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马上就遭到了批驳:“你急什么呀?你得等黄主席把话说完啊!不信黄主席也会像你一样出尔反尔?”
黄元兴一看大家这么不拿他当外人,越发心里高兴,便接着刚才的“不过”继续说道:“今儿上午我还有事儿就不陪大家了,你们随便找个饭店,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卯足了劲儿给我吃给我喝,千万别想着给我省钱,待会我让财务上的人过去结账。”
按说目的已经达到了,应该满足才对,偏偏还有人故作姿态说:“黄主席,您到底有啥事儿这么要紧?您要不在,我们能吃得下喝得下吗?”
黄元兴觉得没有必要对他们隐瞒,于是说:“不瞒各位说,今儿上午胡局请我喝酒,说有事想跟我商量一下,你们说我不去行吗?”
一听说胡局请他喝酒,再没人敢说什么了。
摆月兑了小鬼小判们的纠缠,黄元兴和卫交运一经来到胡局的办公室里。
第一眼看到胡局,卫交运不禁暗暗惊讶道:此人的相貌性格果然与人们描述的一模一样,但不知道他指名道姓地让我来,到底有什么坏主意?
胡局大大咧咧地让水让座,好不热情。然而水还没喝上一口,座位还没有坐热,他就吆喝着赶快去饭店,并且一再表示,有些话如果不在酒场上说,很难说得出口。
就这么个顺口开河的家伙居然还有难言之隐,可见他不会有什么好事。卫交运这样一想,觉得自己的推测至少证实了七分。
不行,与其遇到那种尴尬的事情以后再把胡局得罪,倒不如提前把他得罪。卫交运暗中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且几次推故要离开酒场,无奈黄元兴对此早有防备,死活不让他离开半步。胡局当然更不会轻易把他放过。
既然月兑身不得,那就只好沉着应付了。卫交运打定了主意,自己一贯正经,想让自己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儿,跪下磕头都不成。
胡局的酒量奇大,据他自己承认,他一天出入二十个酒场,在每个酒场上喝三两酒,整个下来,一点都不会醉。
而事实并非如此,他现在喝了还不到三两酒,也就是说还达不到上面所说酒量的二十分之一,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动不动就拿某某某的祖宗八辈说事儿,一时找不到发泄的对象随便拿自己的老祖先解决一下燃眉之急的事儿也是有的。听得卫交运心里一阵阵发虚,心说:这样的人也配当局长?
胡局日爹操娘地胡咧咧了一阵子,忽然变得文明起来。按说文明没什么不好,总比日爹操娘强,但问题是,他这种文明只是冲着卫交运一个人来的,这就有些危险了。所以卫交运更进一步地证实了自己来时的判断,心也不由得跳得更厉害了。
“卫……卫什么来着?”他想完完整整地呼唤一下卫交运的名字,以显得自己对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谁知酒精这东西最喜欢跟他开玩笑,非让他在最关键的时候患上失忆症。他不好意思去询问说话的对象,而只能回过头去询问一下黄元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