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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钏儿连连摆手,讪讪地笑着:
“雍王殿下,你就饶了臣女吧我们真的没那缘分,还是做朋友好了。你难道想弄得大家连朋友都做不成才开心?”
李适看着畏己如虎的钏儿,长长叹气:
“行了,你不必这样,让我看着难受我不会逼迫你,但你一天不嫁人,我就不会轻易放弃。”
“好好,我怕了你,我会如你所愿,早些把自己嫁出去的。”
“你”
珍娘无奈:“你们不要吵了,吃点东西吧。再吵下去,大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情谊就消失殆尽了。”
钏儿挤出一丝笑:“殿下请坐,尝尝我们小铺子的吃食。”
李适端正地坐下,别扭地笑着:“你店的吃食自然是不差的,以前又不是没吃过。”
“改良过了,你吃了一定要提点意见。”
两人客套着,看得珍娘难受死了。多好的孩子啊,若是有缘有分,那该是怎样的融洽气氛
钏儿看不过李适一门心思关注与自己的感情纠葛上,便拿了公筷夹菜给珍娘:
“您尝尝这个。不日要远离长安,钏儿在这里先敬您一杯,为您饯行。”
珍娘点头:“好孩子。”
李适回过神来,惭愧地端了一杯酒:“阿娘,儿子敬您”
珍娘哽咽地喝了酒:“我反正独自在外习惯了,你们不必担心,只要你们顾惜好自己就成。”
又拍拍钏儿的手:“钏儿,你莫怪他,他对你是真心的,只是你们没有缘分而已。我替他道歉。”
钏儿摇头:“我没怪他,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他别逼迫我,让我恨他就行了。我还是希望能跟他成为朋友。”
李适瞟了钏儿一眼:“我跟你喝一杯,算是向你道歉吧。”
说罢,自顾端起杯子,喝干了酒。
钏儿眼珠一转:“我知道你这阵子因为郑王的原因很烦躁,我倒是可以帮你出点主意。”
珍娘诧异:“郑王?”
“就是李邈,崔妃所出二郎。”
“对,李邈就是郑王。郑王占了个‘嫡’字,现在又因为才名在外,在朝廷很有几分威望,支持者认为由他治理国家,国家更能强盛。”
李适冷笑:“也不知道那些人哪里来的信心你倒是对国事十分留意嘛。”
“我父亲和祖父都闲置那么久了,我自然要关心些。其实不重用我祖父他们,是执政者的最大失误,将来你就明白了。”
“我也劝过父皇,可是,他”
“行了,子不言父过,更何况你们还有君臣之别。我现在要说的是对你争夺太子之位可能有帮助的提议。”
李适两眼一亮:“说来听听。”
钏儿透过李适发亮的双眼,仿佛看见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嗯,好吧,没有野心的男人,是当不了皇帝的。
“你与郑王其实都很有才,这个不分伯仲,只是郑王的才名是被有心人刻意放大了,让人特别关注他这个最突出的部分而已。”
李适点点头,这个自己当然明白。
“你比他更有优势的,是你的军功,在军中你很有声望,这个你可以维持,不必刻意再搏军功。”
“你的意思是,其实我比郑王有优势,可为何父皇不将太子之位定下?”
“一则,圣上雄才大略,可能他认为自己还年轻,不想太早立太子,那样显得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那是告诉别人自己老了;二则,他还没想好到底是偏重哪方面来确立太子,也就是说,以武治国还是以文治国;三则,天下不太平,一旦兴起立储之争,有心人必然趁乱牟利,试想内已乱又何以攘外?”
珍娘皱眉:“你的分析有些道理,可据我的了解,第一条可能性不大。立太子乃是社稷之重,圣上不至于分不清轻重。早些立下太子,圣上还可以亲自着手培养,才对得起立唐祖先。”
“好吧,这个也不重要,我说的也只是猜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加大自己的砝码,让朝廷有更多的人倾向于殿下,支持殿下,让殿下拥有令百姓心服的力量。”
李适淡淡笑道:“说起来,倒是很有吸引力,可是,什么才能为我加大砝码?”
钏儿自信地一笑:“孝道”
“孝道?什么意思?你是要让我在父皇跟前尽孝?若我时时在父皇跟前,估计会被骂不务正业,不以天下为重。”
“我说的孝道,不是对圣上,是对你的母亲。”
“阿娘在外漂泊,我根本照顾不到,又何来孝道?”
“圣上是不是发了旨意寻找?”
“是。自从阿娘失踪就开始寻找。不仅发了旨意,还派了人出去。”
“你做了些什么呢?”
“我也派了人出去的。”
“你是派了人出去寻找,可朝廷那些臣子不知道,天下百姓不知道啊。”
李适沉吟半晌:“你要我大张旗鼓地公告天下,寻找我母亲?”
“是,让你的孝道被天下人知道,为天下人称颂。只是,这也变相利用了你们的母子情分,如果介意”
珍娘使劲摇头:“我不能帮儿子做什么,已经很惭愧。若这能帮助他,我决无怨言。具体怎么做?”
钏儿站起身来:“等你离开长安,安全到达大理,殿下就可以布告天下,寻找生母,甚至可以附上一些方便寻找的小特征,增加真实性,并许以重赏。”
“就这样?”
“这个寻人的公告要一直留着,哪怕你荣登大宝,也要继续寻找。说不定,这份孝道也会被子孙所效仿敬重。仁孝之人坐拥天下,哪有人不爱戴支持的?”
李适眼中闪过赞叹,同时也有几分犹疑:
“能有用吗?”。
“试试呗,怎么都不是坏事。反正,只要珍婶子到了大理,大理是不可能卖力帮你寻找生母的,她会很安全。只要,平日的行藏不是太张扬。”
珍娘看着李适:“我觉得行。我明日就走,然后再送平安信到钏儿这里,你就可以行动了。”
李适有些紧张地扭着手,又端了酒杯斟满酒,一干而尽:
“阿娘,您多呆一段时间,这不急。咱母子这么些年才见面,让儿子好好孝顺您。”
钏儿听着李适的话,暗自点头:幸好,还没被权欲把情感心智蒙蔽,还知道为人子的义务,还有几分人情味。
珍娘忍不住流下眼泪:“孩子,孝顺在心里,比表面做着更让当娘的安慰。阿娘早就决定了明日就走,你就别留我了,说不定,我们母子还有见面的时候,否则,我们母子就此永诀。”
“阿娘”
“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钏儿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你莫认为她仁善好欺,莫再伤害她,强迫她做任何事,你要答应娘。”
“是,儿子明白。我没有伤害过她,也不会伤害她的。”
“好了,都说开了,娘放心了。孩子,记住,沈家永远支持你。若有需要,你可以去找你外公和舅舅他们,他们可以给你更多的支持,无论是人力还是财力。”
吃过午餐,钏儿留他们母子在此说话,自己带了如意回府。
钏儿靠在车上,觉得前所未有的累,口里自顾念叨着:
“唉,真是危险,自己拒绝的可是未来皇帝。若不是怕将来自己没有立足之地,自己才不怕他呢。”
如意好奇地问:“娘子,您嘀咕什么呢?”
“没事,就是觉得拒绝了一个皇子,还是一个很有权力的皇子,好象有点后怕。”
如意不信:“依奴婢看,娘子从头到尾都没怕过。”
“你不知道内情,所以你理解不了我的累和后怕。不过还好,现在解决了。其实雍王殿下挺不错,前程无量,就是前程太好了,女人太多了,我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没听说雍王有几个姬妾啊。对了,娘子,您前儿说您的朋友生了女儿,雍王殿下提了她做孺人,要不要送点礼物啊?”
“送吧。以后别说是我的朋友。现在她只能是雍王的孺人,要是被雍王误会她送内院消息什么的,就不好了。”
“是,奴婢失言。哎,那不是韩王殿下的车吗?停在我们府门口的,来找娘子么?”
钏儿心头一跳,掀开帘子望了望:
“可能有什么事吧?难道是来蹭晚饭的?”
“娘子说笑呢他韩王府什么没有。”
“是哦。”
刚进府,就被闻讯赶来的轻歌接着。轻歌脸上有些红肿,倒吓了钏儿一跳:
“怎么了?我出门没多久啊,你怎么成了这德行?”
轻歌无所谓地模了模脸:“跟那雍王府的侍卫打了一架。他们叫他临风。”
“为什么?他们动手了?”
“不是。奴婢出门想到郭府那边看看到底有多少猫围着,那临风又跟着,奴婢走得心烦,回过头就跟他打了起来,他脸上腿上都挂了彩。”
“没想到,轻歌这么厉害?”
“哪能是他没怎么还手。结果我们在打架,没主意一只野猫窜了过来,他一挥手,正好打在奴婢脸上,就是这样。”
“呃,这么有情意?”
轻歌撅嘴:“娘子,你这话好奇怪啊打架能有什么情意?赶猫有什么情意?”
“嘿嘿,是吗?”。
轻歌偏头想了想:“奴婢确定,绝对和情意无关。”
钏儿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还真可爱,我逗你呢。”
轻歌脸红了,推了钏儿一把:“韩王殿下等着呢,您就在这里贫嘴吧。”
“他来干什么?”
轻歌张了张嘴,确定娘子忘记了某事。鉴于刚才她的打趣,决定不提醒钏儿:
“奴婢怎么知道,何况,奴婢问他,他也不会告诉奴婢啊”
钏儿一头雾水走进正厅,正百无聊赖地喝着茶的李迥看钏儿走进来,激动得脸红了起来,冲过来一把抱住钏儿,久久不放。
钏儿闹了个大红脸,看着身后羞涩笑着的如意和轻歌,使劲推着李迥:
“干嘛呀?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事说事,怎么一上来就动手啊?”
轻歌忍着笑,拉如意站到了门外。
李迥依依不舍地放开钏儿:“钏儿,真没想到,原来你是如此迫不及待想嫁给我,我真的很高兴,我太幸福了”
“这话,怎么说的?”
李迥笑道:“你的波力派了五十只老鼠送了五十张纸条,我看了后才知道你对我如此情深意重。你放心,我决不负你。”
钏儿恍然大悟,使劲拍了拍额头:天,那五十只打地洞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