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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武德十二年,按大齐的习俗讲,青黛已经十一岁了,这大半年,小丫头似抽条一般,开始长个儿了。鉴于以前小时候长个儿时没营养没跟上,这重活一世怎么也不能重蹈覆辙,青黛见天的拿出些月例银子让桃花托小厨房管事妈妈帮着弄些新鲜牛乳补钙,天天不断,怎么也要补出个瘦长型,不要继续包子状。
王阳托人带信儿来说王陶二月十五那日到京。那日正巧花朝,青莲和青薇早就备好了五彩纸,说要一起去京郊“赏红”。念着小表哥这些年对自己的关怀,青黛想着亲自去接他,便推了自家姐妹,跟着王家的人去城外十里亭接王陶,顺便跟着王阳和曾氏去踏青。
十里亭位于上京城南玉林苑西,是入京的必经之地。到了花朝这日,皇家玉林苑外围是向游人开放的,所以往来经过十里亭要去玉林苑游玩的人甚多。青黛跟着王阳夫妇大早上就从城里出来了,先去了玉林苑,趁着人少时在园子里逛了一圈。午间在玉林苑附近王家的庄子上用了饭,下晌才到了十里亭等王陶一行人。
此时,那些游玩的人们都在回城,十里亭也不再如早晨那般喧嚣日闹。
青黛坐在十里亭中,望着那满山的碧桃如粉色的花海,烂漫芳菲,妩媚可爱,间或一阵风起,秫秫落下的花瓣随风飘进亭来,一时间仿若置身世外桃源。
一帘花雨落,掬起一段香。
本是坐看美景之时,不想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打破了亭外的宁静。
顺着不远处的官道望去,一队人马疾驰在地面上扬起一片灰尘。待到近些后,约莫可见二十余骑朝十里亭的方向而来。
曾氏望了一眼,起身帮青黛戴上了围帽,转头对王阳说:“我怎么瞧着领头的好像是齐王?这时节纵马而来,总不会是去玉林苑游玩?”
王阳回头说:“兴许是路过,且在亭中看看再说。”
不一会儿,那二十余骑行至十里亭。一侍卫模样的人打马先一步到了亭边,“亭中何人?我家王爷要此休息,烦请亭中诸人回避。”
王阳瞧见来的人,忙出亭相迎,“翰林院王阳,见过诸位王爷、世子。”王阳看到了侍卫围在当中的有宁王、和王、齐王世子,另外一人年纪比这三人小些,他觉得面生,想来不曾见过,但能与这三位在一起的,定也不是普通人。
“王阳?”一个身着紫地暗花直裰的少年打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望着王阳问道,“你父可是江宁巡抚?”
王阳挺直腰杆,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启禀宁王殿下,家父正是王赣。”
“你就是皇兄钦点的那位范先生弟子啊”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骑马走到宁王身边,那少年跳下马来,笑着朝王阳拱拱手,“在下李瑜,仰慕王阳兄久矣。”
王阳不识得这少年,但听其直报名讳,没想到这位当今圣上的胞弟竟会对自己行礼,忙揖礼道:“忠王殿下折煞王某了。”
“哪里哪里,你的文章我在皇兄处拜读过,皇兄还称赞你与成国公世子文采斐然,妙笔华章,可谓是吾辈才子中的佼佼者,当得起‘双绝公子’的雅号。”李瑜态度真诚,完全没有皇家子弟的傲慢,让王阳对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殿下心生好感。
王阳躬身谢过,“忠王殿下过誉了。”
李瑜虚扶了一把,目光无意间瞥到十里亭中,“你与家人在此处等人?”
王阳点头回说:“家弟赴京参加春闱,今日到京,赶上花朝,故此携家眷踏青顺便在此等候。搅扰了各位王爷、世子,王某这就带家人离开。”
李瑜摆手,“不必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们既然先到,就不必腾地方了。何况贵府的女眷也在此处休息,我等就不入亭了。九哥,咱们都是些大老爷们,又不怕日头晒,就地歇息片刻。想来,人也快到了。”
听到这伙皇室子弟竟然不是路过,还要在此处等人。再看人家皇家子弟秀风度,坐在外面晒太阳,让她和嫂子坐在亭里吹小风,青黛顿时连赏景的心思都没了,只盼着王陶这一刻赶紧出现。
李瑜发话,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王阳再三推月兑无果,他不好继续再说什么,免得惹了李瑜不快,只得再三谢过李瑜,返身回到亭中唤了曾氏和青黛过去见礼。
即便心里再不愿意,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守的。青黛随着曾氏一个个给见了礼,总算知道了这群人是什么来头,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道哪位大人物今日回来,劳驾这么多人来相迎?
青黛正要跟着表嫂回到亭中,却听见身后有个懒洋洋的声音随口说了一句:“王大人好像与工部郎中上官大人姻亲?这位可是上官家的姑娘?”
青黛嘴角一抽,这声音不是那个花心大少李玦吗?怎么好端端地问起自己家里来了?
按理说,不是相熟之人是不会随便问起人家的家眷,况且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那李玦纯属不忿李瑜对王阳的态度,更对王阳没有再三让出亭子之事不满,故意不想痛痛快快地放她们回亭子歇息,反正他胡来惯了,倒也不在乎会唐突了人家的姑娘。其他人更是对李玦的性子了如指掌,自然是见怪不怪,也没去阻他。
王阳听罢,不禁蹙眉,“回世子,表妹确是上官大人的女儿。”
李玦拿着鞭梢刮了刮头发,然后拿着鞭子在手里轻敲,“瞧我这记性……刚记起来,去年上元,我家的马车好像不小心撞了上官府的马车,当时车里坐的就是上官府的三位姑娘……后来一直说要去府上赔礼,一时事忙,倒是忘记了。如今回想起来,不知当日与本王对答的姑娘是哪位?”
“茂德——”李玠都已经与其他人在不远处坐下,听见李玦越说越不像话了,忙阻他继续浑说,指着身边侍卫放好马扎,“过来坐。”
李玦浑劲儿上来了,谁也拦不住,摆了摆手里的鞭子,“不忙,问完了我便过去。”
“玦哥”李瑜上前拉住他,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去春欢阁、繁花院问姑娘是哪位,我不拦你。这会子你胡闹什么?问那么仔细作甚?难不成要再娶一个进门?仔细嫂子跟你没完”
“出来了,甭提她”李玦低声咕哝,说话间似乎没什么底气,周丹娘他是挺满意,日后当个王妃也拿得出手,只是她那种吟诗作对侍弄风雅的清高调调,偶尔为之倒是新鲜,日子久了可就是不解风情。加上平日里说教的嘴脸,偏偏他爹和娘还喜欢,真是让他厌烦透了所以,只要一出来,李玦最烦别人跟他提周丹娘。
甩开李瑜的手,李玦不耐烦地朝青黛问道:“小丫头,问你话呢?”
这厮上次见就知道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儿,这次见还是一个模样。难得你要问,我就非要说吗?青黛不忿李玦的态度,回答道:“难得世子爷还记得去年旧事,小女那日观灯回来便在车中睡着了,想来当日与世子爷对答的并不是小女。”
青黛朝李玦和李瑜福福身,“表哥,我就不打扰你与诸位大人说话,我先陪嫂子回亭子里坐着了。”
该有的礼数她尽到了。你问的我也回答了,至于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也不干我的事。就算他是齐王世子,未来的齐王,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来与区区小女子为难,更何况今日之事乃是他唐突在先,无理取闹在后。
李玦愣了一下,没想到小丫头两句话就把自己顶回来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青黛抬手扶上曾氏,“嫂子,咱们回去吧”
曾氏乃是伯府出身,对于上京这些王侯家里的事亦有耳闻,也知道这位世子爷是个随性的主儿。她瞧见刚才的情形,也觉得趁早离开这里为妙,于是朝几人福福身,与青黛一同回了凉亭。
李瑜见李玦吃瘪,低头闷笑了两声。李玦指着青黛离开的方向,回头看了看李瑜,“就这么把我打发了?”
“小妹年幼,还请世子爷不要见怪”王阳在旁边致歉,可脸上却没有一丝歉然。
李玦脸色一黑,他当然知道王阳是在提醒自己,他堂堂的齐王府世子,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李瑜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清咳了两声,“玦哥,跑了一路,九哥叫了过去。”
李玦撇嘴点点头,看也不看王阳提步往李玠等人身边走去。
李瑜看了眼李玦,又对王阳道:“齐王世子平日随性惯了,他并无恶意,还请王阳兄不要见怪。”
“在下明白”
李瑜素来喜欢范增明的学说观点,今日碰巧遇见王阳讨教了一些问题,王阳一一解答,两人这一说便没停下来,交浅言深,倒是相谈甚欢。
曾氏和青黛回了亭子。
青黛气鼓鼓地坐下,抬眼瞄了瞄那些皇子皇孙们,然后小声对曾氏说了两句。曾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我还倒你只顾着为刚才齐王世子的事生气,没想到却还注意到了这些。难怪你大表哥总说你看着似温吞水一样的人,其实是个胆大心细的。”
“嫂子又取笑我”青黛撇嘴道,“不过是看侍卫只带了水囊马扎,想王爷们定是出来得急。加上刚才得罪了齐王世子,总要在别的王爷面前找补回来点,别连累了哥哥和嫂子才是。”
曾氏轻笑不答,转头吩咐丫鬟取了车上备好的茶水糕点,让人给那几位王爷送去。
送东西回来的小厮还带了话,李瑜等人谢过了曾氏。
两班人马相安无事,等了约莫快半个时辰,官道上另一个方向又传来了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