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再言传,两眼放光,聚精会神,实战观摩。只见大白猪趴在花猪的脊背上,滚圆的*蛋子一拱一拱,叫着,喘着,寻着。寻啥呢?胯下肉红色毛扎扎的东西,在花猪*子上来回找寻,寻它想去的地方。花猪四个蹄子纹丝不动,坚定不移支撑着白猪猛烈地进攻。白猪火力十足,铆足了吃女乃的劲儿,哼着,拱着,拱着,哼着。听得它猛劲一吼,浑身一战,身子一抖,活像得胜的将军从坐骑上跳了下来,得意洋洋,屁颠儿屁颠儿,摇着尾巴,跑了。
她倚在你怀里,看你目不转睛的样子,拍了拍你的脸说:“没羞没臊,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真没见过啥。”
“我真没见过,城里哪有这风光呢。好地方来好风光,好地方来好风光,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说着说着,你唱了起来。
她坐起身来说:“看把你美的,还唱上了。”
你嘬了一口她的脸蛋儿,津津有味道:“美啊,广阔天地里看美景,美得很着呢。明月,我这才体会到,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农村能看尽城里看不着的春光,经风雨,见世面,见大世面了。”
她乜斜了你一眼说:“够了么?越说越来劲了!”
“没够没够没够!”你故意气她道。
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那你干脆到配种站去,叫你看个够!看美!”她站起身来说。
你上前一把拉起她手说:“能行么,你带我去,现在就去,走走走!”
“去去去,去你的。”她话音未落,你一把把她拉倒怀里,一*子坐了下去,亲了一口她红扑扑的脸,搂着她,想着它。看人家多猛,看得人心惊肉跳,热血沸腾。
你抱着她亲昵地问:“明月,你去过配种站么,好看不?”
她挣月兑开你,气呼呼地说:“呸!你把人家当啥人了,一个女娃家,跑到那儿去死呀!”
你赶紧把她拉回怀里哄着说:“嫑生气嫑生气,黄老师黄老师,我早都拜你为师了,不知者不为怪么。”
她长出一口气,瞪了你一眼,尔后慢声慢气地说:“我没去过,也没见过。石力,其实你不知道,给大牲口专门配种的地方,不叫配种站,叫兽医站。”
你也缓缓地说:“既给牲口看病,也给牲口配种。”
她又伸出大拇指说:“聪明!”
你坏坏地看着她道:“你是骂我呢,还是夸我呢。”
她用右手食指点了你一下说:“你个瓜娃,瞎好话都听不来。”
你做了个鬼脸道:“就是的,我就是那种不开窍的瓜瓜娃么。”
“贫!对了,年时个在公社开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大会,就请了一个县兽医站的漂亮大姐介绍学习经验。石力,你能猜出她发言题目不?”说着,她脑子一转,把你转到一岸子去了。
你紧紧跟着她脑子转着问道:“难道跟配种有关系?”
她拍了一下你的头说:“聪明!”
你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女人。配种。真不敢想哦。”
她抑扬顿挫,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了出来:“听好了石力,她发言的题目是《为革命甘愿掏一辈子马*子》。”
你打心底里惊呼道:“哈哈,一个大姑娘家掏一辈子马*子!?想不来,真想不来!”
“真的,是真的。她说她们刚参加工作的几个姑娘,主要工作就是给大牲口配种。她们每天都得伸出胳膊,通过一个长长的血肉甬道,探进母驴母马的身体里揉模卵巢,用手测试牲口有没有发情,然后再行配种。”她有声有色,像是作报告似的介绍起那个大姑娘的光荣事迹来。
你心不由衷地为那个大姑娘惊叹起来:“真难以想象,大姑娘一条纤细的胳膊完全伸进马和驴*门子里,脸贴着马尾巴,鼻子闻着马*子的粪臭味儿,在大牲口最羞涩,男人都羞于动手的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进进出出,太不知羞耻了吧!?”
“正因为如此,她们才成了全地区学校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哦。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办到的事,女同志也一样能办到。”说着,她搬出毛主席语录为那姑娘的事迹找寻着支撑。
你不以为然,对那大姑娘的行为对她说出了你不同的答案:“明月啊,男女总归是不一样的啊,都一样了为啥还有男女之别呢。女娃得有羞耻感,女娃的羞耻感是一种美,没有了羞耻感的女娃就不叫女娃了。”
“也许这就叫革命吧。”听得出,她说这话有些勉强。
你用时下的流行语做着注脚:“也许只能这么说吧,这就叫‘破四旧,立四新’,这就叫‘和一切传统观念实行彻底决裂’。”
“你不知道,在咱农村,驴马配种都不让妇女在场,有哪个女人无意中看见了,也会赶紧躲开。”她端出来传统观念,并没有说是论非,仅仅是端出来而已。
你顺着她的话,进一步否定了那大姑娘的作为:“现在兽医站的大姑娘,不但要在场,还得天天亲自动手操作,还表决心要干一辈子,这不是糟践人呢么。”
“也许咱少见多怪了。”她也许同情那大姑娘,有意无意在维护那大姑娘的事迹。是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何况这种事情,观念决定行为,观念一变,啥事不会发生?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