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启慧”没等纳兰启慧反应,原本站在太后身边的纳兰启德却是先抢了过来,怒目圆瞪,“你放了她快放了她你要敢伤了素雪,本王就将你大卸八块你个畜生,素雪还曾救了你的狗命”
纳兰启德此言一出,纳兰启慧浑身一颤,差点站立不稳,狐疑的看看纳兰启德,再看看纳兰启睿,“你,你们,究竟是谁?
趁他有所松懈,一旁的纳兰启明一个纵身向纳兰启慧扑去,飞起一脚,将他踢出老远,却正跌在杜峰的脚下。杜峰一声狞笑,弯腰捡起摔落一边的玉玺,鄙夷的最后看了他一眼,提起手中的剑,狠狠的刺了下去,鲜血自纳兰启慧的胸口喷涌而出,溅了杜峰一脸。慧王妃见了,大叫了一声,当即晕了过去。
杜峰也不以为意,用衣袖将脸一抹,用嘲弄的眼神看了一眼袖上的鲜红,便仍一手提了剑,向着纳兰启德看去。
“启睿”素雪惊魂未定,脖子还传来隐隐约约的疼痛,向着纳兰启明投去感激的一眼,却是奔向了纳兰启德。
“四嫂”纳兰启明一脸的惊诧,表情却也如纳兰启慧一样,看看纳兰启德,又看看纳兰启睿,俩人自是生得一模一样。只是,自殿外而入的,当是纳兰启睿没错,他的左脸颊上,有着长长的一道疤痕啊可是,四嫂,又怎么会认错?
只见得这边的纳兰启德却是一手揽住素雪,一面笑着对迎面而来的纳兰启睿道,“皇上,您终于回来了”
纳兰启睿点了点头,道,“四弟辛苦了”说完,他自怀中取出一瓶透明的药水,倒在手中,再往脸上轻轻一抹,左脸上长长的疤痕竟然化了开来,灰色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滴着,他再用袖一擦,便露出了原本白净无瑕的脸来,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这边的,是皇上
众人再齐齐看向那边的纳兰启德,果然,他也依样做法,自怀中取出一小瓶和纳兰启德一样的药水,再用药水将脸上的妆化开,灰色的液体滴下,便露出了原本有着疤痕的脸,原来他才是真的纳兰启睿
纳兰启睿向着纳兰启德行了君臣之礼,道,“臣该死,臣有负圣望,请皇上降罪。皇上嘱臣无论如何要等您回来。可臣实在是撑不住了,所以只好冒了皇上的名义写下了禅位诏书。群臣作证,那是臣伪造的,与皇上无干。那禅位诏书是假的,臣当受假传圣旨之罪。”
“王爷”没等纳兰启德回答,素雪先是一阵惊呼。她与纳兰启睿朝夕相伴,只要他一个眼神,她便能认出他来。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两人是调换了身份?当时的情况,纳兰启睿没有机会跟她说些什么。她只是知道,纳兰启睿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所以她不曾说破,还得配合着作戏。这好容易盼得纳兰启睿真身回归,怎么一来就是个请罪?还是假传圣旨的大罪
素雪想着急了,忙向着纳兰启德跪下,道,“皇上,请皇上恕了王爷的罪罢?当时的状况,也实在是情非得己……”
纳兰启德伸手,亲自将她扶了起来,正想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就算是假传圣旨那又如何?这诏书上的大印却是真的皇上己经禅位,纳兰启德,他就不再是映罗天子”,杜峰一手持剑,一手将玉玺高举过顶,“新皇己死,如今,玉玺却在我的手中。我,杜峰,才是映罗的皇上御林军,你们快上,把这班反贼拿下,我论功行赏”
“杜峰,朕真是看错你了”纳兰启德的表情是十分的痛心,不由摇了摇头,道,“朕待你犹如手足,你背叛了朕,朕却仍不想看着你死在朕的面前。朕知道,你也是听命于杜天官。你放下剑,朕允你一个全尸,并不再追究谋逆之罪,保你杜氏一族不致断绝。”
杜峰听了,忽然单膝跪地,一手搂着玉玺,低头大哭了起来,“皇上,谢皇上皇上仁慈,臣谢皇上臣……,”杜峰哭了一会,忽然又仰天大笑,笑得很奇怪,竟开始浑身颤抖了起来。头上的玉冠忽然坠地,并顺着地面滚了开去,发出“铿叮叮”的声音,直到撞到墙边,往回弹了开,这才停了下来。
没了玉冠,杜峰乌黑的长发便一泻而下,披散了开来,挡住了原本带着泪的脸。他一边将头发往肩上甩了开去,一边站了起来,将玉玺高高的举起,“哈哈哈,皇上,臣,臣真的是不得己,你别怪臣皇上的恩情,臣来世再还臣答应过一个人,臣要许她天下最高的权势,臣要许她天下女人都仰望的幸福。皇上你瞧,这是什么?玉玺这才是皇权的象征玉玺在我的手中,我就是皇上,您若硬抢,就是篡位,就是大逆不道就是……”
纳兰启德却是一声长叹,神色一紧,道,“哎……,杜峰,你本性善良,却是被什么迷了心窍啊杜天明己死,朕欲放你一条生路,想保杜氏不遭灭门,你却为何如此冥顽不灵?你细看看,你手中的玉玺,不过是那枚祈福玉玺,为历代帝皇批阅奏章之用,看着相似,它却和传国玉玺是完全不同的。你自幼便跟在先皇身边,自然明白,祈福玉玺根本没有什么象征意义。你拿着它,又有何用?禅位诏书,上面用的印,若不是传国玉玺,又如何能当真?你我君臣一场,朕不想治你谋逆之罪,那是要抄家灭族的啊杜峰你再看看,朕的兵马己守在殿外,若真厮打起来,又岂是你几个叛贼能挡的?何谓再增杀戮?”
杜峰闻言,将玉玺放了在眼前细看,又是一阵傻笑,“皇上,您别再蒙蔽世人了杜峰跟了你多年,早就知道传国玉玺失落己久,你这么多年来,让杜峰着人一直在寻的,不就是传国玉玺?没了传国玉玺,这祈福玉玺就代表着皇权,您若真敢硬来,臣就,臣就毁了这玉玺臣,臣就让你做个空头皇帝,遗憾一生,将来也没脸再去见先皇”
纳兰启德摇了头,叹息,“杜峰啊杜峰,你终究不能体谅朕的苦心。朕念你伴驾多年,一向忠心耿耿,本想给你一条好走之路。而你却如此执拗,就怪不得朕了,也好,朕就让你死个明白”
纳兰启德说完,缓缓将手中的锦盒展开,将盒中之物取了出来,托在手中。这竟也是一枚玉玺,形状大小与祈福玉玺一般,不同的是,这枚玉玺通身碧绿。臣子之中有见过的,当即惊呼了出来,“传国玉玺是传国玉玺”
素雪心中了然,抬眼看向纳兰启睿,泪水不觉模糊了双眼。模糊中,看见了纳兰启睿脸上绽开的笑容,此刻,让她真的觉得,她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有了他如此的爱着她,哪怕就此死去,她也可以此生无憾了。
杜峰却是愣住了,一手拨开挡在眼前的长发,将玉玺托在眼前细细看着,又抬眼看看纳兰启德,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喃喃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纳兰启德将玉玺收了,喝道,“来人啊”只听得“哗啦啦”的脚步声,几队手拿兵器的兵士便冲了进来,让本来宽敞的大殿都显得拥挤不堪。“将杜峰和这些叛贼通通拿下”
杜峰狠狠的将玉玺朝一边丢去,绝望的跌坐在地,竟低低的啜泣了起来。玉玺滚到了素雪的脚下,她看了杜峰一眼,弯腰将玉玺拾了起来。心中不免叹息:这个原本顶天立地,意气风发的男人,原本该是有着美好前程的男人,却是为了一个他不该爱着的女人,落得如此下场。她突然想起一句话,也不知以前曾在哪里看到过:女人啊,可以成就一个男人,却也可以轻易毁掉一个男人
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啊,别人又能怎么办呢?见杜峰象是疯了一样,忽然哭着,然后又呵呵呵的傻笑,却又不住的浑身颤抖。散了一脸的长发,身上己经破烂却染满鲜血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实在怪异。素雪轻叹了一声,别开了脸,不忍心再看他。见得纳兰启德己经坐到了龙椅之上,便双手捧了玉玺,准备给他送了上去。
“啪啪啪,”忽然传出鼓掌的声音,白煜城自人群中走出,就算是他和他的手下己经被涌进殿来的兵士团团围住,他的脸上仍是带着悠然自得的笑容,“佩服,佩服皇上,白某真是佩服之至。白某真是愧对江湖上“千面郎君”的称号白某自以为易容功夫天下第一,却没想到皇上和睿王爷,竟在白某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偷龙转凤。这真真假假,白某竟然丝毫没有发现,真是惭愧,惭愧白某只是没想到,原来皇上的身边,也有精于易容的高手,竟将白某也骗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