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泰安寺院
徐父仙游已有数日,徐费如悲伤的心情也渐渐转淡,只是偶尔会看着徐父的坟头愣愣出神,又或是倚靠窗台碎碎耳语。几日的相处,使原本就对彼此有好感的两人互生爱慕,但也仅仅止乎于礼,并未僭越。
凌重华见徐费如心情有所好转,便道:“费如,我想去趟蛮河沟。”
“凌大哥,不可以,蛮河沟是那群歹人的贼窝,你一人决计斗不过他们的。”几日相处,徐费如对凌重华也早已改了称呼。
“可是伯父的仇不能不报,这些人若是不除,只怕这山中的百姓都不得安宁,况且我也想去拜会拜会那赤盟的首领,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好,既然你要去,那费如也去。”
“费如,你这是何苦,此去凶险,万一你有个闪失,叫我如何向九泉之下的伯父交代?”
“我不管,凌大哥此去是为了我爹,费如又岂能高枕?”
凌重华看自己拗不过她,也只得随她的意,万嘱道:“你要去也行,不过你得听我的。此去前途未卜,我也不知生死如何,倘若出现意外,你得照我说的去做,你若能做到,我就带你去。”
徐费如道:“一切都听凭凌大哥吩咐,费如照做便是。”
两人商量妥当,收拾一番便赶赴蛮河沟。途径金鞭岩,见前方八人正簇拥着一人朝他们缓缓走来,为首一人三十不到,长得也是仪表堂堂,气宇不凡,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仪,一看便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在此游山玩水。
双方擦肩而过,那公子哥与他的随从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徐费如,目光贪婪,也是,她徐费如那出尘月兑俗的容颜岂是世间男子所能抵御。
徐费如眉头微蹙,她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用这样婬邪的眼光看着自己。凌重华转身看着那几人,眼神凌厉,吓得那几个随从忙将视线转移,故作赏景,倒是那公子哥,却不避不让,迎上了凌重华的目光,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冲他微微点头示意。这倒让凌重华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也点头示意,报以回礼。
徐费如见状诧异,问道:“凌大哥,你认识此人?”
“哦,不,并不认识。”
“那你们……”
“他看他冲我点头,出于礼貌我也就对他点头回礼了。”
“哦,那走,我们快些赶路,天黑之前得找个落脚的地方。”
说罢,两人继续赶路,留下了身后那个对凌重华充满了艳羡的公子哥。
“自从太华过逝之后还从未有女子能让我如此心动,她还是第一个,唉,可惜,可惜已名花有主,若能一亲芳泽,便是折寿也心甘情愿。”公子哥口中喃喃叹道。
“公子爷,你若喜欢这姑娘,不如我们去把她给你抢过来?”身旁一随从道。
公子哥面露愠色道:“大胆,你把本公子当成什么人了,居然让本公子去强抢民女?再说了,你认为凭你们几个就能对付那姑娘身边的年轻人?”
“公子喜怒,公子喜怒。”
“哼,再多十个八个你们这样的奴才,恐怕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真不知天高地厚。”说着公子哥甩袖而去。身后八人悄然跟上,再无人发出丁点声响,他们知道,这公子爷要生气了,弄不好他们连小命都难保。
穿过金鞭岩,顺着溪涧一路前行。暮色渐至,山路越加难走,林中野兽发出阵阵慑人心魄的哀嚎,此起彼伏。徐费如毕竟是个女子,山林中阴风阵阵,耳边又不时传来恐怖的兽嚎,她内心早已慌乱,双手扯着凌重华的衣角身体紧挨着他。
凌重华回头瞅了瞅徐费如,轻轻拍了拍徐费如的手背,笑道:“费如,不必害怕,有我在呢。”
徐费如眨着一双迷人的美目,微微点头。凌重华走到一旁,支起火把,递到徐费如手中,说道:“来,拿着火把,野兽看到火把就不敢靠近我们了。”
“恩,多谢凌大哥。”徐费如柔声道。
有了火把在手,徐费如的胆子似乎也大了一些,跟着凌重华继续向前赶路。未过多时,他二人便来到了一处寨子。
“凌大哥,我们到味江寨了,今晚又地方落脚了。”
“走,进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这味江寨乃是西入金川的必经之地,其实也就是一个古镇,但绝对是一个来往通行的重镇。
此时夜幕已降,寨中大街已无行人,沿街两边都房门紧闭,街面披上了一层凄冷的月光,凉风吹过,偶有几片树叶卷起,看似这味江寨无比的萧条。
“走,看来这里的人不欢迎外人。”
“凌大哥,那我们今晚在哪里落脚”
“找找看,总有片瓦遮顶的地方容我们一宿。”
正说着,耳边传来一阵清幽的钟声。凌重华笑道:“看来还是菩萨慈悲心肠,不忍看你我二人露宿街头啊,费如,我们走。”
凌重华拉起徐费如,就朝着钟声传来的方向奔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寺庙前。
“泰安寺!”凌重华看着寺门上方的牌匾念道,随即上前轻叩门环。只听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片刻工夫,门便缓缓开启,从门内走出一个年轻的僧人,手持佛礼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若要进香礼佛,还请明日在来,今日时辰已晚,本寺不便接待宾客,还望两位施主见谅。”
凌重华施礼道:“小师父,我和这位姑娘途径此地,想在贵寺挂单,不知可否?”
年轻僧人看了眼徐费如道:“行是行,只不过佛门清修之地,只怕这位女施主多有不便。”
“小师父,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明日一早我们便走,绝不会给你添麻烦。”凌重华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年轻僧人的怀中,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个是我们俩为贵寺添的香油钱,还望小师父笑纳。”这凌重华的银子又是从哪里来?可别忘了,他们凌氏一族当年在大涤山也是一个大家族。虽然凌氏一族遭了灭门之灾,但凌氏庄园内的财物都还在,凌重华下山前,曾在父亲的书房内找了一些钱财带着上路,所以他一路上并不愁吃穿。
年轻僧人手中掂着银子,暗暗欣喜,心道:“反正也就一晚上,等明日一早便让他们快快离开,也不会有人知道。”年轻僧人心里想着嘴上也不落下,手持佛礼道:“唉,我佛慈悲,也不忍看两位施主餐风饮露,这样,今晚你们就在这里住上一宿,但是明日我们早课之前一定要带这位女施主离开,可别让住持看到了。”
凌重华点头道:“小师父放心,明日一早我们自然便走。”
年轻僧人手持佛礼微微一躬,让过身子,将两人迎进门。他二人跟着那年轻僧人,东绕西拐,来到了寺院的一角的院落,年轻僧人将他们带到两间房前,叮嘱道:“两位,今晚就委屈你们在这里住上一宿,晚上没事就别乱走动了。”
凌重华抱拳道:“有劳小师父了,你放心,我们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年轻僧人道:“好了,不打扰两位休息了,贫僧就告辞了。”说罢便转身离去。
年轻僧人走后,凌重华二人也各自进入房内。刚躺下,一天的疲顿便席卷而来,徐费如虽非大户人家的女子,可从小父亲都没舍得让她干过重活累活,所以她也和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一样,几曾受过这般苦累。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她便已沉沉睡去。
而另一个房间内,凌重华也刚吹灭了蜡烛,正准备就寝,突然他发现窗户上人影闪动,他顿时睡意全。
凌重华从床上一跃而起,对着那窗户上的那道人影道:“谁?是谁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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