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珍说:“那些女人一定是身披轻纱,神态自若,对那个女人毕恭毕敬了。”“确实如此,”张党员说,“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哩。难道你也曾经‘蜕变’过?”王玉珍的眼睛在黑暗中诡异地闪亮了一下,“我倒是想哩,”她的声音中略带憧憬,“但我还没有到那个级别哩,你看过我的纹身吗?”张党员“痛苦”地想了想,“我想起来了,你的左胳膊上好像也有一个怪异的纹身,我当时并没在意,大概是一条四脚蛇吧?”
王玉珍笑而不答,“那些女人的薄纱真漂亮,”张党员说,“不知道是有什么做的?”王玉珍反问道:“仅仅是薄纱漂亮吗?”张党员脸上忽然火辣辣的,“当然啦,”他神情有些恍惚,“人也很美,神仙一般。”王玉珍笑了,“她们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这是她们的光荣,是很多少女的梦想哩。”王玉珍往张党员身边靠了靠,“她们身上的薄纱,是用我们李家村特有的一种九叶草织成的,薄如蝉翼,轻若鸿毛,当然漂亮啦。”
这时洞外再次响起竹笛声,又有几个蒙面的少女神态端庄地走了进来,她们步履轻盈,薄纱飘飘,圣洁而美丽。最让张党员不可思议的是,她们簇拥一个年轻的男子。那男子目光呆滞,神情恍惚,仿佛身处梦幻之中。“有个男人哩。”张党员说。“当然要有男人了,”王玉珍说,“不然那女人怎么完成‘蜕变’呢?”
一个蒙面少女的手里托住一个精巧的盘子,上面盛着一个一半雪白一半血红的东西,那东西宛如男人的特殊象征。张党员认得那东西,那是不可多得的子母菌。“她们用那子母菌干什么?”张党员好奇地问。“当然是点起男人原始的火焰喽,”王玉珍说,“看来仪式就快举行了,那男人强壮吗?”
“岂止强壮,”张党员说,“而且还很英俊哩。”“看来‘猎手’们这次还真是费了一番心血的,”王玉珍说,“像这样的‘种子男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哦。”张党员恍然大悟,原来那女人要在这个山洞里做那种事。“那男人看来是神智不清哟。”张党员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玉珍说,“‘种子男人’被下了‘女儿香’,当然是神智不清了。”
张党员蓦然想起自己曾经也被人下过那神奇的“女儿香”,心里怪怪的,很不是滋味。他问到:“记得我在死亡山洞里时,我虽然不能动弹,但我头脑却很清醒。”“那是那些‘惩罚者’对你这个百年不遇的‘种子男人’有想法,所以控制了药量,不然你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哟。”王玉珍笑着说。
那女人轻轻挥了挥手,那些蒙面少女鞠了一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那女人把那子母菌喂到那个男人的嘴里,那男人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眼里放出可怕的光来。那女人笑了一下,张党员心里又猛然一颤。她的笑太迷人,太放浪,充满了挡不住的诱惑。王玉珍立即捕捉到了张党员的奇妙变化。“心动了?”她悄然问道。
张党员说:“有点邪乎,可惜我看不太清楚。”这是那女人看了看胳膊上的情蛛,它们仍然在疯狂叮咬她。她又从身上模出一个有蛇形雕饰的竹筒,从里面倒出几滴晶莹的液体,滴在那些情蛛的头上。那些情蛛猛然变得更加疯狂起来,那女人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但立即就被无比的兴奋取代了。
张党员看得目瞪口呆,“她给那些情蛛喂的是什么鬼东西?”“这个嘛”王玉珍说,“那是一种神奇的药水,是从萤火草的叶子中提炼出来的。那些情蛛吃下后,会变得异常疯狂,迷失本性。而那女人也就会更加兴奋了,当然,她也会在极度兴奋中,渐渐迷失其本性的。”
张党员问:“你的意思是说,她与那个‘种子男人’都是在神智不清中,完成他们的那种仪式喽?”“说得不错,”王玉珍说,“所以女人们不知道与她有肌肤之亲的‘种子男人’是谁,‘种子男人’也更加不知道了。他们只当是做了一个美妙的梦,醒来后发现自己确实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哩。”
“但他们其实已经为你们李家村的传宗接代作出了‘牺牲’。”张党员说。“怎么叫牺牲呢?”王玉珍说,“至少他们获得了一个美梦哩。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李家村不是早就暴露在外面的世界里了吗?我们的先人想出这个方法,真是太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