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语弦每日照旧来给我请安,然后和我乱扯犊一番,期间九成的时间用于四处打量我的东西,当然,这之后我的东西依然是越丢越多,虽说都是些不值钱的,但是这关系我的面子问题,人家根本就是在藐视我的权威。且不说这小三偷我那些的物件是做什么用,或者说这只是她的一种私下里的消遣方式。总之,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娘一定要将你这厮来一个人赃俱获。何况,我还真不信了,你有通天的本事在我一万瓦,明晃晃的高压目光注视下将我的东西顺走。
于是,那一天我死撑着眼皮狠狠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确保她绝没有做过任何的手脚,然后趁她一走我急忙将屋子里的东西查看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但是,邪门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我准备整理妆容时,梳子胭脂和香囊全丢了。
什么时候?刚刚还在的。
简直是疯了啊,什么叫世外高人,什么叫不动声色,什么叫神龙见首不见尾,说的就是这货啊。
不论如何,在老娘的眼皮底下我是绝对容不下这女人了,于是喊上萍儿气势汹汹的杀了过去,一步三摇,嘴里骂骂咧咧的,沿路引来不少围观的人。
一进门,我双手掐腰怒吼了一声:“把老娘的梳子,盆子,胭脂,发簪,香囊,奥,还有肚兜全部还来”
话说,我喊的时候很是过瘾,但是喊完之后周围的世界就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人家一个侧妃光是赏赐已经用之不尽享之不完了,若不是疯了怎么可能稀罕我那点不值钱的家当。
所以,真正被当成疯子的人是我,众人只当我是无理取闹前来滋事随口想来这么一个没有营养的借口。好吧,我的确是一吼成名了。
眼看着周围那些寻我热闹的混蛋们窃笑起来,我的怒火更是遏制不住,你这是存心害我丢人呀于是,不再跟她客气,拼尽全力使出了我的独家老婆拳,挠痒痒揪头发抓破脸皮这些都是小招数,能使得该拳法的人最大看点在于毫无美感可言,并且不按套路出牌,只要坚守一条原则既可,那就是:不要脸,不要命当然,若能同时做到快准狠成为一方大侠简直跟玩一样简单。
就在战争一触即发,就在我挥舞着白女敕的小手招呼向她的时候,这娘们居然还能气定神闲的喝茶,完全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鄙视我?
加大手上的力度准备一下子就将她撂倒却在距离她只有一公分的位置被人拦腰截住,任我怎么挣扎那人也不肯松手,于是我卯足了劲大喊了一声:“死狐狸,放开我,敢坏我的事我可不轻饶你。”
吆喝完,感觉绯翎的身体明显一僵,这才想起来我扮演的是弃妇的角色,光顾着发飙了竟忘了这茬。于是,就在我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结束这场闹剧时狐狸将我拎起来狠狠扔了出去,借用他的内力一缓冲倒没怎么伤着,但是心里却燃起了无名的怒火,你难道不知道乱丢乱扔是会出现事故的吗,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可如何是好。
于是,自己也弄不明白是为了演戏还是真想好好收拾一下那看热闹的聂语弦,腾的站起来,披散着头发,一种视死如归的架势冲了上去,果真和一个疯婆娘没什么两样。
但是,这一次换来的却是被狐狸一脚踢飞,同样是力道不足但是着实闪了我的老腰。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周围那票看热闹的死娘们为了不笑出声已经憋得有点甲状腺肿了,感觉自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于是拿真假参半的恶毒眼神狠狠瞪了一眼狐狸,顺便对聂语弦优雅的翘起一根中指,附赠了一句:“祝你生儿子没**”
说完,她脸色变得很难看,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言语里的漏洞,丫的跟了我男人只有守寡的份,还想生儿子?我呸
周围出现了窃窃私语声,我隐约听到有人说:“啧啧,太子妃胆敢诅咒未来的皇孙,我看她倒真是疯了。”
疯了,疯了,疯了……
我好像真的被当成了神经病。
此时,聂语弦迈着优雅的步子踱到狐狸身后,然后幽幽的说了句:“姐姐她果真不待见我。”
听听呀,明明是发嗲,但是人家偏偏就显得空灵透彻,一点造作的痕迹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狐狸一把将她楼进了怀里然后千般怜惜万般讨好,我的下巴险些掉下来,就那样在半空里摇摇欲坠着。
死女人,放开那个男人
的确,这才是我该说的台词,但眼下我却只好忍住自己暴走的冲动,半真半假的留下了委屈的眼泪,一脸受伤的看向狐狸。
他看向我时那抱歉加怜惜的眼神一闪而过,马上将注意力放到聂语弦身上,柔声安慰了几句,然后对周围的人摆摆手,说:“都散了吧。”
“萍儿,过来扶我。”我说了一声,然后抽抽搭搭的忍回了眼泪随她一同往回走。
路上,萍儿悄悄打量了我几眼,安慰道:“主子,您也别太难过了,这宫里的女人谁不是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一次次的结了新欢,咱呀,就算不痛快了也得忍着,这样爷才不会会您有成见啊。”
“你在对我说教吗?”。我语气冷了下来怒视她。
这丫头的闲事的确太多,也难怪宜妃那里会把她支给我,这要是不管住自己那张嘴怕是得给我惹了乱子。
她急忙怯怯的说:“奴婢不敢。”
“得了,回去吧。”我说了声,就着她的力道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因为“宫中撒泼门”事件我算是一战成名了,中国悍妇的形象也跟着深入人心。至于姚碧莲,这会子已经完全将苗头指向了聂语弦,每日登门两次,皆是被人家语气淡淡不冷不热并且只动了没几下的嘴皮子就给刺激回来。但是,这小娘子偏偏还就是那种越挫越勇的类型,每天闲了没事就去讨一鼻子灰回来。
而我的锅碗瓢盆就在我成名那一天竟不再丢失过,这一点让我很是费解。
再说玉清雪,我的威名自然是传入了他耳中,所以这男人此刻对我的身份也是捉模不透云里雾里了,毕竟我这么明显的一个妒妇,怎么看也不可能和细作什么的扯到一块上。
总之,拜聂语弦所赐,我的确清净了许多。而狐狸趁热打铁的竟真赖在她那里不肯走了。
只是,平静的日子仅过了没几天宫里就炸开了锅,聂语弦中毒身亡
所以呢,我“当仁不让”的成了最大的嫌疑犯。
为神马又是这种情况?以前淑妃的死就是将我锁定成杀人凶手,这一次竟又碰上了同样的手段。只是,那时的皇帝老子还算是护着我,而今这冒牌货怕是要拿我问斩了。
可是这之后我却知道了一个事实,关于聂语弦,关于姚碧莲,甚至连同我竟都只是狐狸的一步棋子,虽说他是为了我才做到这癫狂的一步,但是,我的确已经找不到一个可以很贴切的来形容狐狸的词,月复黑,疯狂,或者是心肠歹毒抑或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