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对这个世界的不熟知使我难以安然入眠。一想到自己身处异世,再也见不到亲人心里就一阵绞痛。深吸了一口气,一坐起来,嘴里嘟囔着:“加油加油,振作振作!”。
此刻,昨日还挺空荡的屋子一下子涌进七个丫鬟,道了早安便为我服侍打扮起来。
这老爹看来身份不一般呀,生活这么骄奢。
“大小姐,您总算好了,我们几个别提多担心了。”
一个绿衣少女说道。
“就是说,也不知是哪个丧心病狂的竟下此毒手。”
这次说话的是红衣少女。
“老爷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到时候一定严惩不贷。”
这次黄衣。
“没事了就好,没事就好。”
接着是紫衣。
然后蓝衣,茶衣,青衣也跟着做了这次本小姐的遇害感言。
我有点头大,打断了她们七个的你一言我一语,问道:“你们这是府里的规定吗?一人一种颜色?”
“这倒不是,只是碰巧穿了不同的颜色。”红衣少主解释道。
看看这颜色各异,款式却差不多的锦府专用工作服我一阵佩服。“不愧是有钱的大户,光工作服都能发这么多套。对了,我爹是做什么的?”
几个丫头明显对我的火星语言不太理解,倒是黄衣少女掩口一笑,说:“老爷是威风八面的护国大将军呀,大小姐怎么还问起这个。您这病一好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有吗?”。我心里一咯噔,急忙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护国大将军,官品应该不低吧?只是这个国家也不知道和我原先世界的古代官职是否一样。
“我决定了,为了方便记忆,以后你们就叫小红,小绿,小紫,小蓝,小青,小茶,小黄。并且你们以后只能按照自己的新名字穿对应颜色的衣服。”我强行规定到。
“啊?”众怒,但是无视。
“我们去逛街吧。”刚来到新鲜地,又闲来无事,一定要抓紧逛逛这古代的商业区。
“这可不行,您是未来的国母之体,怎可去那市井深巷溜达?”绿衣少女出言阻止。
“体察民情嘛!”我眼都不眨一下回道。
“可是小姐一向喜欢清净,闲暇了抚个琴,念着诗,今儿个怎么就想到了出去?”蓝衣少女又问。
弹琴念诗?这女人的生活还真是够乏味!在原先的世界,我最多意婬写个小说,闲着没事了画个漫画。
“总之我准备出去逛逛,谁身上有银子借我用用啊。”说完,我死皮赖脸地伸出双手。
“您是大小姐,要用银子去跟管家说一声,他去账房帮你取便是了。”黄衣提议。
“这样呀,管家在哪?”
“呵呵,我帮您去通知一声。”紫衣说完,走了。
“我还需要八套男装,女孩子逛街不都要女扮男装吗。”
“不曾听说女子逛街要穿男装,而且大小姐为什么要八套?”茶衣问。
“还有你们七个喽。”
“啊?我们也要去?”这次倒是异口同声。
总之,不管她们愿不愿意,取了银票,换了整齐的锦府专用男士工作服,一行人鬼鬼祟祟往外走。走之前我还不忘贴上两撇的小胡子,点上几个麻子,掩饰一下我那祸国殃民的脸。
这锦府真是大呀,我拐过了四个人工湖,穿过了两片建筑群和三个无极大花园才溜到后门。这府里的生活太奢侈了,每年光是修葺费用都是个天价吧。
呼吸到外面的空气,看着车水马龙的集市,我一阵大笑,手里还不忘拿着我那大把的银票一同透透气。
有钱的感觉真好!
果然人不该漏财,突然一个伸手无比敏捷的混蛋抢了我的票子就跑。
“抢劫呀,快抓小偷!”我大叫,一时间也分不清他究竟是抢劫还是偷盗了。
突然几个条子出现在我面前,这古代的捕快效率真高。几人看了看小偷逃跑的方向紧追上去。
看看,这才叫治安!
我等了一分钟,又一分钟,再一分钟,直到半小时之后他们几个才返回。我一个欢呼雀跃跑过去伸出手,等待英雄将我的票子归来。
结果,一男人说:“他跑得太快,哥们几个没跟上,对不住哈。”
没追上你还笑!黑线瞬间爬满我不足一握的小脸。
“要不,大,大少爷,咱回去吧。”小紫低声问道。
“那不成,好不容易溜出来,不买看看也成。”
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挺了挺那本就不大又被我缠得紧紧的胸脯,大步往前走去,“七仙女”只得有意见没处发的跟上来。
毫不客气地拿众丫头凑出的几块碎银买了点吃食,几人分着吃了,把剩下的银子塞进怀里,不能再被抢了去。
这古代的集市倒和电视剧里的差不多,逛着逛着就没了新意。但这在古代逛街的经历要多牛掰有多牛掰,为了那不同凡响的机会我还得多溜达溜达。
走着走着经过一茶楼,装修的够高雅够气派,一看就是高消费的地方。这莫不就是传说中文人雅世常来对个对子吟个诗的地方?
抬头见一条福高挂,上边写着:今日诗词夺冠者,赏白银五十两。
有钱赚了!刚刚还想去青楼饱饱眼福,正愁没银子,这把有着落了。诗词咱不擅长写,还不擅长背吗。
领着众女子往里进,却突然被一个长得比老鸨子还像鸡妈妈的肥婆拦住了。“这里可是些满月复才情的公子哥才来的地方,不是你们该来的地儿。”
“怎么?看我们穿着家丁的衣服就觉得我们低人一等?”我不服气地拿眼瞪她。
“几位才情如何奴家不知道,但进来这的总该喝杯茶水吧,几位身上可有银子?”
“反正今天也是我夺魁,这茶水钱先欠着,等得了那五十两你从中扣除便是。”
我的那份自信让鸡妈妈大跌眼镜,这以谦虚为美德的古时候像我这般自以为是的发言想来确实有点惊世骇俗。
“就凭你?”她鄙夷地抛了个卫生眼给我。
“哼,我们公子可是才气过人,就算在这京城不是数一数二,但对付一般的书生那都叫屈才。”小黄非常给力地帮我出头。
其他几个丫头见状也跟着附和。
没想到呀,这身体的原先主人倒是树立了一个光辉伟大的形象,作为偶像我也不能丢了面子,于是腰板一直,问道:“没什么意见,我们可进去了?”
“有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动听的声音,这声音放到现在我绝对拉他去当电台主播,急忙回头看去。见一男子长身玉立,眉目疏朗,嘴角带了一抹温和的笑,那无比英俊的脸配上那干净温和的气质给人感觉就像是夏日里的一朵向日葵,明媚爽朗。
这一极品美男横空出世,鸡妈妈和我的“七仙女”的魂全被吸了去,众人皆是一副饿狼嘴脸,就差没扑上去将其生吃活剥。
没想到,美色当前,不分古今,花痴随处可见。
“我倒想看看这位小兄弟的自信源于何处,今日他们几位的茶水钱我付,掌柜的你看如何?”向日葵毫不吝啬于自己那勾人的笑脸,一派温和的对鸡妈妈说。
“当然可以,几位里边请。”她欠了欠身,把我们迎进去,眼睛却朝着向日葵不停放电。
楼上一群所谓的骚客,早已开始了比赛,一个个摇头晃脑,颇为自得。
众人见我们几个走上来,目光流转,将我们几个打量了一番,齐齐地向向日葵拱手道:“这位兄才看着眼生,今日也是来参与比赛的?”
无视我!完全无视我!看来我们八个女子被当成了锦衣华服的向日葵跟班。
“不是在下,是旁边这位小兄弟。”向日葵侧了侧身,把身形娇小的我呈现在大家面前。然后我非常确定大家看到我时那目光里的不屑。
“今日的题目是什么?”无视大家的目光,我问道。
“落叶。”一清秀的青袍男子回道。
大夏天的做落叶诗,这帮古人是脑残不成?不过应了大家的嗜好,随口抄来一首:“早秋惊落叶,飘零似客心。翻飞未肯下,犹言惜故林。”
“好诗。”众人对我的态度已然好转。
但是我这不假思索出口成章的绝世之才还是遭到了质疑,那青袍男子冷笑一声,又道:“既然公子如此才学出众,不妨换个题目,限定一下内容,大家从新比过,您意下如何?“
咯噔!我只会背呀。但是这气场得先稳住,说不定还能从给我内存庞大的脑子里翻出一首符合条件的来,于是,豪气地说:“好,兄才出题吧。”
“这里既是雪国,那就以雪为题,做一首诗,要求寄以相思之苦,但诗里又不可以出现雪这个字。”
写雪还不能带雪,我就说这帮古人很别扭。脑子里把古诗过滤了一遍,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哪首可以拿来用,于是脸皮一厚,对那青袍男说:“不妨兄才先作一首来给大家听听。”
这样一来也好争取点时间。
那青袍男倒是自负得很,低眉一笑,说:“如此,不才献丑了。一点梨花一点愁,两处相思两处忧。三份——”
“停!”我打断,“呵呵,能不能不做打油诗呀,这个太没深度。”
我的打断再次让众人投来鄙夷的目光,而那向日葵正面带微笑,一副看戏的表情。
“是吗?看来是鄙人才疏学浅,不知小兄弟有什么好诗呈现给大家。”青袍男眼里已有了愠色,但面上还是一派温和。
哼,做就做,没写过诗,小说我还经常写呢。略微一沉思,开口道:“清影入梦几时迟,欲挽难留空悲戚。消得爱恨离愁苦,夜深眉锁枕却湿。脉脉惨白辉映榻,朵朵残花潜入窗。谁人雕得万千朵,人间更添几苍凉。”
不好,貌似不押韵。我这个猪头!但看了众人一眼似乎没有拘泥于这个问题,倒是一脸的欣赏,于是挺了挺胸脯。
“好诗好诗!”向日葵拍了拍手,众人也跟着夸赞起来,瞬间觉得自己成了一代诗人,有点飘飘然。
那青袍见势有点不悦,但瞧见我是一介家丁,想来也就懂得写个景抒个情,于是继续挑衅道:“如今三国战乱不断,民不聊生,不妨就以此为题,小兄弟再为大家现作一首诗来听听。”
不知为何,提到这个话题时明显觉得气压变低,那向日葵的脸色有些难看。
刚有了点诗情,也不跟他客气,学着他们摇头晃脑,继续乱编起来,“烽火昨熄今又燃,争霸五雄弃生还。不闻城外悲马嘶,举手遥见云中殿。亿万苍生不足重,沙场血泪撼中天。帝位于今为孰存,只道扩土为编年。”
“大胆!”一声怒吼吓了我一跳,急忙往向日葵看去。
“当今圣上开疆扩土那是他英明决断,哪是你嘴里的为流芳百世而弃生死于不顾的昏君之为。你可知今日这番言论乃抄家之罪。”向日葵的阳光笑脸瞬间阴云密布,害我那得意的嘴脸也跟着抽搐起来。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吧?锦爸呀,我对不住你呀,才刚穿来就要连累你全家呀。难道又要死一次?不会是凌迟吧?还是车裂?腰斩?烹煮?剥皮?
我把酷刑全想了一遍,一阵恶寒。
向日葵见我呆愣当场,冷哼了一声,说:“无知小儿,天子脚下莫非王土,一言一行需谨慎。今日我怜你文采出众,这事作罢。”
嘘——
我长长地吐了口气,见此地气氛古怪不便多留,于是问鸡妈妈:“那这五十两归谁?”
“你!”向日葵见我还惦念那五十两银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再次浮起了笑意。
“这——”鸡妈妈貌似有些为难,看了看众人。
“在下输了,小兄弟的诗虽冒着大不讳而作,但的确是首不可多得的好诗。”青袍说。
嘿嘿,小样的,跟我比才情!
拿了银子,率领“七仙女”匆匆离开,一路得意地笑,早忘了刚才吓得我腿软的一幕。
“走,跟着大爷去逛青楼,你们哥儿几个带路。”我揽过了小青小红的肩膀,见两人浑身僵硬。
“少爷,您疯了!那种烟花之地我们怎么可以去,万一被老爷知道了可不得了。”小红拽住了我的衣袖。
“你们几个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快说,这里美人最多的青楼在哪里?”
我完全一副不听劝的表情。
“小兄弟若不嫌弃,由我带路如何?”身后又传来向日葵充满磁性的声音。
“看来您倒是熟门熟路,青楼的常客呀?做了几个红牌的入幕之宾了?也不一定啊,看你生得英俊无比,风度翩翩,仪表非凡,随便一个媚眼,整个青楼的女子宁肯不收钱都争着往你身上扑吧?想来不是她们卖身,是你失身了吧?一晚驾驭数女?还是一晚被数女驾驭?”我凑到他跟前,极尽讽刺之能事,报刚才威胁我的那一仇。反正出来了没人替他作证我说过的话,老娘不怕你!
“小兄弟说笑了,在下去青楼也只是听个曲子,喝个茶,没那方面的爱好。”向日葵倒是意外的好脾气。
鬼才信!我倒要看看你这所谓的柳下惠是假君子还是真流氓。
于是不停众人劝阻跟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