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绝美男子徐翔宇,不止一次地借低头垂下眼睑的机会偷偷探看赤红色骏马上的美丽女子。
不是消息传来说,这名叫晓雪的女子最喜欢相貌漂亮的男人吗?怎么她好像对自己不怎么感兴趣?难道自己还不够漂亮?还是消息本来就是错的?
徐翔宇心中不禁埋汰起给他消息的家伙来:早知道她消息不尽详实,就不接这个任务了。使什么美男计,被吊在树上那么老半天,手腕疼死了,还没什么效果。不如窝在阁主给他准备的小金屋里,要什么有什么,只要阁主来时,献献媚,发发嗲,陪兴致来时的阁主大人翻云覆雨一番,干嘛来这受罪?都是那个什么狗头军师,说若是他这次立了大功,阁主一高兴让自己做了侧夫,名分也有了,身份也上去了,不再是被豢养的金丝雀,他这才动了心。
不过还好,虽然没有将那叫晓雪的女子迷得七荤八素,却成功博取了她两位夫侍的同情。只要在阁里的众位姐妹兄弟动手之前,寻得机会在她们身上下点药,自己成为阁主侧夫的机会还是存在的。
想到这里,徐翔宇抚着疼痛难忍的手腕,嘴角控制不住地勾了起来。
他这抹得意的微笑,自然没逃过一直盯着他一举一动,准备找茬的晓雪的眼睛。她眯了眯眼睛,心道:哼看你要耍什么花招,早晚拽出你的狐狸尾巴来,看你还能怎么蹦跶。
这么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太阳完全坠入西山的时候,来到了黎昕所说的那座小山谷。山谷三面环山,一面朝阳,谷里怪石凸起,鲜有树木。因此,比起到处都是参天古木的山林来说,这里温度的确要高上好几度。
晓雪捡了块如同乒乓球案那么大的巨石,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上面,昭示着自己的地盘。回过头看到那柔弱的美男在黎昕的扶持下,从跟黎昕块头相称的高头大马上下来,并且含羞带怯地道着歉。感觉这一幕特扎眼,于是灌了干醋的晓雪好不怜香惜玉地对着美男道:“那个谁,我们可不养闲人,你必须付出劳动才能得到报偿。打猎、抓鱼、捡柴,你选一样吧”
徐翔宇怯怯地看了一眼身边伟岸的男子,见他已经牵拉着三匹马,去水草肥美的地段喂马去了。又看看正在为女子收拾行李,铺毯子的清冷男子,似乎没有一个人有为他求情说话的意思。便如同受欺负的小夫婿似的,垂下的眼眸。心中却不停地打着小九九:抓鱼,这么冷的天,要下水不说,还在她们的眼皮底下,不好行事。打猎吧,自己虽说学了几势花拳绣腿,在这深山老林里,又是晚上,万一迷路或者遇上猛兽,可就得不偿失了。还是捡柴火轻松一点,又可以在木柴里加入狗头军师给的迷香,何乐而不为?
晓雪见那家伙选个活儿都那么磨磨蹭蹭,便不耐烦地道:“你三样都不选也成今晚别吃别喝也别烤火。”
“选,选,我选”徐翔宇被天煞阁的姐妹吊上树以后,为求逼真,中午就没被放下来吃东西,现在早已饥肠辘辘,一听不给他东西吃,忙不迭地答应着:“我去捡柴禾吧”
“行记得要多捡一些,要烧一整夜呢”晓雪也寻思着这家伙也就只能干捡柴这项活儿了,要让他去打猎捕鱼,估计明天早上她们都吃不到嘴里。
黎昕已经把马放养在水草肥美的地段,见那名男子娇娇弱弱地重新进入树林去捡柴,便抛下一句“我去打猎”,便也跟着徐翔宇进了林子。
晓雪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好呀你个臭阿昕,这么迫不及待,当这你妻主我的面儿,居然跟那极品小受私奔,莫不是打着在林中打野战的主意?不行,我得去盯着点儿,不能让咱的夫侍向着耽美的方向发展。
任君轶似乎看穿了她的打算,便招呼一句:“晓雪,我们去抓鱼吧,你不是说要给我们炖石锅鱼头吗?。”
既然大师兄发话了,她心中虽然极度想去盯梢两人,却不好去行动了。她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两人消失的方向,气鼓鼓地跟着任君轶去小溪边抓鱼。
削了一根尖棍当长矛,晓雪站在溪边的石头上,盯着石缝中悠闲自在大难临头不自知的鱼儿们,凭着小时候上山下水的经历,一戳一个准,每一尖棍下去,都带出来一条又肥又大的活鱼。她把对黎昕和那妖精的气愤全发泄到这些可怜的鱼儿们身上,一条接着一条的鱼被抛上岸。若不是在一旁用内力雕石锅的任君轶的提醒,估计整条小溪里的鱼儿都会遭了她的毒手。
“晓雪,够了,再多吃不下浪费了多不好。”任君轶似乎觉察到晓雪心中的怨气,和声和气地提醒道。
晓雪扭头看看岸边十几条奄奄一息的大草鱼,将手中的棍子,用力往石头上一扔,可怜的棍子被过河拆桥的晓雪抛在地上,断成两截。
任君轶抬起头来,看看那断成两段的棍子,和一旁气了半天的晓雪,关切地问了句:“怎么了,晓雪?”
晓雪张张嘴,欲言又止。她能说担心自己的夫侍被妖精勾引吃掉吗?貌似男男相恋的事,在这里是非常的惊世骇俗的。她闷头收拾鱼的内脏,并洗干净,嘴里瓮声瓮气地道:“没事”
时间越久,晓雪的心越像被猫儿抓了一般,难受极了。她放下被自己虐待得惨不忍睹的鱼,蹲在大师兄的身边看他弄石锅。
做石锅鱼的石锅要选用天然石材,整块雕凿打磨成锅的形状,两侧留有耳,大小要比脸盆还要大,浑圆厚实。这对于内力深厚的任君轶来说,就像小孩玩泥块一般。手中的匕首,充斥着内力,陷入石块内,不停地挖凿切割着,就好似那不是一块高硬度的花岗岩,而是豆腐块一般。
很快,晓雪口述任君轶操作的石锅已经凿好,晓雪端起来掂了掂,足足有二十多斤重。
此时,捡柴禾的和打猎的两人依旧不见踪影。晓雪急了,站起来要去寻他们。任君轶阻止道:“山林幽暗,容易迷路。我先在附近拣点木柴,你收拾好鱼,先把石锅鱼做出来。”
晓雪想想也是,山林这么大,她即便进入也未必找得到两人,便不情不愿地继续收拾那些草鱼,并切成鱼片。石锅鱼的鱼片刀法要求非常高,刀工好的师傅,切出来的鱼片看上去有长又厚,分量特别多。晓雪对于这方面,绝对不在话下。
当黎昕背着一大捆柴,提着三只山鸡回来的时候,石锅鱼汤已经散发出浓浓的香味。徐翔宇小鸟依然般跟在黎昕的身后,手中拎着一小捆柴火。
“你们还知道回来,等你们回来再做饭,黄花菜都凉了”晓雪的眼睛在面无表情的黎昕,和面露羞色的徐翔宇身上来回逡巡着,仿佛盯着一对有奸情的奸夫yin妇一般。
“是我不好,刚刚在林子里扭了脚,柴禾只捡了这么一点点。黎哥哥打猎完,还帮我捡柴禾,真对不住。”徐翔宇那楚楚可怜的姿态又出现了。
“没事,你先喝碗热汤暖暖肚子,我去收拾野物。”黎昕把小山一样的柴禾往地上一扔,径自去溪边拔鸡毛去了。
晓雪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过大师兄闲来无事凿的石碗,盛了一碗香味扑鼻的石锅鱼汤,塞进他手里。石碗的重量再加上鱼汤,徐翔宇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没端住。
晓雪恶意地心中诅咒着,怎么不烫死你个小妖精
徐翔宇赶紧双手捧住,凑过嘴去喝了一口鱼汤。那味道鲜美得让他差点把舌头吞下去。草鱼片非常鲜女敕,用筷子夹入嘴边,只要筷子轻轻一抖,鱼肉月兑离鱼刺滑入嘴里,浓郁的香辣交织着鱼肉的细甜,口感特别过瘾,入口的香味经久不散。早就听说这名叫晓雪的女子厨艺非常了得,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能就地取材,将这鱼片鱼汤做的这么美味,确实不同寻常。他哪里知道,在晓雪的随身包包里,各种调料香料向来不离身的。用晓雪的话说:出门在外本来就辛苦,再吃不好,谁受得了。
他一碗汤没喝完,晓雪已经接手黎昕洗好的山鸡,放在火堆上烤起来。任君轶在一旁添着柴禾,黎昕也捧着一个大石碗,西里呼噜吃得正香。
徐翔宇看看火上烤的半熟已经冒出扑鼻的香气的烤鸡,咽了口唾沫。他已经饿了一天,只喝大半碗鱼汤,吃几片鱼肉哪里能饱月复?他想了想,取过黎昕背回来的柴禾,学着任君轶的样子,往里面添着。而他自己带来的,现在还不能添,等他吃饱了再说。那些个远方埋伏等信号的杀手们,让她们再等一时吧。吃饭皇帝大嘛
吃饱喝足,抱着毯子窝进大师兄怀里的晓雪准备睡觉的晓雪,看了眼火堆旁跟黎昕靠在一起,裹在一张毯子里的死妖精,恨恨地磨了磨牙,心中继续诅咒:你个天然萌呆受,爆烂你的菊花,看你如何出来再勾引人。
晓雪带着恨意入睡,搂着她的任君轶也渐渐陷入梦乡。黎昕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此时的徐翔宇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挂着一丝阴险的笑,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更为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