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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方程浅浅一笑，靠的他近一些，压低的声音里携带着缕缕神秘：“我是想问问私生子的事，你不会告诉我，你私生子的母亲是慕千羽之外的女人吧？”
洛祈昊神色一凛：“你怎么知道的？”
方程当然没说是安妮看到照片告诉他的，否则安妮一定会被炒。他只说自己进他办公室找些东西无意间发现了那些照片，觉得照片上的男孩很像他。
车子开到一个空阔的地方，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洛祈昊的气息微微平静下来，看着方程，眸光里有些征询的意味：“你也觉得我该重新做亲子鉴定，对不对？”
他苦涩一笑：“因为这个，我差点害死泽泽。”
想起泽泽落水的那一幕仍然是心有余悸，若是泽泽没了，慕千羽她会疯，而他……
也会生不如死！
方程拿出两支烟，自己点燃一支，给洛祈昊一支，双双靠在车身上，洛祈昊猛吸一口，强行压下刚刚浮起的悸动。
头仰上看着夜空的深蓝，俊逸的五官笼罩在吐出的烟圈中，烟圈缓缓上升，再慢慢消散，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带了些惆怅之气。
“亲子鉴定可以再找机会。”方程两指夹着烟却没吸一口，只是突然转过头来看洛祈昊，一脸的认真：“孩子如果是你的，你真会他抢过来？”
这个问题慕千羽回S市之前问过，他回答“是”。可是在方程面前……
他眉头蹙得极深，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薄唇里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
“不知道。”
他从小到大到很少用到的三个字。
他对一切似乎都掌控的很好，上学时学业优异，几乎没被什么问题难倒过，所以，他几乎从不提这三个字。接管洛氏，因为洛家根业厚，再加上他自己的经商天赋，在商场上他叱咤风云，更不说这三个字。
在方程的记忆里，听到他说不知道的时候，几乎都是和慕千羽有关。似乎已经习惯了，方程只是淡淡的一笑，双眸里却是极为认真：
“昊，你私人的感情问题，哥们干涉多了不好。但是，我要说的话就绝对就是为了你好。我还是那种感觉，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爱的人从来都是慕千羽，也只有慕千羽。你想娶的，也一直就是千羽。”
洛祈昊把烟圈喷他脸上：“我二楼的主卧是童画的，至今仍然给她保留着。童画说，等结婚的时候那个房间做他们的婚房。她是我唯一的女朋友，为了她，我才能忍受童紫的坏脾气。”
“呵！”
方程笑了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他侧过头来，盯着洛祈昊的眼睛：“你和童画交往，为什么不敢告诉千羽？”
“我是不想被我爸知道，你知道的，千羽什么事都告诉我爸。”洛祈昊看了方程一眼，目光几乎是本能的躲开，烟凑到唇边，更深的吸了一口，几乎要把自己呛到。
他咳了一声，将还有半支的烟丢到地上，用脚碾碎。
“别装了。”方程食指用力戳一下他的胸口：“这里在叫屈呢，它说洛祈昊，你丫的是不是在男人？真若是爱童画，你会让她见不得光一样？你什么时候把你俩的恩爱在慕千羽眼前晒过？”
“那你说说，我是为什么？”洛祈昊不怒反笑，嘴角露出浓浓的讽刺。
其实，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一直都用暂时不想让父亲知道这个理由来给童画和自己解释，可是内心里，他明知道，不是这个。
真实的答案呼之欲求，每次他又潜意识的用一层厚厚的纱把它包裹起来，不让它出来。
“因为你爱的是千羽，你想用童画来解月兑你爱她的心，只可惜你做不到。你不想让千羽看到她，是因为在你的潜意识里，你知道千羽若是看到你和童画在一起，她会伤心，会难受。而你……”
方程笑起来：“洛祈昊，你最怕看到慕千羽难过。她哭一次，你都会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那年，她送机场送司奕风，是你唯一因为她哭而愤怒，因为你怕她是真的爱上司奕风。”
“是吗？”洛祈昊冷笑：“我答应娶她，然后再弃之如履，这也是怕她难过吗？”
他有些激动，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反驳方程的理由了，可是为什么说出这些时，他喉咙像是堵了一块火炭一样难受？
“那是因为你怕自己越陷越深，你怕忘了她的母亲是郁可心！所以，你走了一步狠棋……”
洛祈昊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心口那里一阵阵的发疼，他似乎可以看到那里有一把尖锐的刀，在狠狠的剖开他用硬壳包裹的心脏，鲜血疯狂的涌出来，痛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别折磨她了，也别再折磨自己了。”方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他好一会儿，话语间又逼紧了一步：“我亲眼看到的，六年前，千羽走的那一天，你哭了。”
“你胡说！”
洛祈昊倏然抬起头来，一拳打在方程车的前盖上。
“你呀！”方程眼角的笑纹都出来了：“因为慕千羽，你的手没少肿吧？”
这动不动就用肉做的拳头和别的硬物相击的毛病，还真是改不了。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俯瞰着都市的繁华，过了好一会，洛祈昊才问：“你怎么知道？”
方程低沉着声音：“那天深夜，公司被黑客攻击，技术人员迟迟没办法破解。”
他嘴角笑了笑：“其实那些人哪有你对电脑精通，因为牵扯一份很重要的资料，所以我去找你。进了你家才从刘婶那里得知千羽走的事，她让我劝劝你。
卧室的门没关，我直接就进去，你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你和她唯一的一张合照，照片上两人笑得开心，后面是美丽的薰衣草。你说过，那是慕千羽最喜爱的花。那天月色很好，以我的角度正好看到眼角有一颗泪……”
话到这里，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分别又拿了一支烟，慢慢的吸。
那是方程第一次看到洛祈昊哭，随后听到过来的脚步，他猛的将头面向窗外，仅给方程一个背影。而方程考虑到一个大男人的尊严没提过那件事。
后来，一直没有千羽的下落，而他知道洛祈昊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所以就想等到找到后再谈。上次千羽回来，他正好在国外出差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也没顾上，没想到从美国回来的第一天，就从安妮那里得知了一个“八卦”。
洛祈昊有私生子了。
天空，突然下起雨了，淅淅沥沥的落到身上，两个人才似回过神来，拉开车门坐进去，车窗却是开着，清凉的雨丝飘进车窗，清醒着洛祈昊的神经。
“方程。”明灭的光线下，洛祈昊出众的五官笼上一层薄薄的哀愁，他淡淡的叫了方程一声。
“说。”方程侧头看了看他，猝然笑了：“承认了，是不是？哈哈，洛祈昊，你终于肯承认自己爱慕千羽了。”
洛祈昊也是一笑，却像是倾尽了所有的苦涩在里面。
看了看指间夹的烟，还有半支，却一点都不想吸，随手就扔出窗外。因为车子是停在桥边，还燃着的香烟呈抛物线飞入下面的流水，像一颗发着亮光坠落的流星。
慕千羽喜欢流星，她说对着流星许愿，就会梦想成真。
过了片刻，他才又说话，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知道有多希望她不是郁可心的女儿。”
不知道有多少次，望着天际划过的流星，他想许这么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她是她，郁可心是郁可心。”
“我这样说服过自己。”洛祈昊把车窗玻璃摇上，头往后靠在座椅靠背上，双眸紧紧的闭上：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一件事。我妈为了我爸，曾经在浴室里割腕自杀。我吓的不知所措，佣人把我妈送到医院。我没想到，在医院的走廊里遇到了我爸，我想去找他，却发现他是陪另外一个女人来看病。”
说到这里，双拳蓦然握紧。
那个女人就是郁可心，不过她没看到他，因为当时她是昏迷的，而他的父亲正紧紧抱着她往医院的急诊室跑。
父亲很着急，脸色煞白煞白的，洛祈昊从来没见过洛森豪那样，在他的眼里，父亲向来都是沉稳、镇定，再大的事情都没见他那么惊慌。
那个女人被送进急诊室，他告诉洛森豪母亲割腕自杀，洛森豪也不过是脸色变了变。躲在病房门口，他听到洛森豪训斥刚刚醒来的母亲说自杀是她自己导的一场戏。
天与地的差别，每每想起这一幕，他的心就痛成一个团。
“你说，”洛祈昊的心此时又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看着方程，双眸里的痛楚明显的流露着：“我怎么能去爱她？我怎么敢去爱她？”
他怎么敢啊，妈妈醒过来的时候，告诉他，是郁可心勾引了洛森豪。他想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了，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从那后他没见过郁可心，又过了好多年，洛森豪才把郁可心娶进门。
一同进洛家的，还有她。
他永远都忘不了母亲自杀的那一天，他也无法忘记慕千羽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空气里的滋味似乎都是甜的，十八岁的她带着她明媚灿烂的微笑瞬息之间就扎根进他的心里，就没再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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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祈昊这死鸭子在事实面前终于不嘴硬了O(∩_∩)O哈！
下午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些，海芋先发上这些，争取再写一章。说不好几点，习惯早睡的亲表等哈，咱明早上看也是一样一样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