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都在皇上和萧月龄的安排中进行,三日之后,就到了祭祀先祖了日子。皇族前往太庙祭祀,只让苏家近臣与白迟随驾,留下了程远将军驻守观月城。根据萧月龄说,这是皇上的属意,也好让苏哲有所宽心。
端王府的马车跟随在公主府的马车之后,苏珂也在那天看见了苏哲。看起来年近中旬,面貌上与苏元和太后有几分神似,只不过,眼里锐利而难以隐藏的精明和凉意却与苏元有所不同,回苏家的时候,这位父亲虽然一直对自己训斥,可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很差。
苏哲则是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马车忽然一停,有一个俏丽的女子掀开帘布来,一身正规的鸢尾叠绣罗裙打扮,正是朝阳郡主,她见着苏珂,好生欢喜的样子,“方才就看你嫂子你上了车了,娘亲说很是想你,与我们坐一车来,二皇兄不会介意的?”她说着朝萧月龄一笑。
“当然。”萧月龄淡淡的道。
朝阳郡主拉了苏珂的手道,“嫂子快跟我来,我们一家女子谈话,将我那哥哥赶过来,与二皇兄一车。”
苏珂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确定?”
荀笛和萧月龄?
苏珂脑子里不禁浮起了一层YY的景象,萧月龄抿唇不语,面无表情。荀笛叽叽喳喳,火冒三丈……这两个人……
苏珂朝她一笑,“我还是不去了。”
“怎么了?”朝阳郡主轻声问了一声。
苏珂凑近她,说了句,“下次出去再叫你。”
朝阳郡主一愣,立马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萧月龄,他似乎没发现她们说的样子,想起之前青之事,也不敢造次,只是对苏珂微微一笑,轻声说:“那就约好了。”
“二皇兄,朝阳告退了。”与萧月龄扶了个礼,就走了。
萧月龄的凤眸轻轻的扫过来,“你们方才说了什么?”
苏珂眨了眨眼睛,故作不解的问道:“什么啊?”
萧月龄淡淡的闭上了眼睛,“皇兄说的也对,你真是不知死活。”
“谁不知死活了?”苏珂不悦的说道,也不管了,他大抵是听见了,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英勇神武的说出了这么一句惊世之言:“你能去外面,我为什么不能去。你都光明正大的去了,我不过是偷偷模模的去,你还要来说我的不是!我有哪里不对了……?”
不对了这三个字在车厢里回荡了好几遍,一说完,就感觉车厢里的温度瞬时间降低了好几度。
萧月龄的眼眸清凉的扫过来,“你的意思,你还受委屈了?”
苏珂浑身打了个激灵,卖笑似得朝她家相公靠了靠,“怎,怎么可能呢?我不就是……说说。”她又将眼光飘向了别处,在车厢各处心虚的转悠着,打量着平时不怎么注意的马车。实际上,古代的马车并没有那么难坐。车宽敞舒适,装饰典雅用材高级,锦绣软塌,书柜香柜,轻纱流苏,该有的,都一一尽有。也挺舒服的。
只听身边的人轻轻的哼了一声,声音极其轻微,却让苏珂吃了一惊,萧月龄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悄悄的端详了萧月龄一眼,有些不相信。
萧月龄正闭目养息,平日如瀑布般披散的黑发高高竖起,将清美的面目尽数显露出来,车内的烛光摇摇弋弋,或多或少勾勒出他脸上完美的线条。
凤眸星木微微一勾,看的苏珂心神一荡,但她很快清醒了过来,萧月龄浅浅的琥珀眸子注视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怎么那么久还没到啊?”苏珂赶紧扯开了话题,萧月龄淡淡的说:“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休息一下。”
苏珂愣了愣,休息一下?怎么休息?她还未及反应,一双修长而骨感的手已经轻轻搂过她的肩头,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苏珂撞进了一个冰凉的胸膛里,微微侧耳,有衣物轻轻磨砂到的声音,稍不注意靠在了他的胸膛,听见萧月龄缓缓流动的心脏声。
乌黑的发丝从他的肩头滑落垂到苏珂的衣襟上,苏珂微微发愣,靠着萧月龄陌生又熟悉的胸膛,他的身体很凉,却让人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混合着他特殊的体味中,有一种深远的森林气息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散发出来,包围在苏珂的身旁。
“人家才睡醒呢……”苏珂在他怀里嘟哝了一句:人却迷糊了过去。
待苏珂醒来,马车的队伍已经缓缓使进了太庙的山口,苏珂醒来的时候,萧月龄已经不见了声音,身边只有水流,水流见她醒来,轻快的道:“王妃,您醒了?马上就要到太庙了,你先醒醒神。”
“王爷人呢?”苏珂自己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迷迷糊糊揉了把眼睛没见着萧月龄的声音,水流已经拧干了一条巾递过来,苏珂擦了把脸。
“方才被皇上叫过去了,王爷见你没醒,就没叫您,吩咐我让您多休息一会儿。不过过去的时候,还耽搁了一会儿。”水流这样说着,给苏珂擦了擦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拉。”苏珂有些不习惯的说,又不解的问:“耽搁了一会儿?怎么了?”
“王爷的衣服不知怎么弄湿了,只好穿了件备着的便服过去了。”水流指了指旁边的一件凤翔纹龙外袍,苏珂瞥见胸口的地方果然湿了一块,不由得念了一句,“真是奇怪,这样的地方也不知怎么弄湿的。”
“是啊,我进来的时候,王妃睡在王爷怀里,他也没喝什么东西。不知怎么回事……”水流喃喃的说了一句,顺势用青玉杯倒了一杯蔷薇露给苏珂。
“呃……”苏珂有些心虚的看了眼那外袍,该不会……呵呵,应该不会,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