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霞宫正殿内,烛火通明,即便宫宴早就已经结束,但是此刻却并非离开的好时机。赵明初被打得昏迷了过去,二皇子情绪有些激动,怒不可遏地看着阮胥飞,这事情他们两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雪地外跪了一地人,明霞宫的侍女死了好几个,都是被当场打死的,然而这一件事情终究不能如此隐瞒过去,除非将千秋阮胥飞等都杀了。
英帝面色铁黑地坐在上首,皇后娘娘和太子等人随后而来,不消说也已经知道了事情大体是怎么回事。皇后娘娘道:“陛下,玉琼已经有些冷静下来了。”
英帝冷哼一声道:“她要是这能寻死腻活,倒是死了干净。”
皇后娘娘面色稍稍有些尴尬,但是即便如此,也比之站在一旁面色苍白的赵贤妃要好上太多。二皇子极力压制着情绪,思衬着要如何开口。
英帝不说话,殿内的气氛就沉闷得让人窒息,所有人都不敢吱声,这会儿说做出头鸟谁就没有好下场。
夜已经深了,宫门大抵已经关了,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今晚的事情而有变化。不过就算是有变化,应该是关得更早一些吧?
千秋心中想着,余光扫到了叶惜京,整件事情他倒是最得闲,不管是二皇子还是太子,两方人马谁遭难了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倒是像一个看戏的闲人,不过此时也安静地站着。
“玉安呢?”英帝忽然叫了一声五公主玉安。
皇后娘娘一滞,道:“前些时间身子都不怎么舒爽,今儿个早早下了宴席回宫了。臣妾要去让人传玉安公主吗?”。
英帝摆了摆手,让福如海过来,道:“加封玉安为镇国公主。”
这一层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事已至此,玉琼公主是绝对不可能嫁给琅玕世子了,而皇室中总有一个人是要完成这一件使命的,出了玉安公主再无别人。镇国公主,好大的名衔,可惜也只是一个名衔而已。
千秋想着,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角,玉安公主生性温柔婉约,对此肯定不会如同玉琼公主一般反抗。玉琼公主总算是如意不用嫁给琅玕世子了,但是也同阮胥飞无关。
福如海记下这层立刻去办,英帝目光扫过太子和二皇子,冷哼一声,二人双双垂下目光,不敢直视英帝。
“一个一个的,是都不想让朕舒坦是不是?”英帝忽然发难,将一杯热茶直接往二皇子身上倒了过去,二皇子闭上眼睛,避开是不能的,只能硬生生受着。好在冬日里衣服穿得厚实,并没有什么伤害,不过是样子难看一点,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千秋总觉得她此刻在这里并不舒坦,如今虽然能看见二皇子的狼狈模样心中很爽快,但是不知道等英帝和二皇子都回过味来,是不是会给她不爽快?
谁让她是当事人呢,这事情来龙去脉英帝还没有仔细研究,且之后都没有交代呢,不可能让她就此离开,因而她也只能安分地站着。
二皇子一脸茶水,也没有用手抹去,只低着头道:“父皇,儿臣有罪,不知道明初竟然会混帐至此,然而终究是喝酒误事,明初不是那样的人,若非喝醉了……”
英帝气得额上青筋颤动了一下,此刻手边没有了茶杯,不能发泄他的怒火,沉声道:“你到了现在还在说这个?”
“儿臣恳请父皇能够开恩,儿臣愿意分担明初的过错。”二皇子跪来,听着字字为赵明初求情,却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拖到了赵明初喝酒误事引发大错的事情上。
太子心中虽然冷笑,面上却也跟着二皇子为赵明初求情,此刻若是直接落井下石反而让英帝厌恶。
“明初平日里为人正直,不苟此等事宜,想必都是一时糊涂,刚才一百三十多鞭子,明初已经受了不少罪了。”太子上前开口,阮胥飞紧跟其后,虽未说话,却也是表明了态度。
英帝见着一个个都是如此,心中一口气闷着差点喘不过来,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呢?别的就算了,他气就气在,两人竟是拿着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果真是孽障吗?英帝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当年他将明慧用同样的手法推入司马诚的怀抱,只是当年司马诚欣然接受,而玉琼和赵明初却无丝毫情意。
英帝深深地看着二皇子,面目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沉沉吐出一口浊气,道:“你们都要为赵明初求情?”
“好,好,这个时候你们的态度倒是一致得很。”英帝冷声道,赵贤妃看着那样的他忽然便是心中一颤。
“陛下,您念着明初少年得志,也立了不少功劳啊,您念着赵家啊,明初已经挨了一百三十记鞭子了,他受不得了了。”赵贤妃虽然想要矜持,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冒,她可以对外人狠心,当年将千秋的右手废去眼也不眨,如今牵扯了赵明初,却是止不住伤心了。
“念着赵家?”英帝声音更冷了几分,这是迁怒到了赵家了,是他一手扶起来赵家,赵文思也越来越会做人了。
就算这事情赵明初也是一个受害者,但是作为一国之君他却不能如此原谅赵明初,更不能免去他的皮肉之苦。
二皇子此刻已经稍微冷静了一些,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怎么样处理最好。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情是他一手在背后策划,就算英帝能够猜得出这事情是怎么回事,为今之计也只能将所有的过错推给赵明初。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英帝目光中难掩悲哀之色,明明是他亲手造就了这样的局面,为什么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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