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妃听了她的话,却是一阵愕然,随即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上,杯子应声而裂。她瞟了一眼桌上碎成了两瓣的杯子,才抬了眸子冷笑着道,“本太妃念在也曾与仲顺媛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对你一味忍让。看样子,仲才人倒认为,本太妃是颗软柿子了?这一大清早的,冲上门来兴师问罪,真当本太妃是随便你捏的么?哼,来人”
如画应声而入,“太妃有何吩咐?”
林太妃仍是一脸的冷笑,“仲才人出言羞辱本太妃,给我掌嘴”
“是。”如画应了,走到仲才人面前,行了个礼,“仲才人,奴婢得罪了”扬手就往仲才人脸上扇去,却被仲才人伸手拉住,用力一甩,如画就摔倒在地。
仲才人斜睨了一眼林太妃,将两手轻拍,瞪着地上的如画,喝道,“哼,贱婢皇上晚上要驾幸萱月殿的,打坏了本才人的脸,你担待的起吗?”不跳字。
如画闻言一阵颤栗,趴上地上不敢起身,只抬着可怜巴巴的脸看着林太妃。
林太妃皱了眉,扬了扬手,示意她出去。如画如临大赦,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仲才人见了,抬了头直视着林太妃,露出鄙夷的一笑。
“仲才人,”林太妃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说道,“本太妃一向心慈,念在你是仲顺媛侄女的份上,过去你的无状本太妃都不跟你计较。你如今得了皇上的宠,本太妃也很替你高兴,你该惜福才是。可是你这一味的纠缠本太妃,为的是什么?本太妃也老实告诉你,对于仲顺媛的遭遇,本太妃略有耳闻也很是同情,只仅此而己。别的,本太妃一概不知,也无罪可请。本太妃也问得清楚,慧王爷的事儿,也是误会一场,由不得你胡说,你也休想用慧王爷来威胁本太妃,哼,本太妃活了一把年纪,什么风浪没见过,岂能栽在你手里?你若不听劝,一意孤行,最后只能自取其辱罢了。”
“哈哈,”仲顺媛低了头轻捂着嘴,发出几声轻笑,继而抬了脸,用着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林太妃,道,“好。鸾儿今天来,只想告诉太妃,鸾儿本是贱命一条,昨日没死真是可惜。如今,大不了的也就是个鱼死网破,鸾儿没有损失。林太妃就等着瞧吧”
说完,仲才人也不再理会满脸怒意的林太妃,转身径直离去,走出了几步,忽然又转了身,咬牙切齿地说道,“一面之缘?太妃说的真好姑姑却一向视你为知己,连皇上的宠爱都能与你共享。若没有姑姑的帮助,你会有今日的荣耀?你下手杀害姑姑之前,有没有模模自己的良心?臣妾但愿太妃晚晚都能高枕无忧,没有恶灵入梦。”
林太妃打了一个冷战,嘴唇有些哆嗦了起来,“你说什么?仲顺媛死了?谁杀了仲顺媛?”
“哼,”仲才人鄙夷的四处看了看,冷笑了一声,“这里没有别人,太妃也不必装腔作势了。昨晚的一切,不是太妃下的手么?只可惜,老天没有遂了你的心,它要留着鸾儿来给姑姑报仇,太妃,您就等着吧,鸾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仲才人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等等。”林太妃想叫住她,仲才人没有理会,冷笑着出了门去。
“如画,如画。”林太妃呆了一会,忽然的大声叫着。如画听了,急急的冲了进来,“什么事,太妃?”
“我问你,昨晚上听说宫里有人死了,死的是谁?”
如画一愣,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回道,“回太妃,奴婢听小顺子公公说,死的是一个疯女人,好象在冷宫住了很多年了,对了,说是萱月殿仲才人的姑姑。”
林太妃的脸色平静了一些,点了点头,奇道,“是怎么死的?”
如画回道,“冷宫前有一个废了多年的菏花池里,好象失足落水淹死在里面了的。听说仲才人也落水了,多亏了睿王妃给救了起来。”
“一起落水?这真是奇怪。”林太妃点了点头,朝着如画挥了挥手,道,“我知了,你下去吧。”
如画退了下去,林太妃怔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道,“这真是怪了,这样就死了?”说着,又抬了手优雅的抚了抚自己的鬓发,冷笑道,“切,一个疯女人,死了就死了,关本太妃什么事儿一大早的,真是晦气我还不信了,没凭没据的,你还真能反了天去”
正想着,纳兰启慧携着慧王妃走了进来,跟她请了安,坐了下来。
慧王妃开玩笑的说道,“母妃,刚刚出去的那个美人儿是谁啊,以前没见过的?一边走还一边抹泪的,看着怪可怜的,是被母妃罚了吧?不少字”
“哎,”林太妃有意无意地瞟了纳兰启慧一眼,叹道,“母妃哪敢罚她啊虽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才人,最近可是新得了宠的。听说,皇上几乎晚晚都是歇在她的萱月殿里,”林太妃故意的把最后这句话说得很重,趁慧王妃没注意,狠狠地瞪了纳兰启慧一眼,才接着说道,“也就是过来请安的,我可是一句重话也没说的,可能是自己有了什么伤心事儿吧。”
纳兰启慧听了,转了头向门外看了一眼,刚才仲才人看他的眼神里,似有似无的幽怨,这时就象个猴爪子似的他的心里在挠着,回头又见着了林太妃恶狠狠的目光,不由讪讪一笑。
有慧王妃在,林太妃也不好明说,只好在话里夹枪带棒地说道,“慧儿啊,母妃前几日的话,你可要记在心里。你也老大不小了,难得得了菲儿这么好的王妃,人又漂亮又识得大体,你要识得珍惜,别没事老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母妃很好,你也不用日日来宫里请安了,在府里好好陪陪菲儿罢。你要再做了对不起菲儿的事,别怪母妃翻脸无情,母妃一定打断你的腿,让你整月出不得门。”
“母妃。”没等纳兰启慧答话,慧王妃倒是捂了嘴先笑了,道,“还是母妃疼菲儿,有母妃的话,更是给菲儿壮了胆了,菲儿会好好管住王爷的,母妃放心。不过,母妃,王爷这阵子倒是收敛了许多,在府里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母妃勿须担心。”
“那就好。”林太妃瞟了纳兰启慧一眼,“你们的事儿,母妃也不想多管。只是想提醒一句,有的女人,就象火,可不能随便乱碰的,是吧,慧儿?”
“是了,是了,”纳兰启慧讪讪笑着,拉起了慧王妃的手,握着,道,“母妃的话,儿子记在心里了,儿子会听菲儿的,一心只在她的身上,行了吧?不少字”
慧王妃哪里知道他们母子耍的花枪,听了这话,笑得嘴也合不拢了。林太妃恨恨地瞪了纳兰启慧一眼,没再说什么。纳兰启慧的心却早飞到仲才人的身上去了。后面的话,压根儿就没有认真听,只一句没一句的回着话。
用过了晚饭,仲才人披了件披风,出了萱月殿。也没让人跟着,自己一个人顺着竹林缓缓地走着,微风吹过,就象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仲才人不禁停下步子,微抬了脸,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忽然的,竹林里冲出一个人,一手将她搂住,仲才人张了嘴就要喊,他的另一手紧紧捂着她的嘴,将她拖进了竹林。停了下来,仲才人好容易站定,搂住他的男人这才小声说道,“别喊,是我。”
仲才人点了点头,身后的男人才放开她,轻搭上她的双肩,将她扳了过来,面对着他。
“慧王爷。”仲才人抬了脸小声的唤了一声,便垂了眸子,不敢直视他。
“鸾儿。”纳兰启慧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满脸的笑意。抬手轻轻将她散了在额前的乱发拂了去耳后,无意间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仲才人的身体便是微微的一颤,满脸通红。
纳兰启慧伸出双手,轻轻捧起了她的脸,含着笑低了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心间传来的酥麻让仲才人浑身颤栗,再也顾不得许多,一伸手勾住纳兰启慧的脖子,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纳兰启慧也紧紧地将她吻住。风中的竹林发出低低的呜呜声,掩盖住了两人略有些沉重的呼吸。
“鸾儿,皇上晚上会来么?”纳兰启慧轻声问着,一手顺着她的粉颈滑到了胸前,伸进了她的衣服,在她的**上轻轻的揉捏着。
仲才人低了头,微喘着气,身子也软在了他的怀里,听了他的话,只娇羞的轻摇了摇头,脸红的象是朵盛开的玫瑰。
纳兰启慧见了,更是心痒不己,又在她的朱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将嘴凑进了她的耳朵,舌头轻勾,一张嘴咬住了她的耳垂,让她浑身酥软不能自持,这才轻声道,“去萱月殿,好么?我要你。”
仲才人听了,将头垂的更低,只红了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纳兰启慧这才笑着放开了她,伸出手将她胸前弄乱的衣领整理好,又将她勾入怀中轻吻了一下,轻声道,“去罢,别给人瞧见,我一会儿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