拿着羊皮纸刻录下他们所指的蚯蚓路线,再标了几个备注。我拿起羊皮纸眉头纠结了。这个,真是路线吗?我怎么觉得那么像鬼画符啊?
两个热血青年思考了一下,右边的青年首先打破了我的默哀:“我记得,好像这里也不是直接转的,要再过一个路口才能转。”
“就是那直接转的!我记得相当清楚!”左边的青年嘴上还在肯定,眼睛却是一副正在回忆的不确定样。
我傻了。天啊!这桌子被你们折磨成这样,最后敲定的路线还不对?!
“呵呵,好多乌鸦在飞呢。你们继续想,我去找家客栈先睡一晚些。”
然后不理会还在纠结怎么转弯的两个人,悲催而灰溜溜地转身,然后顿住回眸一笑:“请问,那个客栈怎么走?”
左边的青年模模鼻子:“这简单,前面一个路口拐个弯,直走有家流连客栈。”
我刚想感谢,右边的青年顿时打断:“那哪是流连客栈?!明明是温旭阁啊!”
左眼不停地跳着:“呵呵,两位慢慢吃。小弟先撤了。”然后转身狂奔。天啊!杀了我吧。
按着他们的话,我直走了很久。不要说流连客栈、温旭阁了,连家客栈的影子都没有!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热血青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
接连问了几个看似很有深度的路人,我兜兜转转找到了传说中的流连客栈。刚想进去,无意间一个回眸,顿时洒泪了。刚那家面馆不就在斜对面的巷子口吗?从这个角度看去,还能看见摆放在门口的桌椅。那两个人显然已经走了,客人也三三两两地换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一张桌子上扒拉着弯弯曲曲的蚯蚓路线。直觉告诉我,他们两个分不清东西南北。我黯然,掏出羊皮纸,抹了一把泪让他随风飘散了。
走进客栈,一个鬼精鬼灵的小哥,乐呵呵地走过来:“小兄弟打尖吧?我们这儿刚好还剩一间上房。”
我略显疲倦,示意随便什么房,安排一下就可以了。
付了一些定金,然后跟着那个小哥,到了传说中的上房。还算整洁宽敞,顾不得打量这房间了,我把门一拴,把自己扔在硬硬的床板上,被子一掀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太阳过了日头,我才悠悠醒过来,然后全身酸痛。这床板真不是人能受的。唯一欣慰的是这客栈准备的还蛮到位的,洗漱用品一应俱全。活动活动了酸痛的四肢,在木桶里舀了些水洗了一把脸,精神了下,才整理了下行头出门了。
来到大堂,却是闹哄哄地吵闹声。大抵是看热闹的,源头是昨天领门的那位小哥拦着一个黄衫男子的去路。貌似是付不起住店的钱。
“就昨天那点定金,根本不够呀。看你穿得体体面面的,还住上房,这时候怎么就拿不出了呢?”
“我真被偷了。”黄衫男子差不多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容姣好,是传说中的白面书生型。此刻涨着通红的面颊,护着胸前的蓝绸子不肯撒手。
“你看这样好吧?我也不问你那手里的破玩意是什么值不值钱了。不管是什么我都将就算是住店的钱了。这样好了吧?”
“不行!其他什么都可以,就这个不行!”
这时看热闹的夜起哄要看看那绸带里是什么东西,完全不顾那男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他还要付多少钱?连我的也一块付了吧。”我看不过去这古代的仁义道德,慷慨地豪气。
“哟,既然这位小兄弟肯做善人,我们店也不做为难人的事。”店小哥见好就收,端着笑过来取钱。
那黄衫男子瞧了我一眼,脸色依旧难看。不顾众人的起哄,走出了店门。
“在这杂乱的世道,有你这样不懂世事的小兄弟不多啊。以后在路上帮的时候可要深思一下。不然着了小人的道,可是谁也帮不了的呢。”店小哥乐呵呵地给我讲了这么一番道理,我笑然:“多谢小哥的提醒,其实小哥也是好人不是?”
那个蓝绸子看着也不像装了金银财宝,小哥做出这样的让步其实已经是很大了。不说别的,这上房的确好贵呢,两个人的房钱就用去了我近一半的财产。下面可得省着点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