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兽扇一翅,就到千米之外,乔洗、曼尼乃至长空,如何赶得上?
“原来是接引使者,是来杀我吧,有意思,哈哈……”楚歌在与飞天兽的交流中套出片言只字,仔细分析后得出这个结论。
他在中信大厦吸引了三十多个人类的记忆,明确人类世界和秘能世界的区别。环游古城的过程中,结合眼中所见,楚歌从自己脑海残存的记忆片断中得知这是一处幻境。
幻境是秘能师的天下,高手云集,刚才观察乔洗时,楚歌就能断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古城虽大,但是凶多吉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而且幻境出口只有一个,不宜久留,楚歌可不想被接引使者擒拿。如果接引使者联系春秋古城的管理员,封锁驿站,进行地毯式搜索,楚歌可就在劫难逃。
“Honey,带我去驿站”
飞天兽眼珠子一滑,大概是在分析楚歌的意图。它想通了以后,张开鹰嘴叫起,不听从楚歌的指挥,耍起小性子,偏偏向相反的方向飞去。
“不是吧,鸟兄。不要这么小气嘛,你送我到驿站,我就告诉你名字就是了”
……
飞天兽不依,把楚歌带到远离驿站的效外农场的上方云空,突然合起翅膀俯冲而下。这种垂直加速降落的感觉畅快无边,楚歌骑在飞天兽的背上欢呼,吹响口哨,暂且不去追究飞天兽不听指挥。
临近地面时,飞天兽展开宽大的翅膀,贴地平飞,最终漂亮地落到湖泊旁边的草坡,合起肉翼不走了。
它用力狂摇脑袋,把楚歌给甩了下来。楚歌跌倒在湖边一片牧草地里,差点就滚进湖泊。
“鸟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明知道有人要谋害我,还把我丢在这里。”
楚歌从草地上爬起身,拍去身上的泥土,走到飞天兽面前说教:“你不送我去驿站也行,就当咱俩没见过,我自己走过去就是。鸟兄,告辞,后会无期”
楚歌丢下这几句狠话,转身就走,沿着田间阡陌鬼鬼祟祟地贴近附近的农舍。楚歌图谋不轨,打算复制一个像样的秘能,顺便多掌握一些有用的信息,增加自保能力,见机行事,最终目的是逃离春秋。
飞天兽眼睁睁地望着楚歌走远,嘎嘎大叫,似乎是想引起楚歌的注意。然而楚歌充耳不闻,一去不回头,让飞天兽感到很难过。飞天兽急匆匆地奔了过来,屁颠屁颠地跟在楚歌身后,不远不近,亦步亦趋。
楚歌停止不走,飞天兽也站住不动,还装模做样地嘎嘎叫,看着别的地方。楚歌向左,它也向左,无论楚歌如何驱赶,飞天兽都紧随他身后。
知道自己无法摆月兑飞天兽,楚歌只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抬头仰望飞天兽,十分无奈摆摆手。
“好罢,我允许你跟着我,不赶你了,行了吧。”
“呱呱”飞天兽大喜,把脑袋探了过来,与楚歌对视。
楚歌伸手抚模飞天兽的脸,皱着眉头说:“鸟兄,你这模样太扎眼,有你跟着我,我不好办事啊。”
飞天兽想了一想,这次倒是很快就明白了楚歌的意思,嗖得一声变身家猫大小,飞了起来,绕楚歌盘旋三圈,落在他右肩上。
楚歌的肩膀不太宽阔,飞天兽紧贴他的脸站在肩上,占据了一席之地,楚歌只能歪着脖子走路,心里有些不满,却不忍心赶它走。
这才不到两个时辰的光景,他们的关系就已经如此密切,令人费解。如果庄黎知道飞天兽和楚歌走得这么近,不知道做何感想。
楚歌做贼心虚,穿着女装偷偷模模地接近农舍,搜寻目标,一路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谁。奈何附近的农舍东一座,西一座,相距甚远,而且十室九空,见不到人影,楚歌忙活一个时辰,仍然一无所获。
“鸟兄,这些种田的家伙,是不是都到市区吃饭去了?怎得都不见人影?真是见鬼”
楚歌饥肠辘辘,一说起吃饭,就想到自己在广州吃的大餐,不由得垂涎三尺,笑道:“鸟兄,不如我们也去找家酒楼吃肉喝酒,你意下如何?”
飞天兽兴奋地张嘴嘎嘎,表示同意。
为掩人耳目,躲避接引使者,楚歌变成山畸美树的模样。他变身时,把飞天兽吓了一跳。楚歌一开始是变身西洋女郎,发现与身上穿的衣服不合适,之后还试了一下地下铁的女工作员和一个可爱的服务员,最终敲定山畸美树。
这身衣服就是美树小姐借给楚芸的,变身美树后,楚歌觉得这副皮相看起来还不赖,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瞒天过海。
楚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黄金镶钻戒指戴在手上,这是他从凯迪手里搜刮得来的戒指,美树把钻戒放在楚芸的口袋里,楚芸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走,鸟兄,我们去吃霸王餐。”
另一边,幻境管理员动用各种手段,在全城追踪飞天兽。飞天兽在市区大闹一场,名动全城,已经人人皆知。可是它飞到郊外后,变化了大小,跟随变身为日本美女的楚歌进了繁华的市区,管理员寻它不到。
莱卡翁和康米娜得知死神楚歌苏醒,骑乘飞天兽月兑离了乔洗和曼尼的监控,不知所踪,着急万分,立马联络庄黎。
庄黎表现得非常淡定,不慌不忙地从衣袖里拿出一枚火柴盒大小的小东西,其形状类似鸡蛋,稍稍扁一点。庄黎在它的侧面轻轻按了一下,这个机器的前端便有红光亮起,随即投射出春秋古城的三维影像,影像再三转换,迅速定位,很快就找到了楚歌和飞天兽的位置。
百里之外,楚歌正在市郊的街上溜达,打量着身边的秘能师,寻找机会下手。他后颈的皮肤浅层,有一小方块形状的光芒一闪一闪,是蓝莹莹的光,非常微弱,还被头发遮掩,飞天兽站在楚歌肩上也没有发现。
事先,庄黎趁楚芸晕迷的时候,暗地里在她后颈皮下植入一个精密的微型颗粒,曼尼、乔洗等人都不知情。
楚歌醒后,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三维影像中,有两个紧挨在一起的移动蓝点,如果不仔细瞧看的话,还以为只是一个,这两个蓝点分别代表楚歌和飞天兽。
在这座城市里,楚歌的一举一动都在庄黎的掌控之中,纵使他有再大的神通,也像孙猴子一样翻不出庄黎的手掌心。正因如此,得到楚歌走月兑的消息后,庄黎无动于衷,依然带着尼玛和克莱尔到处玩耍。
从三维影像的蓝点可以看出,飞天兽和楚歌走得很近,这让庄黎感到很意外。她和飞天兽并不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也谈不上是朋友,而是合作伙伴,不分地位尊卑。
飞天兽是史前文明生化实验中创造出来的转基因生物的后代,它在兰岛出生,它的家族与其他众多通灵物种一样,在幻境世界里繁衍生息,进化成长,和秘能师是合作关系,互利共生。
它们充当各种角色,背负相应的职责,共同维持整个世界的稳定,是秘能世界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对楚歌产生好感的这头飞天兽在兰岛接引司就职,是庄黎的下属,两人已经合作多年。
庄黎凝视三维影像,暗自琢磨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时,身边走过一个北欧人,打量三维影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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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尤其是封建时期,城镇外围与附近乡村相结合的地域,虽然比不上内城的奢华,但往往是最热闹最复杂的地方。
秘能世界的幻境将这个古代的特色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在春秋古城的西市外圈,城乡的居住区周围,聚集各路行商、流浪的工匠、乐师、杂耍艺人、小吃摊贩……
这些没有固定居所的秘能师职业不定,有的独行天下,有的是以家族为单位,或是职业团体在外行走江湖。他们各有谋生的本领,习惯流浪生活,流窜各个幻境,乃至人类世界,一个个乐得逍遥自在。
此刻,楚歌出现在一个吉卜赛家庭的临时据点。
吉卜赛,起源于印度多姆族,一个天生流浪的民族。吉卜赛人觉醒成为秘能师,依然遵守着吉普赛民族的大部分传统习俗。
楚歌眼中,吉卜赛人刚刚搭建了一个大帐篷,正在忙活,为晚上的表演做准备。他们总共有二十一个人,是个不小的家庭,家主是一位看起来非常慈祥和善的吉卜赛老人,已逾花甲,其余人都喊他父亲。几个年龄较小的孩童是吉卜赛老人的孙辈,叫他爷爷。
这个吉卜赛家庭的成员比较复杂,没有直接的血统联系,而且不全是吉卜赛人。至少,他们中有一个醒目的黑人飞刀手,也管老人叫父亲。
帐篷外,闲下来的小伙子弹起吉他、贝斯,花白胡须的老父亲玩弄手风琴,一个小男孩配合他们用手拍鼓,很有节奏,两位美丽的吉卜赛姑娘跳起舞,开始歌唱,一家人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