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第一步踏进我们止武车马行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是第一次来车马行了。”老者的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看着有些发愣的冉岷。
“哦,这么神?”冉岷有些不信道:“没这种道理才对,虽然我的确是第一次来,但光看着我,而没有听过我说过任何一句话的时候,你凭什么判断我是第一次来到车马行呢?”
老者的脸上早已出现了岁月的痕迹,却依然是那么自信,道:“因为你那彳亍的脚步和你左顾右盼的眼睛,还有你仔细打量这车马行的视线,从你每一处落脚的视线顺序,我就完全可以判定你是第一次来到我们车马行,毕竟,我在这边做掌柜,已经有好几十年了,要是连这些都看不出的话,我也就白活了这些岁数了。”
冉岷知道这这个掌柜也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精,不过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什么,很直接问道:“那么掌柜的,可以告诉我,你们车马行究竟是如何送人的呢?”
掌柜的听了冉岷的话,直接拉出了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牌子,交到了冉岷的手上,道:“一共是两个银币,顺便,报上你的名字。”
冉岷接过那个有些冰凉的小牌子,这个牌子在材料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是造型上独特了一点而已,而且在这么小的一块牌子上刻上了他们车马行的标志,这可是一个技术活,就算想仿冒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冉岷将那个小牌子放进怀里,随后从仅剩的三个银币之中又拿了两个出来,放到了那掌柜的前面,道:“我叫冉岷,麻烦掌柜的了。”
那掌柜的收下冉岷的钱之后,在那本册子上记录了一下,随后道:“小朋友你客气了,好了,我已经记录下来了,至于如何运送,见到之后你自然会知道。你这趟车时晚上戌时出发,还有一个多时间的时间,你只需要到西城门外的官道上等候就行。”
“东南北三门是为市民通行准备的,只有西门是专门为官道敞开的,所以你一到西城门自然就会看见我们的马车。其他的我们会进行安排,到时候上车了,你只需要把这牌子交给车夫,并且报上你的名字,那就可以了。”
掌柜的讲到这里之后看了看外面尚为明亮的天空,道:“不过一个时辰多点的时间,你不必太着急赶去,这短时间还可以让你再到哪里去找点乐子,嗯,或者是去饱食一顿,准备一下。只要赶在戌时之前就可以,我们止武车行是很守时间的,戌时出发的车,就不会慢上一刻钟,所以你最好也不要去晚了,不然到时候被落下了,我们可是不会退钱的。”“这个是自然的。”冉岷对那掌柜的表达一番谢意之后,就径直走了出来了,看了看四周,又想起刚才那掌柜的话,开始考虑自己这一个时辰要怎么消耗。
冉岷自从师母死后,就被一直强迫做很多事情,经常起早贪黑的,而且作为一个大夫,在时间方面的观念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冉岷对于一天十二个时辰的把握上是非常好的,也非常的准确。
他自然感觉得到,现在离戌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去早了自然没意思,这边离西城门并不远,车马行自然是会选择开在一个离官道比较近的地方,这样才会方便点,所以冉岷并不着急去。
毕竟冉岷是第一车光顾车马行,对这车马行还是感觉比较新奇的,也正因为如此,冉岷的内心也比较无奈,一个时辰的时间并不算太慢,可当你心里有一件事情的时候,这一个时辰就会变慢上不少,现在,冉岷的心里因为有着这件事情,所以对于这一个时辰,还是想找个法子消遣一下的。
冉岷第一眼看向了一旁的餐馆,不过他在出南边境的时候,和洛无禁他们吃了一通野味,现在对于食物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兴趣。
至于女人,想到这里,冉岷的脸上就一阵苦笑,现在自己身上就只有一个银币了,这里可是专门为猎人服务的猎人一条街啊,妓院的女人都是什么货色冉岷可是非常清楚的,一个银币,要叫一个姑娘是可以,但绝对不会是太好的货色,冉岷可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用在了一个可以当自己妈的女人身上,所以自然放弃了这么一个打算。
那么,又还有什么可以更好的消遣时间呢?冉岷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一间赌坊,一张大大的黑布盖在了出行的大门上,使得人们看不见里面的人究竟在做些什么,而那块黑布上面,则写着一个大大的赌字。
这正是一间标准的赌坊,虽然冉岷自誉为不嫖不赌不射的三好青年,但实际上以前每当手头紧的时候,冉岷总是会不自觉地往赌坊里面跑,因为,冉岷的牌运一向很好。
而且赌,对于修炼血炎功可是有着莫大的好处,因为在赌博的时候,往往是能够最让人血脉喷张的,而修炼血炎功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能够随时随地的热血沸腾血脉喷张。
而后经常性地刺激自己来血脉喷张,这是一件好事,并且也能刺激血管扩张,而且还能消耗时间,又能赚点钱,这是一件一举多得的好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冉岷已经下定了决心,进去里面好好玩两把。不过这猎人一条街真的是什么都有,什么都准备得非常齐全,若是有钱,来这个地方享受,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其实就算不是猎人一条街,冉岷想找赌坊其实也是很容易的,有男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妓院,有妓院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酒。又有妓院又有酒的地方,那就肯定有赌场。这是这个社会的必然,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稍微发达一点,就算并不怎么发达的地方,这三种地方,肯定会有的。
现在外面的那张遮挡的黑布,冉岷就已经听到了由里面传来的喧嚣声音,无论是开心的笑声,还是愤怒的吼声,抑或者是激动的吆喝,在冉岷听起来,这些都是那样的熟悉。不过因为这边大部分都是猎人,所以声音也显得更高了一点。
猎人有钱,这是谁都知道的一件事情,所以这里面玩的都非常大,而且高级一点的猎人也完全不在乎,来赌场,纯粹为的是寻刺激。
毕竟猎人的压力其实也大,而当这些压力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再也没有比喝酒,逛妓院,赌博能够更加让人释放自己的压力的了。
这间赌场还是非常大的,并且在里面还有好几层,不过冉岷知道越往后面,就是赌注越大的地方,是专门用来豪赌的,现在自己的身上只有可怜的一个银币,要是进去里面,还不被人一脚给踢出来?
外围的人是最多的,麻将牌九骰子,应有尽有,摆放着几十张桌子,其中以四人玩的居多,你可以随便加入任何一桌的赌局,只要他们那里有空位就可以。
具体玩多大,由你们自己定,赌场会根据你们玩多大而进行一定的抽成,不过这是冉岷以前的赌场的规矩,这里的赌场,是完全不抽成的,因为,冉岷并没有看到相关的进行抽成的人员,整个场子里面都在随便的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冉岷对这个显得比较惊奇,毕竟大部分赌场都是靠着抽成来养活自己的,不抽成能够赚什么钱?不过人家自然有人家的门路,既然不用抽成,那自然是最好的。
冉岷直接大大咧咧地往前面一张桌子走去,因为他已经看见了一个人在丢出一张牌后,那摇头懊悔的神情,并且看他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已经没有钱继续玩下去了。果然,在冉岷走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大哼一声,悻悻离开了。
在这边想要等一个空位出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冉岷也是完全没想到光外围几十张桌子就已经坐得满满的了,这里的生意真的是非常不错,不知道每天从这里经过的金钱,该有多么巨大的数量?
冉岷看了一眼对面的那个人,他也正在微笑着打量着冉岷,这人是刚才赢的那位,冉岷瞧了瞧他的牌型,竟然是清老头,这牌型可不容易打,看来这边的人,都不简单啊。
也难怪刚才那人那懊恼的神色,六十四番,就算是一银币一局的,他也得输六十四个银币,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太高级的猎人,估计那一把肯定是输光了。
现在在四处走动寻找位置的人并不少,于是冉岷在原本那人离开后就赶紧坐了下来。而在坐下来之后,冉岷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他后面的某个看似在寻找位置的人,已经悄悄地站在他右手后方的位置。
之前冉岷就注意到,这个人一直在这里走动,估计和对面那人是串通好的,所以之前那个人才会输得那么惨。冉岷自然是不会那么傻让人家出千,不过既然坐下了,冉岷也懒得换桌子,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坐下,道:“不知道各位怎么玩呢?”
冉岷右手边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子直接道:“玩十三张牌型,一番五个银币,你玩不?”
冉岷心里吓了一跳,五个银币,听起来不算高,可你要是运气不好,碰上了国士无双之类的,不是要破产了?
冉岷现在身上只有一个银币,现在赶紧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冉岷并没有离开,而是将前面的牌给推翻好,道:“那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