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看着兴奋的李迥,钏儿尴尬地笑了笑:
“行了,你别会错意。昨日我被雍王殿下逼迫,求了波力帮忙。那是求救信,不是求爱信,好不好?”
李迥一听,脸色冷了下来:
“大哥会做这样的事?”
“他说了,要去求圣上赐婚,还派了人看着我这小小府邸,怕我找人帮忙生乱。还真是荣幸,居然有近千人护着我这小小的方府”
“哼”李迥冷哼:“大哥忘形了。若是一般庶民也就罢了,你可是郭家女,陇西郡君,他竟然这般对你?你是他的未来弟媳,我敬他,并不是怕他,他若做得过分,说不得我会跟他抢一抢那个位置。”
钏儿踢了他一脚:“什么位置?你若肖想那个位置,我们就什么可能都没有了。”
“呃,我就说说而已。心里烦,还不能发泄么?你放心,我现在就进宫请婚。”
“头昏现在你大哥放弃了,不再逼迫我,你也不用着急。”
“你想反悔?我觉得吧,还是早早定下来心安,我会先告诉母妃。对了,今日升平也出了宫,没上你这里来?”
“没啊。我这不是才回来么?可能去了街市?”
“也不知道她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鬼?好象跟你六叔见面的次数很多呢。”
“由他们去吧。说不定磨合出了感情,能成就一桩好姻缘也未必。”
“但愿吧两人都是很能折腾的,莫出事才好。”
正说着,如意在门外禀告:
“娘子,升平公主来了,派了玉香姐姐前来递话。”
钏儿捂嘴:“还真是不能说人,这不才说着,人就来了。”
不一会儿,升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钏儿,咦,七哥也在。你们快想想办法,救救郭暧。”
李迥看升平脸色发白,急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快先跟我走,路上细说。”
升平眼角泪光隐隐,拉了钏儿就跑。钏儿叫了轻歌跟上,三人坐上了李迥的大马车,轻歌跟赶车的小厮坐在外面。
“先到布政坊。”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李迥冷着脸问道。
“我六叔惹下了什么麻烦么?难道还有堂堂公主解决不了的事?”钏儿心慌。
“钏儿,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只是公主,能有多大能耐?那次我们不是跟郭暧商量好了,让他做点什么轻浮事,打消父皇赐婚的念头吗?”。
“是啊。难道,跟今天这事有关?”
升平点头:“我派了玉香出宫问他情况,他说好几次要出手,都没得逞。”
“出什么手?”
“在学堂故意挑衅,结果还没动手别人就先认了错低了头;故意到集市上不给钱就拿东西,结果人家恭敬地包好了,客气地招呼他下次再来;去遛鸟吧,一群公子哥主动帮他提鸟笼子,他都不知道是遛人还是遛鸟;应了的差事多日不应卯,结果上官差人来看望他,还嘱咐他不用担心,一切有他们虚应着。你说,这样可怎么行?”
钏儿捂着肚子笑翻了:“真没想到,六叔还有这样的好人缘真是太有意思了。我说蕊娘啊,你也别固执了,嫁我六叔多好啊”
“哼”升平别过头去。
“好吧,不说那些。那你告诉我,你们今天做了什么?”
“我听玉香说他没做成一件,便想着可能这附近的人都认识他了解他,顺从和恭敬已经成了习惯,不适宜做这些事。所以,我跟他约了时间,亲自出宫跟他一起选了地方,去调戏民女。”
李迥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庆幸地想道幸好没喝茶。
“你跟他一起去调戏民女?升平,你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油滑了?”
“我这不是心急嘛怎么也要有点成效不是?”
“既然出了事,那就是你们调戏民女踢到了‘石头’?”
“我专门选了靠近西市的地方,那里大部分是商家,人性格豪气,而且布政坊常有御史行走,想来应该有成效。谁知道,我们蹲守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看见只带了一个婢子的十三四岁小娘子,容貌姣好,笑微微的,看起来十分开朗”
“说重点。”钏儿可不耐烦她的罗嗦。
“不明前因,又如何知道我们为何选她下手。”
“说起来象贼人剪径。”
“看她性情不错,开朗明丽,想着就是调戏了她也不至于恼休成怒,便推了郭暧出去。你知道,布政坊有处宅子是别人舍了出来修寺院的,叫南回寺,那小娘子逛了街市便向庙子信步逛去。”
“你们不会选了庙子附近下手吧?”
“只有那附近人少,可不就是那里。”
“幼稚,荒唐想轻浮之名在外,去平康坊,寻了花楼里的不就成了?”
看升平和李迥惊骇的目光,钏儿声音低了下去:
“我说错了?”
升平摇头:“还道我是个糊涂的,原来你才是。你逛过花楼?”
“我没那嗜好。”
“我们调戏那女子,好歹是良家女子,花楼的女子可是专门等着被人调戏的。”
“什么逻辑?调戏良家女子还对了?”
“不是对错,而是调戏良家女子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好吧。然后呢?”
“郭暧刚冲到那小娘子面前,说了几句轻浮话,就被一群暗中保护的人围住,动起手来。我冲出去说误会了,认错人了,他们还笑骂我,说是不是我等着被调戏呢?这么小就有私情,私相授受呢。”
“我骂了他们,他们人多,把郭暧绑了,说让家里去人给个说法,调戏了他们家娘子不能就这么算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之所以敢不管不顾地绑人,一则他们是皇商,家里做着宫里珠宝的供奉;二则,他们家大娘子,还是父皇的妃嫔。”
李迥皱眉:“我们就这样去要人,可能保不出来。现在的情况可不同于一般的调戏良家女子,传到父皇那里可是说不清楚的。”
钏儿看着升平:“你们也真是太能想了,调戏什么良家女子直接拒绝不更好?圣上也算有道明君,还能欺了自己的儿女?这人可能不好保出来,估计还得你们拿出身份,咬定是认错了人,你们闹着玩呢。”
“可他们很凶悍的样子,我有点怕。”
“其实这情况也真是诡异。不过一个皇商,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私自扣人?就算有什么,不是也该报衙门吗?”。
李迥摇头:“你不知道,有的势力比较大的家族,是有胆子有底气这么做的。”
升平伸出头去,指着一处宅子:“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应府?”
“是。他家大娘子是宫里正三品的婕妤。”
“那又怎样?还能越过圣上亲子亲女?你们也该拿出些气度,莫让人小瞧了。而且,这祸因你而起,你怎么也要保了我六叔出来才成。若被我祖父知道,六叔就倒霉了。”
升平叹气:“我不知道怎么做啊?”
钏儿提步上前:“我们是先前你们府抓来的人的家人,请见你家主人。”
门子冷漠地看看他们:“走侧门。”
“那这正门是摆设吗?”。
“正门只给五品以上的官员皇亲行走。哼,你们再罗嗦,你们的人要受苦了。”
钏儿心里一紧,不再计较,率先跑向侧门。
侧门守门的汉子三十来岁,眯了眼看着钏儿,钏儿立即懂事地让轻歌递了碎银子:
“辛苦你”
应府的人一直在等着郭暧家人前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惹了不能惹的人,就给宫里的娘娘惹事,给生意添堵。
李迥进侧门前嘱咐了赶车的小厮回府,让松子派人来接应。
应家家大业大,待客的正厅宽敞明亮。此刻,正坐着一大家子,等着钏儿一行。
看进来的是一群小娘子和不太成熟的小子,更存了轻视之意。
“你们一群小孩子,谁能做主?”
李迥正要站出来,钏儿却先越众而出:
“我能做主。敢问你们抓的人在哪里?是否平安?”
应家郎君四十多岁,微须的圆脸闪过一丝诧异,看了看钏儿的衣裙,而后点了点头,仆役将被绑着的郭暧推了出来。
虽然是自己这边做得不对,可这样绑着人也太过分了。
“事情还没有定论,你们把人绑着,是不是太过分了?”
“哼,事实摆在那里,怎么叫没有定论?”
“哦?那你们想怎样?”
“你果然能做主?”
不能做主也得做啊
钏儿无奈点头,然后看着郭暧,郭暧也点了点头。
“那么,首先得给我家补偿。这是损害了女子闺誉,钱财补偿都是轻的。”
“多少合适?”
“千缗吧,意思到了也就行了。”
升平怒道:“千缗?你认为她的闺誉值那许多钱?”
应家郎君脸色一冷:“我有耐心跟你们讲理,就是看你们年龄小不懂事给你们个机会,可不是我贪财。我家是皇亲,又是皇商,会在乎你这千缗?”
钏儿拉开升平:“除了钱财,还有什么?”
“再到寺庙为我儿祈福三天。你们要明白,若男子轻浮之名在外,可是有碍将来的仕途和姻缘的。你们自己衡量一下。”
钏儿觉得应家的要求很奇怪,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是啊,事关女子声誉,怎么都是没错的。可是,这本来就是误会。”
“误会?你知道他冲过去说了些什么?”
“你说来听听。”
“他说:‘小娘子,跟你做个朋友好不好?’简直伤风败俗”
钏儿几乎失笑:“就这样?你认为凡是要求和陌生人成为朋友,就是伤风败俗?你们做生意行走在外,男子就只结交男子,如果结交女子就是伤风败俗?”
“你这是什么道理?他一个少年儿郎,对一个单身女子要求做朋友,很正常么?”
“当然。这长安逢了节令,很多少年都会出来结交新友,男女都有,难道整个长安都伤风败俗?”
钏儿脸色肃然:“何况,你家娘子在街上张扬得很,若真的贤淑顾及闺誉,怎么不戴了帏帽回避着?怎么不多带些婆子隔离着?莫非,这本来就是一个局,故意只带了一个奴婢,将人隐在暗处,只等鱼儿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