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电梯下了一楼,她向大门走去,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打量了她几眼,叫住她。
“纪小姐,你醒了。”医生带着金丝边框架眼睛,笑容温和。
纪念礼貌地朝他浅浅一笑,“嗯。”
“路先生很爱你。”他刚说完,就看到纪念脸上生出惯性的防备,不禁笑出声,“我想一定有很多人这样奉承你,但我绝没那个意思,在你昏睡的这几天里,路先生守在你身边,可是寸步不离。”
纪念为自己的敏感而感到愧疚,“是我多心了,谢谢您的话。”
“没关系,请问路先生在病房吗?”
“在。您有什么事?”
“给路先生做复检,他坚决要今天出院。”
“他的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毛病,只是路老夫人不准他离开。”在路钧笙醒来后不久,还是惊动了路家宅邸那边的长辈和一些消息灵通的媒体。
“哦。”
正聊着,有小护士急急跑过来,语气惊惶,“方医生,106房的病人又晕厥了。”
“纪小姐,方便帮我拿下吗?这是路先生的病历,我去去就来。”
“好。”纪念朝他点点头,看着他匆匆消失在靠近走廊边的一间病房里。
她收回视线,无聊地翻着那个色鬼的病历,在看到某项检测时,眼睛蓦地睁大,不可置信地再细细扫了一遍。
她没等多久,方医生就走出来了,“谢谢,那是一个老病人。”
纪念把东西交给他,笑着摇手,“不用客气。”
出了大门往一旁的花园走去。蓝天碧云,楼宇间蒙了层阴翳的水汽,风着湿润地吹拂着,空气里冗杂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有小童穿着病服,冲着年轻的妈妈稚气的笑,笑声飘向云霄,引得旁边一年轻的女孩连连去逗弄他,女孩的情人模样的男子看着女友宠溺的笑。纪念在一个翘翘板上坐下,一脚踩在沙子上,一脸落寞,目光投在天地交接处。
“你根本就不配呆在钧笙身边,你差点害死了他。”冷峭的女生打断她的遐想,纪念转过视线,颜思蕊一身合体米色风衣,长发及腰,脸若寒霜瞥着她。
思绪,一片麻。
她尽力平静,“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何况配不配,只有路钧笙说了才算。”
“你很自信。”
有疼痛涨过心海,必须拿些什么将它压回胸臆,“不。”纪念站起来,与她直视,“为路钧笙向我宣战挑衅的女人,可从来不少,手段更是无奇不有,如果我每次都动摇绝望,我一定会郁郁而终,英年早逝。”
“难道你觉得他爱的人,是你吗?”颜思蕊要打破那双漆黑沉静的眸子。
“谁知道呢?”每个武林高手只要露出点破绽,就会被强大的敌人击败地溃不成军,纪念知道自己必须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