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记事以来,她从来是独自睡眠的,唯一同她共眠过的人,是萧以笙。
三年多以前是他,如今还是他。
苏茵昏昏沉沉地想,当年那个孩子就是这样有了的。
想到这儿,蓦然心惊,这两天萧以笙又没有采取防护措施,她可千万别再怀上他的孩子了。
她不想再经受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
当年的那个孩子啊,她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痛,痛得无法呼吸。
回忆又再排山倒海般涌进脑海,但是苏茵不想再回忆了,她今天已经回忆得够多了。
再回忆,她会承受不住那些伤痛。
苏茵努力摆月兑那些回忆,愤怒地抓住萧以笙放在她身上的手,想将它移开。
这一切,都是身后这个可恶的家伙造成的,她不要再跟他在一起。
可是萧以笙的手却顽固地固定在她身上,象是生了根似的。
她怎么移也移不开。
她的动作反而引得他更加贴紧了她。
她想起了昨晚萧以笙的警告,他的火是很容易挑起来的。
她不敢再动,忍着气躺着,眼泪却忍不住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萧以笙,”她低声说,“如果当年害我失去孩子的那个人真的是你,我想我会恨你一辈子,不,是十辈子,一百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苏茵说着,自责不已。
她为什么还对萧以笙抱有幻想?为什么她还在想那个害她的人可能不是他?为什么她还会想到原谅这个词?
明明是他约她去那个地点,那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她连沂婷都没有告诉过。
明明当时她听见了他呼唤她的声音,她怎可能弄错?
这个人害了她,杀了她的孩子,她却没有骨气地躺在他的怀里。
苏茵真是恨自己。
如果昨天,在婚礼上,她能猜到萧以笙会将她关起来,她还会跟他走吗?
也许不会。
也许她会想死,死了就不必受这种折磨了。
当时,她以为萧以笙拿果照要挟她,是要同她谈条件。
至于谈什么条件,她想象不出来。事情来得太突然,她也根本没有工夫去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