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健这个时候哪里想走?见爹爹叫自己把小琴送回去,便不高兴的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要早知道这样,你不把别人退了不就行了吗?现在还要我去送、去找!”
焦健来到方丈室外,一眼瞥见那天看门的呆子,想起了那一天和呆子见面的有趣事情。便走到慧智面前,低声说道:“喂!和尚,你上天不是说要小琴给你做老婆吗?现在,我给你带来了!你看:这一个小姑娘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小琴,我说小琴雪白、粉女敕、千娇万媚没有骗你吧!”
慧智望了一眼小琴,急忙把目光收回。想起自己还处于愚昧混沌状态时候的那些表现,确实感到有些羞愧!
焦健感到十分诧异:怎么了?那天这个呆子还大喊大叫要找老婆,今天怎么突然变得矜持起来了?他望着慧智说道:“怎么?和尚,你嫌小琴长得丑吗?”
“不!她是个大美人!”慧智实话实说。
“那你还不赶快把她带去成亲?你还在这傻乎乎的干什么?你是不是见了美人打盹,离了美人发狠的那一种人啊?”
慧智的心情十分复杂,如果这一生真的要有小琴相伴,那自己还乐意极了!可是,谁都知道,自己一个无家的和尚,不要说娶媳妇了,就是想一想那也是罪过呀!于是,他低下头来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
焦健愣了一下:莫非自己认错人了?那一天。说要把小琴说给他做媳妇,他还喜得屁颠屁颠的,今天“阿弥陀佛”了?没来及思考,焦健并月兑口而出:“这位小师傅,莫非你不是那天看门的呆子?”
“那天看门的真是贫僧!”慧智依旧没敢抬起头来,怕一不小心目光与小琴相遇。
“和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天,你跟我大喊大叫要找媳妇,今天,我把你媳妇给带来了,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俗话说:僧人无戏言,人家一个小姑娘,不是给你耍着玩的!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了!”
此时的焦健,早就把自己失忆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只想逗弄呆子玩一玩。
慧智头冒虚汗,嘴里念念有词:“罪过罪过!”
焦健见了感觉发笑:这呆子变聪明了!只有呆子才有意思,一旦不呆,也就无趣味可言了!想到这里,便想起要赶快回家。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呀,怎么突然间变得傻了?”
慧智纠正道:“施主,你说反了,别人都说我从呆头呆脑变得聪明了!”
“真是无可救药!别人骗你的你都听不出来,看来你是呆实心了!”焦健故意的摇了摇头道。
慧智继续解释道:“施主,我真得变得聪明了,出家人不打诳语!”
焦健仍对着慧智的耳朵低声说道:“和尚,我和你说,你要记住: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我什么话都和小琴说了,人家小琴是心甘情愿跟你的!既然你不要人家姑娘,那我现在只好带她回去了。今后,我俩再见面,你不要怪我不够意思,没替你张罗啊!”
他说完,又对小琴说:“小琴,我们走吧!”
慧智浑身都在颤抖:人家小琴是心甘情愿跟我的,而我现在一点主意也没有,真像这“露头青”说的那样: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他在心里呐喊着:小琴啊小琴,未来,你会成为我的人吗?
小琴听焦健说话,好像在故意避开自己,虽然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叽叽喳喳的不知说些什么,但她还是听到焦健似乎经常在提到自己的名字。于是,她胆怯的问:“少爷,你和那和尚说我什么呀?”
焦健的脸一红,说道:“没有说你,你可能听错了!”
小琴将信将疑,不好再问。这时,她见焦健包没有丢下就叫自己走,便提醒道:“少爷,你包挎来,怎么没放下又要带回去呀?”
经小琴这么一提醒,焦健才想起给龙静宇带来的酒菜。便又回到方丈室,取下挎包,对龙静宇说道:“龙少爷,这是你叫我带给你看的书,你收好!”
焦健说着,把包递给了龙静宇,又向他挤了挤眼,意思是说:我说酒肉不大好张口,便说是“书”了。龙静宇会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焦健又对一品方丈说:“爷爷,今天晚上我回来,我在你这睡觉哦!”还没等一品方丈回答,他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焦健带着小琴向寺院门口走去,只见思明愁眉苦脸的站在那里。焦健心想,我哪里失去什么记忆?我只是和他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可这白毛小子偏偏说天天和我在一起,还说什么我失忆了!现在看来,肯定是这小子在耍弄我!
焦健心想,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我当不了那样的君子,十年再报,时间太长!现在报了,心情舒畅!于是,他笑咪咪的向思明走去。
此时的思明,愁眉不展:自从见到小琴的那一刻起,已经魂不附体、魄不归位,如果小琴走了,自己今后再也见不到她了,那多么遗憾啊!
焦健报仇心切,也不顾思明心情如何,便大声说道:“哎呀!狗剩,都怪我!我们从小确实是好朋友!可时间长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我突然想起我家的狗准备打窝,我就想起你叫‘狗剩’来了!”
思明听了,感觉莫名其妙:“你家的狗要打窝,你怎么就想起来我来了呢?”
焦健想起刚才那“失忆”之事,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哎呀——狗剩,你想一想:这狗打窝带一个‘狗’字,你这‘狗剩’不也是带个‘狗’字吗?所以,想起狗打窝也就很自然的想起你‘狗剩’了!”
“谁是‘狗剩’?”一时间,思明被搞糊涂了。
“狗剩,你装什么呀?小的时候,我家住在小河北岸,你家住在小河南岸,河上有一杆小艞。我经常通过这小艞到你家去玩,你也通过这小艞到我家去玩。有一天下小雨,你走这小艞到我家玩,走到艞中心的时候,你滑到了河里,经过一天一夜,你才被打捞上来。从那时候起,你的头发被泡白了,直到现在还没变过来,是不是?”焦健心想,你刚才编瞎话糊弄我,现在该我编瞎话糊弄你的时候了。
思明听得一惊一乍的!他听完后,笑了笑说道:“你说这些都是谁对谁啊?”
“狗剩,你就给我装吧!”焦健装着极不满意的说道。
“谁要是骗人,那是小狗,或者是这个……你看行不行?”思明觉得焦健真的认错人了,他突然想起刚才焦健说过的话,也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同时,也把右手伸出,五指朝下,轻动手指,表示乌龟在爬行。
焦健哪能放得过他?:“哎!狗剩啊,我告诉你,如果你要是开玩笑的话,那么,这个玩笑开的也够了;如果你要是玩真的话,那么,你就直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弟兄,你看好不好?”
思明听的云里雾里的,忽然,他想道,这小子是不是玩我刚才对待他的那一套?想到这里,他不禁在心里笑了笑。这时,只见焦健走向自己,在生子耳边轻轻地说道:“狗剩,我看你喜欢小琴,我本想把她说给你做媳妇,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不仗义!”
焦健说完,心想,不能光在这闹了。这去家一个来回还有四五十里路走,现在抓紧赶路才是正事,便转过身来对小琴说道:“小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