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伯母求你了好吗?你们两个不会有结果,你真以为狄曜那小子会轻而易举放了我们路家?念念,我们也已经上了岁数了,知道商场的险恶,本来就不打算让路执走这条路,你看他现在因为你成了什么样子?难道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你真要路执念没路可走是不是?”路母顿了顿继续道:“你也说过已经过去的事就会过去,为什么不能各走各的放彼此一条路了?”.
“对不起伯母。”贺念念将手握紧,抬起头看着路母:“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是抱歉,我必须和他在一起。”贺念念说完起身,正准备开门时听见路母的冷嘲热讽:“你心里的是狄家那小子,从来就不是我们家念子,我也是过来人,念念,算阿姨求你,别害我们家执念,他只不过是爱你,他错哪了你非要扯着他和你一起折腾?”
贺念念急忙走出去将门关上,快步走下楼去,不理周围人看她的目光,径直走了出去,即便后面路父吼的那句:“就是个祸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路家至于沦落到依仗别人存活?”是那样清晰,贺念念也装作听不见,没有片刻停留,手却被路执念狠狠的拉住,他拦腰将贺念念抱起,不理她的扑腾,走回大厅,将贺念念放下,圈在自己身边,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冷硬:“请您向她道歉。”
路父似是不相信这是从向来乖巧温顺的小儿子口里说出的话,楞怔怔的问出:“你说什么?”
“我说让您向念念道歉,她做了什么凭什么任你们指责?我爱贺念念,就算你们怎么说也不会变,因为你们的胆小怕事,我已经丢了她一次,难道你们非看着我一无所有是吗?”路执念硬生生的将话说出,脸色全然是陌生的模样。
“你再给我说一遍,有你这么和自己父亲说话的吗?就因为一个女人?”路父听懂了意思立刻暴跳如雷,路执烨两兄弟立刻在旁边拉着。
“我让你向她道歉,我不允许你们说她,谁也不行。”路执念还是重复着刚才话,声音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茆。
贺念念看得心惊,紧紧拉着他的袖口,不停的对路父道歉,一边让路执念停止。路执念直接拉着她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贺念念在后面不停的喊:“路执念,你等等。我们回去道歉,他会原谅我们的。不要这样闹下去,他是你父亲啊。”
路执念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转身用力将贺念念揽进怀里,声音低哑:“对不起念念,让你受了委屈。因为我的家教,我该死的观念,让你一再的因为我受这样的委屈。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了,我爱你,怎么可能是他们说拆散就能拆散的事?”
贺念念轻抚着他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的背,眼眶湿润,路母的话还在耳边,她想自己此刻看来,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她声音低微:“不要和我说抱歉好吗?对不起,——执念,其实我,你知道——我为什么重新和你再一起吗?”
路执念摇着头:“知道,我一直知道。念念,我不在意你的原因,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接受。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舍得,不会舍得让我受伤。利用也好,气人也罢,只要你不离开,我通通不在意。”
贺念念用力的将自己陷进路执念的怀里,她想她是真的没心没肺,为什么听到这样动情的话,眼前还是会忍不住浮现出那个人。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荒谬的一刻,那个曾经和路执念到老的心,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一下次回来竟会有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是离他太近了吗,因为太近那些不安那些心动那些莫名的东西就会不断的滋长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她用力咬着唇,声音轻微而坚定:“是的,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舍得让你受伤的。”因为你曾在我最低谷的时候给过我最明媚的光亮。贺念念暗暗的想着,手也更加用力蚊
远处,狄曜坐在车后座,看着那对在路家门外相拥的两个人,那样用力的拥抱,到底是有多爱?他笑出声,眼神没有月兑离半点的意思。他想他是真的沉得住气,才能看到这样的情景后还能静静待在远处观赏。
徐隽在前面看得心慌意乱,他边擦着汗边说:“总裁——那个,还有个会议,我们要不要先离开?”
狄曜没有理会他,只是将身子向后面倚了下去,然后看着路执念圈着贺念念上了车,直到看不到车影,才慢慢将眼神移了回来。好半天开口:“徐隽,如果我想连路氏一起摧毁,念念会不会拉着路执念在我眼前消失,然后再也不会出现?”
徐隽立刻跌跌的回:“怎么会?总裁您是谁阿,就算小小姐逃到天涯海角,您也能给她找出来。路家那小子,我也看不顺眼了。”
狄曜苦笑了一下:“那如果是真没感觉呢?如果我的念念是真的对我一点感觉没有,如果她是真的那么喜欢路家那小子,如果——呵呵,我什么时候会有这么多如果?”
徐隽听得心酸,正准备回点什么的时候听见狄曜低沉的嗓音:“开车。”那种拒绝再说话的气氛让他不得不回身发动车子
贺念念送走路执念一个人慢腾腾的回到房间,然后一股脑扎进画室里,笔尖刷刷的在画板上动着,即便有很多次卡住,也会静下心从新起笔,她想,如果不能给他一场完美的婚礼,至少要让他见到最美的新娘,想着想着眼前就愈加模糊,她想起曾经即便害怕的躲在角落,即便看到白色就忍不住晕阙,即便是真的不喜欢和沈颜曦单独出去,也舍不得对狄曜开口讲半句,那种怕他为难的心,竟然那样强烈。可现在又是怎么做到这样的心,她忍不住轻喊:“沈颜曦,你为什么非要来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