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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夕为我换药时,我又趁机说出这生财之道,顺便提了她不可或缺的地位,她爽快地应承下来。其实,在整个计划中,颜夕是关键人物。
其一,对外她是船队的主人。我因身份问题不方便抛头露面,她是西子楼掌柜,白道**多少都有些人脉,很多事情就好办很多,至少不会有人来砸场子。
其二,她负责从当地渔民中挑选二十名女子二十名男子,为防男客骚扰女子首选相貌普通之人,男子须健壮精通水性和船渡。
其三,盈利五五分成。不过这点被颜夕一口否决,她坚持义务帮忙,最终我说由我看着办。
三天后我的腿伤已好了大半,每晚必抹的那浅绿药膏真是灵药,看来得多问先生要一些以备后用,谁让咱丫鬟命如草芥呢?
先生终于准许我下床,憋闷了这几日,我终于重获自由,有些像冲出牢笼的小鸟,一下子展翅飞上蓝天。
我的自由实属来之不易,时常因为这自由引来众人的怨声载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一时无聊,捉了一只鼠仔放在放在小袋子里随身携带,时不时跟人说这里有宝物,让人免费伸进去模一下。
一天下来,别苑都跑遍了,该见的人都见了,没了新鲜感。太阳渐渐西沉,别苑笼上朦胧夜色,沉入一片幽静。东墙外却热闹声起,人声逐渐鼎沸,一问身边的小跟班,那姑娘道那边是西子楼。
原来仅是一墙之隔啊!在我软磨硬泡下,小跟班终于认识到西子楼也是咱们的地盘,跟着我从西子楼的后门偷偷溜入。
小跟班对西子楼很熟悉,一路和人打着招呼。在我要求下,我们来到了厨房,终于见到翻雨为汤蒸云为羹的那些大厨,居然是清一色面容娇好的女子,只是体格比外边跑堂招待的姑娘健硕一些。
我兜了一些精致小点,边吃边大摇大摆地各处乱窜。小跟班似块御赐腰牌,挺好用的,畅行无阻。
虽然来过一次,但仅限于远观,这次是堂而皇之地亵玩。二楼与一楼全然两种风格,一楼清新淡雅,二楼富丽堂皇。
二楼轩昂高敞、雕栏玉砌,统设独立雅间,每一间均以梅花命名,宫粉梅、照水梅、绿萼梅、洒金梅……指尖一路轻掠过沁凉的白玉栏杆,雅座里居然全部客满。
走至东边走廊尽头,隐隐飘来梅花三弄的曲调,似是从“玉蝶梅”中传出。我蹑手蹑脚地沾了些口水在纸窗上一点,往嘴里塞了个榴莲酥,正欲凑上眼偷窥,窗户突然往我脸上拍来,闪躲不及结结实实地来了个亲吻。
果然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鼻子火辣辣地疼,我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拉高窗门,倾身望去。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矮胖男子正拿眼白盯着我瞅,见我探进头去,吓得花容失色,翘着兰花指乱点一通,“哎哟,吓死我了,哪里来了只这么丑的野猫,快滚快滚。”
“阿嚏”,室内生了暖炉,此刻窗户一开暖流袭来,浑身一激灵抖擞出了个响亮的喷嚏,嚼了一半的榴莲酥来不及吞咽便飞扑出去,不偏不倚射在那人的唇边。
第一反应是脚底抹油赶紧地遛,心里却有个正义的声音反对。于是,我决定勇敢地面对,掏出装点心的手帕,用力抖了抖,主动走上前为他擦去美食。
“你,你,你干什么?”见我靠近,他摇着兰花指直往后退。
“这位老公公,放心,我不会非礼你的。”我按下他的兰花指,使劲儿地抹了几下。
“你,你,你放手。”他急急拂开我的手,从袖中模出一条上好的水蓝色丝绢,轻轻擦拭起来。“瞧瞧,这股子的味儿。”
“老公公,这可都是这里的名点,您老人家不食人间烟火专食露珠雪水的?”看他嫌弃我就像嫌弃蟑螂跳蚤的模样,我有点郁闷了。
“什么老公公,一个姑娘家成何体统。今儿大爷不和你一般见识,赶紧滚,别扫了我们少爷的兴。”老人家下了逐客令。
刚才尽忙着和他拌嘴了,这下才发现屋里还有不少人。他身后摆着一张虎纹梨木四方几,一壶美酒几盘山珍,方几后的主位上端坐着一名银灰色锦袍的男子,玉冠高束,五官清秀,眉眼和气,书生文人气十足。此刻,他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出去吧。”温和干净的声音响起。放眼望去,先生一脸淡然地正坐在瑶琴之后。
“哦。”我低下头,转身就想溜。
“等等,这姑娘还挺有趣的。”书生斯文地开口,话音软绵绵的,甚为悦耳。
我身形一滞,面向他站好,弯腰垂首,等待下文。
“还挺机灵的,至少我说的能听懂。”书生大笑,硬是将眼角挤出了几条鱼尾纹。
我用鼻孔看他一眼,亏得本姑娘将你归类书生斯文人,真是眼瞎了。
“其实,你的眼睛挺美的,干嘛要用鼻孔看人呢?”他抬手用玉扳指轻敲桌几,饶有兴味地问。
“不好意思,我眼瞎,专将坏人看作好人,唯有鼻孔能闻出坏人的味道。”想占我便宜,没门。
一串爽朗的笑声,即使是大笑都像雨点打在棉花上,一点力度都没有。看他笑得那样开怀,我就权当自己是跳梁小丑了,也跟着傻笑起来。
“你个丫头居然敢说我家少爷是坏人,你是皮痒了,是不是?”那位老公公说着作势来拍我。
看这对主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何况我此刻也是寄身西子楼,不能给先生他们惹来麻烦,想到此,我委屈地说,“我没……说你家少爷是坏人,是你自己说的。”然后无辜地睁大眼看向他。
“你,你……”他垂下手,复又捻起兰花指,“你个小人。”
“对,我是小人,也是女子,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我嬉皮笑脸地说,“好了,我帮你说完了。”
老公公气得鼓起双腮,瞪大眼睛,酝酿着如何将我这蟑螂跳蚤一掌拍死。
眼前浮现包子那憨态可掬的笑容,同是一张细皮女敕肉的脸,五十多岁的人保养极好,发丝乌黑,脸若银盘,每回我都逗得他干着急,急不过了,也是这样一幅欲气欲死的模样。我不禁扯起嘴角笑容满面,“您老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给您赔礼道歉了。”
老公公白我一眼,似是意识到嘴皮子上讨不到好处,气哼哼地甩过头。
“你叫什么名字?”书生也不为自家人抱不平,反而问起了我的名字。
“来这西子楼的都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食客。”向他们欠身行礼,巧笑倩兮,“抱歉打扰了贵人雅兴,小女子就此拜别。”
说完脚抹青烟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