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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好坏,只取用自己需要的。”这话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一件事容易,每件事都能坚持就很难。
陈醉知道:这样的达观淡定,就是皇上都做不到。若说只取用需要的,每年选秀女却是为何?难道宫中佳丽如云还不够他一个人用么?连年南征北战地攻打他国却是为何?不就是还不满足于当下拥有的,想要得到更多么?
由此可见,人心自古都是贪的,不贪的人,要么就是没得贪,极少数则是拥有过之后,看透世事,能够放下一切,也放下了贪婪的。
陈醉当然知道龙凤式样的物件,历来都是皇家专用的,自己七岁之前的记忆全无,当下自然还不知道这翠凤镯对于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想起沈坤说过的,曾经见过那翠凤镯。看来沈坤不仅仅只是一个懂得自律的男人,怕是也有很多的故事呢!
“吃饭吧!先生的智慧,你是理解不了的。”见陈醉被镇住了,砚墨嘿嘿一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却不忘说上一句,“你做菜很好吃!你还是更适合做菜。”
陈醉一窒:砚墨这是说自己应该满足于做菜当普通村姑的命,不应该去奢望成为先生的弟子么?这个家伙也不是简单的人!话里话外都是夹枪带棒的!当下却并未跟他辩白,伸手去捡起媚儿掉落在饭桌上的饭粒吃掉。
见陈醉并不理会自己的话,砚墨也不好说得太过,低头将饭菜吃完,起身就去后院收拾药锄和药篓,准备进山采药了。
告诉媚儿在沈坤家等着自己回来,陈醉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篓子和药锄,跟着砚墨进山去采药,下午是赚钱还债的时间。
砚墨以前嘴巴啰啰嗦嗦地喜欢讲话显示自己的未卜先知,今天却反常地没有说几句话,只是简要地将路过遇见的几种草药和他们的采摘方法告诉了陈醉,就一路往前了。
陈醉并不算太聪明,勉强记住了开始的两三种,等砚墨说到后面几种的时候,又忘记前面的了,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砚墨察觉到这个情况后,讥诮的神色就有些掩饰不住地流露了出来。只是大约顾忌些什么,却是没有再提起不让陈醉当沈坤的弟子这一类的话来。
忍了很久,陈醉终于在砚墨的讥诮神情中忍不住,寻了个机会向砚墨解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并不害怕危险。我更知道,眼下除了先生,我没有别人可以依靠。”
“你不怕危险,我却是怕的……算了,你要留下就留下,我也没什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是了。”砚墨讥诮的神色总算是收了起来,转而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神情,这倒是不像那个叽叽喳喳地白脸小厮了,有了几分沈坤的高深莫测。
陈醉还想说什么,终究是忍住了没有再问:沈坤主仆都是有秘密的人,可自己若是冒昧地去寻根究底,砚墨也未必会说,没得招来一顿鄙视。既然自己决定了要搭上沈坤这条船,那就小心谨慎一些,其他的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无论什么结果,安然接受便是。
其实山林中许多的花草都是药材,只是有些药材常见,有些药材珍惜,而有些药材日常的消耗要多很多,比如跌打损伤、发热咳嗽和凉血败毒的一些药材是常用的,几乎采多少都能用得完,又有一些很少用得上,平日里并不用经常采。而常用的药材也很常见,根据砚墨的指点,未来一段时间,陈醉能采摘的也大多数就是这一类常见又容易辨认和寻找的药材了。
砚墨似乎并不愿意跟陈醉一路走,将她丢在进山不远的路上,指点她在那里采摘一大片半边莲,采完后自行回家,自己就往山中走去。
陈醉细心地将那一大片半边莲采完,药篓子却是已经装满了,方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准备回家,砚墨果然还没有回来,离天黑至少还有一个时辰呢!
回到沈坤家,看到媚儿非常老实地坐在床头,看到陈醉回来也没有表现得很亢奋,只是问什么时候能回家。
这也太老实了,老实得有点不正常。陈醉放下草药洗完手,蹲在媚儿身前,拉着她的两只手,轻声问:“媚儿,你今天下午有没有闯什么祸?”
媚儿眼神躲闪身躯扭动,就是不肯看陈醉的眼,陈醉只能在心中暗叹:根据表现,这还不是一般的小祸呢!
“乖媚儿,你告诉姐姐,姐姐不吼你。媚儿要做个诚实的好孩子。”
受到陈醉地真诚鼓励,媚儿终于敢对上陈醉的眼了,她小声回答:“我看到后院一笼鸽子很漂亮,想要抱一只出来陪我玩一玩,没想到一打开笼子,它们就都飞走了。”
松开抓住媚儿的手,陈醉的心拔凉拔凉地:那笼鸽子她见过,大概是四五只的样子,平日里都是砚墨在照顾,看他那个精心伺候地劲儿,大约是很珍惜的。如今都飞了,沈坤指不定怎么发火儿呢!可又能怎么办呢?又赔?
一想到赔偿,陈醉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几天虽然已经努力做事还债,可债务没有减少,却日渐增加,照此下去,却是要越欠越多了!
抬头看到媚儿不安的表情,陈醉叹口气,伸手模模媚儿的小脸蛋儿,柔声安慰到:“傻媚儿,姐姐不吼你,你以后不要再乱动东西就好了。记住了么?”
得到特赦的媚儿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姐姐真好!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我以后不会再放鸽子了,看到鸽子我就抓住给它关起来!”
陈醉给她逗得笑起来,松手起身,准备去清洗草药,债多了不愁,既然已经发生了,何不坦然接受?何况给先生做事,陈醉并不觉得苦。
洗完草药后已经夕阳西下,陈醉又进厨房做饭。沈坤和砚墨快要回来了。
媚儿为了讨好陈醉,一直呆在房间大声背诵今天陈醉教给她的口诀,声音清脆如珠玉落盘。听着媚儿地背诵声,闻着锅里飘散的香气,陈醉突然觉得很是满足:谁说一定要做六宫之主才能快乐?还不如这眼前的温馨恬淡来得动人!
沈坤回到家时,陈醉已经将饭菜做得差不多了,看到他回来,赶忙擦干了手来接药箱,并且将媚儿放走了鸽子的事情先坦白了。
原以为沈坤会淡定地告诉她折算成多少银子计入欠款中,不料沈坤听后却是一种很奇怪地表情,似笑非笑地,然后说了一句:“此事我不管,你待会儿将此事告诉砚墨便行。”便回屋去了,进屋以前突然停脚仰天大笑两声:“哈哈!”
这是高兴?丢东西了还高兴?陈醉摇头不已:从先生到家仆,这个院子里的人都有些不正常啊!
“告诉砚墨?难道不用赔?”陈醉有些不解,正在努力分析,却见砚墨背着药篓摇头晃脑地回来了,看来是采到了好药。
“砚墨,先生让我告诉你,后院的鸽子被媚儿放走了。”想起先生的嘱咐,陈醉还是老实地开口告诉了他。
砚墨顿时跳了起来,飞一般地往后窜去,片刻后哭丧着脸出来:“全飞了?”
“全飞了!”陈醉有些内疚,看起来砚墨对这些鸽子有很深的感情,比先生还要深,否则不会如此沮丧,这毕竟是先生的财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