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历510年!
广袤无垠的国境内冷流乍然来袭,一个大约两百多人的马队,迎着风雪行走在镇国官道之上,没什么议论声,只有马蹄杂乱噪响,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碗口大的蹄印,旋即被风雪掩住。
左原独自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风雪夹杂着打到他脸上,生疼生疼。他却没什么感觉,心里盘算着:“过了真阳郡,再行个一月想必就能到虎山郡。离休国,自己终于要重新踏入吗?”
秦牧云跟他说,尚武国不可惧,但是离休国这个战乱之中得以保存实力的国家却委实可忌,如果两国联手,事情恐怕真的不好说了。他此行的目标就是能和则和,不能和也要拖住离休国,让它不能和尚武国联手,左原想要拒绝,却不知从何说起,说起来只有他一人懂离休语言
“快要晌午了!这大雪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停下,如此下法,咱们的马车恐怕就要走不动了。”南初名在马车外抱怨道。
“初名,黑子,下马进来喝几杯。”
南初名和李黑子将马交由一旁士卒,干净利落的上马车而来,南初名将铠甲上雪花扫去,微笑道:“就等将军说这话呢,外边可把人给冻死了!”
李黑子更是干脆,直接就地而坐,这马车空间十足,三人落座,仍显得宽松。
南初名不客气的饮了几杯烈酒,吐出一口白气,看了左原一眼,缓缓道:“想不通将军为什么会同意皇上要求,赶往离休国。”
左原道:“消息再准确都没有办法确定真伪,离休国虽然从种种迹象来看,已经和尚武国谈妥条件,但是没有准确消息,没有办法安心,尚赤横那边有消息传来,又一次赶往离休国,恐怕已经要敲定某些事情。”
气氛略有些沉重,李黑子道:“黑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
“传闻说离休国君萧烈刃行事肆无忌惮,现在国门大开,有几个别国使臣拜访时因为惹怒他而被杀掉。”掀开轿帘看了眼身后四马拉着的一辆马车小心道:“更何况戴小姐身份上是离休国二皇子的未婚妻,将军到了别国境内,恐是不好应付。”
由于秦牧云病情已经无碍,左原便将戴兰放了出来,现在见面正如路人一般,他叹了口气,道:“随机应变吧。”
说完起身披上黑色厚实的军用袍子,也不喊马夫停下,随身就跳了下去,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是跳了下去。
咯吱的声音响起,他脚步直接陷进去一个脚果,他不管不顾,飞身跃上马背,发泄一般的双腿使力,将马夹得一声嘶鸣,前蹄翘起老高,想要急行,却被缰绳勒住。
前面离休国军卒对他印象已经全然改观,毕竟在人府中吃住不短时间,左原以礼相待,他们没什么理由再找麻烦,更何况左原能够跟他们心中的神——戴神藏动手几招而全身而退,强者——到了那里都是受人敬畏的。
马嘶声更加响了,忽然间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左原飞速拉弓,箭矢转眼射出,就见雪地中一抹鲜红的颜色慢慢将周边积雪染红,众人先是愕然,看到积雪猛然乍开,一人惨叫着爬了起来,旋即拉紧了弦的弓箭一般,将身上所伏弓箭弯刀拿在手中。
很快的两人过去,就见雪地下一人给一箭将后背射穿,此时正不停抽搐,这人身上是一身和雪接近的颜色,就连头上都是带着白色的头套。
戴神藏看了左原一眼,心里暗暗凛然,自己都没发现此处有人,没想到左原却是如此快速的反应,自己可是在外面,而左原却是在车中。
“将军,这人已经死了,但是从他藏身的地点和身上装束来看,这人显然是一个很好的探子。”
众人见只是这一个人被射杀后,就再也没了反应,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有左原将心沉了下去,这人的装束和以前刺杀他的那批白衣人装束何其相同,想想那次九死一生的经历,他便认为这是一生的耻辱,看了一眼前路茫茫飞雪,感觉戴神藏奇怪目光,打马上前
身后马车中燕明心和戴兰共乘一车,燕明心满脸兴奋的对一旁戴兰道:“早就听说左大哥厉害,今日才算是见到了丁点风采。”
戴兰一身白色裘袍加身,眼中少了平日里所见灵气,面颊如玉一般,她此番回到离休国,还能躲得掉吗?听到燕明心兴奋声音,轻声道:“你不能喜欢他。”
燕明心愕然,本来听说左原前往离休国,她以家在北方的名头硬是要跟来,张道书出奇的没有反对,反而如释重负的对左原语重心长道:“这丫头心眼不纯,但是对你却是情有独钟,希望你这一路能够将她的自私心理扭变回来,老夫是无能为力了,未免对不住她爷爷的那颗九叶灵芝。”
而左原也提了要求,就是让张道书常驻林府,林府可以出钱在京师帮他开一家药店,供他免费帮人治病。
她听到戴兰竟要自己远离左原,不由不服气道:“戴姐姐,燕明心今已过了玩笑年龄,所作所为自己心里有数,戴姐姐不用操这份心。”
戴兰叹了口气,不在言语,眼神飘向车外,他英挺的背影乍张,不亢不卑的和自己父亲说着什么”
车队又行了半日,终于在一片荒野里停了下来,这里远比那些大山脚下要来的适合驻扎,士兵们自发安营扎寨,少少两百多人,分成两拨,比赛一般的飞速将营寨扎好,都是抬头看了看对方。
左原进了帐篷,安排南初名带人四处查探,这一路上的不太平显而易见,戴神藏也是派出差不多一半人出去查探,他们行踪都是隐蔽的很,少少百人来时没有多少动静,回去时却是被盯上了,想起左原跟他说的那些话,由不得他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