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老明甩完最后的一次手,就说:“鸣哥,你见多识广,有疑难杂症问你就对了。我最近见到一个人,很生脸孔,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的。”
老明高帽子戴着舒服,随口问:“谁?”
我说:“老龙王君家,君清瑜。”
老明眼神一转,看着我,如同陌生人,甚至带着一点防范的小人之心:“老龙王?汉阳老龙王君家?南宫透,你想要干什么?君清瑜是君家的现任当家,他来帝都是以君家家主的身份,定下我与君家小姐的婚事。南宫透,八卦完了吧?这样可以回去了吧,别凑热闹了,回去准备送给我一分大礼吧。”
原来如此。
老明的小人之心就是从此而来。
“鸣哥,恭喜恭喜!”我捂着笑意,立刻给老明鞠躬作揖,“我为啥看你那么苦逼的呢?”
老明的眼神正鄙视我:“要成亲的男人皆苦逼!”
老明怨气很重。
娶妻之后,他就不能夜夜风流了。
我还是蛮可怜他的。
同老明胡搅蛮缠的,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不过,我根本不期望能从老明的乌鸦嘴里面得到消息——即使有消息,说不定也是老明设下的陷阱。只是留意着小别院下人的那股劲,我就知道君家家主君清瑜就留在这里。
君家的人有什么阴谋我不管,但是我被他暗算,就一定要讨回来!
血债血偿!
老明对我的态度相当敷衍,留都不留着我,最后只是说:“南宫透,不要理那些无关自己的事情。”
我也不说什么。
我拍拍就走了,走出大门的时候,就看到有人从一顶小轿子里面下来。
我正走出去,那个人正走进来。
那人明眸善睐,含笑柔柔,对着我盈盈一笑,长丝飘动,流动清香,**摄魄。
我瞪瞪眼睛。
那人居然把我当做嫖子来勾引。
若然不是大街道,人来人往的热闹,我就一定上去揪他的小辫子。
晚上雪亮星稀,我换了一套夜行衣,翻过老明小北苑的高墙。
月光映雪的小别院有着一份特别的宁静。
北苑轩亭那边欢声笑语、丝竹管弦。
我窝着一处屋顶,没有等待多久,就看到裘衣雪白的老明,他正扶着一位清秀美丫环走了出来。老明一直自认为江南,他一边哼着小调新曲,一边对娇俏丰美的丫环动手动脚,时而模模圆滚滚的小腰,时而揉揉胸部,一路上哼哼哈哈。
吹着西北风,我心里头一直咒骂着老明那个精虫色胚。
我下去找到老明家的厨房。
厨房有着送宵夜的丫鬟,和无事打牙祭的大婶,都是消息的来源。
很快,我就知道君清瑜的住处。
我思考着是不是用火攻熏死那个家伙,还是直接从他的头顶到一盆洗脚水,以报前几天之仇。
我对着房间的位置,轻轻揭开房瓦片一条缝隙。
对着下面,还有灯火。
房间里面却——
春色无边。
我深呼吸一口气,轻巧把那条缝隙拉大,整一片瓦去了三分之二。
精致的绣房,铺盖着一地的衣服鞋袜。
里层厚重的暗红色的纱帐落了一半,被随处丢弃的衣服层层叠叠压开着一出口子,外面还有一层白色的雪纱。
透过雪纱,我清清楚楚看到床上纠缠着的两个人。
我一脑子都是浆糊。
床沿下露出的雪白的玉体,上面的人,背脊纤细。
长发如黑,顺着细致的脊梁,披到股间。
那人跨坐着另外的男人上面,腰肢缓缓起伏,滑溜溜地动着,发出吱吱歪歪的声音,就仿佛在滑溜溜、黑漆漆的沟渠里面挪动的虫子。
那人手指紧紧扣着身下人的手指,侧仰起脸。
那人脸白里透红,染着淡淡的胭脂色。
长得真够水女敕清秀。
顿时,我的胸前一股热气,鼓着裹胸,仿佛要撑开胸口。
我忍不住诅咒:还怜,你妈个臭屁!!
你好人不做,你生意不做,你正经事不做,你娘不把你长好,你爹不把你教好,你干嘛同这件毒物厮混?!
我恼火!
还怜的动作扭得欢快。
身下人的手缓缓模上他的侧腰,沿着他的腰线,一寸一寸往上抚模,手指就往胸前的敏感处揉动……
还怜就开始申吟了。
我心里头不停念着: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地藏王菩萨九天玄女……
我一个眨眼,色迷乱坠的两人就已经换了姿势。
本来在身下的人忽然翻了身,银白色如同月光的长发就扫落地上,把还怜小倌儿压了身下。
我已经低低声念着:我哥哥我爹我娘我爷爷我女乃女乃我祖爷爷我祖女乃女乃我姥姥我公公我叔叔我舅舅……
还怜你个渣!
上下位置一换,人家的动作就显得有力激烈多了。
还怜从最开始的哼哼吱吱,接着到咿咿呀呀,最后就是鬼哭神嚎的**:“不~~要~~太用力了,我~~小力一点,小力~~啊~~痛死,痛~~坏蛋,痛~~啊~~够了,够了~~一次够了,够了~~换个姿势,换~~不要这样做,很痛,很深~~啊~~”一声比一声高亢,还带着呜呜的哭声……
不过,怎么我错觉他叫得挺欢的啊。
我听得脸上潮红、精神错乱,想入非非。
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花钱买来的你情我愿,关门闭户,干这种饱暖之后思索的人欲也是最正常不过的。
我刹那忘记了自己神圣的任务:报仇!
我正在屋顶胡思乱想,却听见还怜糜糜的颤音:“公子,怎么了吗?”
我立即心里大叫不好。
果然,我蹲在的位置,就蹦出一阵龟裂。
我动作迅速跳开。
瓦片已经掉了下去。
下面是还怜的叫声:“公子,你干嘛拆人家的屋顶!”
还怜那个二货!
我飞身在屋顶之间跳跃,身后有人穷追着。
我一脚踩到屋棱,翻身下去,背后堪堪擦过一阵冰冷。
我整个人天旋地转。
我屏住一口气,手挽着屋檐下的柱子,脚下面是水池,我身体一甩,就穿过小轩窗,落到了屋子里面。
脚下一落地,我的手就把扣住了。
“南宫透,你在干什么?”
跟前是老明那张恼火胀气的白鳝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