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吗”字还没出口,车里露出的灿烂笑脸令她惊喜出声:“少风,这么巧?”二话不说,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催促道:“快开车。”
“不会是吃了豪华大餐没有付帐,被人追吧?”看她着急麻慌的样子,坐在后排频频回头,秦少风忍不住开起了玩笑。懒
苏籽言扑哧乐了,回过头来举起两只“前爪”:“是一只凶残成性、可恶至极、毫无人性的大灰狼。”
秦少风通过后视镜,将她的样子尽收眼底,今天的她全然没有那天的狼狈,以及怯懦,衣服和发式相得益彰,尤其是神情举止率性而为,可爱极了。
不由得抿嘴一笑:“这只大灰狼还很神气,坐着兰基博尼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苏籽言惊奇地问,猛然看见导航仪上穷追不舍的豪华轿车,刚刚消弥下去的怒气又挑了起来:“少风,甩掉他。”
街道上,两辆小汽车一前一后风驰电掣,引得不少路人侧目,摇头叹息:准是哪家豪门阔少没事开飞车。一时间,路上刹车声此起彼伏,喇叭乱响,有脾气大的司机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冲着早已没了影的车大骂:“切,有钱了不起啊!
很快,号称世界上速度最快、价值最昂贵的布加迪威龙不输此名,成功地甩掉尾巴。
“S.HIT!”眼看着前面的跑车消失得无影无踪,凌少默一拳头打在方向盘上,低咒一声。虫
在李澈的印象里,凌少默一向峻冷无情,喜怒不形于色,刚才将他一把推到副驾上跳上驾驶位的情景已令他愕然,没等他回过神来,又玩起了飞车,还真是百年难遇,简直是疯了,他一边暗自嘀咕,一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快说。”凌少默双眼明明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却像长了第三只眼睛似的,不耐烦地喝道。
李澈赶紧汇报:“刚才陈总的秘书打电话来,说贷款的事无限沿期,其它几家银行避而不见。总裁,海外投资部那边一天十几遍电话询问资金什么时候到位。”
商场上从来都是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凌少默一把扯开领带:“通知战略投资部和财务部,减持10%凌越股份,尽快套现。”
上司一向作风强硬,杀伐决断,不过,李澈仍有顾虑:“可是老夫人严令:凌家必须至少拥有公司80%的股份,减持……”
话说到一半,被上司一头打断:“非常时期非常对待,这件事我会向女乃女乃解释。医院那边有结果没有?”
“没有。因为医院有规定:存期达一年的检验样本,如果无人申领,一律消毁。当年亲子鉴定的样本已超过期限。”对总裁于非常时期尚有闲情翻一些陈年旧帐,李澈很不理解,但多年跟随的经验告诉他,这事不会就此罢休。
“悬案?”凌少默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脸色古井无波。
李澈太熟悉上司的这种表情了,他的脸色越是平静,动作起来越是令人胆颤心惊。只是,这一次不知谁会撞在枪口上。
PUB有个很具诱惑的名字:纵情。
里面充斥着放.纵和暧.昧的气息,各种酒水和香水的混合味道让人混乱和迷醉,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只听得男声反复地撕吼:月兑掉,月兑掉……
“少风,你看我这一身打扮跟这儿也不搭调啊?”苏籽言被他拉着进来,一看,不禁乐了。
上下打量她一番,秦少风敲了敲吧台:“给我一只空酒杯。”从boy手里接过空酒杯,往坚硬的大理石吧面上一磕,手里残存的碎片在她的裙摆上刷刷刷几下,一条流苏裙凭空诞生了。
“comeon。”秦少风一甩头,将她拥入舞池。
舞池内群魔乱舞,中央一位男孩激情摇摆,一帮少男少女自觉地围在他周围,边跳边发出排山倒海的尖叫。
男孩美得犹如日本漫画中的男主角,一双漂亮的眼睛,被长长的留海浅浅地覆盖,眼神充满了野性和桀骜。
“楚连?”
苏籽言吃了一惊,大声喊到:“少风,我们走吧。”
她的声音被各种叫嚣吞没,而秦少风潇洒的舞姿一亮相,俨然已成为第二个中心,舞曲却在这时戛然而止。楚连一个手势,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少风,快走。”苏籽言拉着莫名其妙的秦少风转身就跑。
有人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眼前赫然是楚连那张俊若妖异的脸,带着狂放的笑容:“苏小姐,这么快就想走?上次的游戏还没结束呢,既然碰上了,我们接着玩。”
“拿开你的手。”苏籽言正要开口斥责,身边的秦少风大喝一声,手一翻,拍掉了抓在她肩膀上的手。
楚连兴致大增,上下打量一番:“这是哪里钻出来的鸟,还有两下子。”退后两步,懒洋洋地一招手:“给我上。”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这么多人打一个人算什么好汉,住手!”苏籽言急了,冲上去理论,“要打也要按江湖规矩来嘛。”
“江湖道义?知道我楚连的外号是什么?你想跟活阎王讲道理,下辈子吧。”楚连模着上次被她咬过的地方,一步一步向她袭来。
苏籽言节节后退。
“道歉。”一声微愠,楚连的步伐就此打住。
所有人看看他,又看看地上横七竖八直喊唉哟的人,不可思议。
“你是谁,哪条道上的?”楚连挣扎两下,无奈对方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抓,却像焊在自己的的胳膊上,无法摆月兑。
哑然失笑的秦少风歪着头想了想:“应该算……白道吧。”
“警察?”楚连顿时神气活现起来,“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昨天还同你们王局长喝酒,要不要让他打个电话过来。”
秦少风没好气地喝住他:“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自己是警察,少废话,给这位小姐道歉。”
“我要是不道歉呢?”楚连双眼一翻,那神情分明是老子从小到大不知道道歉是什么玩意,你敢把我怎么样?
“咚”地一下,一只拳头朝着他妖孽一样的脸打了过去,楚连腾腾腾连退了数步,到底没有倒下去,秦少风揉着微微有些痛意的手,不禁暗赞:还算经打。
“警察来了。”人群中有人高呼,接着大厅像炸了锅一样,看戏的和演戏的一起作鸟兽散。
秦少风拉起发愣的女人混在人流中跑,上了布加迪,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苏籽言坐在后排,忍不住手舞足蹈。
“太刺激了,少风,你不会真的是警察吧?一定是卧底,成天穿着西装,驾着豪车出没于上流社会,我猜得没错吧?”
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后视镜,可惜没开灯,车里黑黢黢的,看不见她欢腾的样子:“言,你是不是狗血剧看多了。”
不是吗?苏籽言嘀咕一句,终于发现此子像一个迷,不断地给你带来惊或者喜。
而且,他似乎太完美了,年轻,帅气,拥有阳光一般的笑容,多金但很友善,并且乐于助人,她实在找不出哪怕一个微小的缺点来。
“你到底是谁?”她趴在前座的后背上,双手支着脑袋,好奇地问。
她就在他的脑后,两个人挨得那样近,甚至不时的有发丝拂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他很想去挠,却又怕惊动了她,只能忍着,可忍着忍着,心又像有一只小手不停地抓,痒极了。
“我是我。”
“什么?大点声,我没听见。”苏籽言将脑袋伸到前面来,大声问。
从她口中呼出的热气,甜丝丝的,尚有一点红酒的香馥,令他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
“不说算了。”女人气呼呼地缩了回去。
扑了空的秦少风第一个念头便是庆幸车里没有开灯,不然自己真是糗大了,正了正身子,掩饰地地咳了一声:“还是住在老地方?”
“不是。”
折腾了大半晚上,车里很黑也很暖和,一阵倦意袭上来,苏籽言迷迷糊糊地报了地址,与周公约会去了。
梦中,有人轻手轻脚地替她盖上被子,额发搭拉下来,覆盖在眼睛上,很不舒服,有只手替她抚开了,她不自觉地朝那温暖的地方偎了过去。
被秦少风叫醒的时候,苏籽言还懵懵懂懂的,呢喃似地问:“几点了?”
“零晨两点。”
她一听嗑睡一下子跑了,嚷了起来:“不是吧,你这不是号称世界上跑得最快的车吗?这么一点距离居然开了四个多小时,乘早扔到垃圾场里去,别开出来丢人现眼了。”
“堵车。也不知道城里怎么那么多人,到处都是车,走走停停的,早知道这样,我真不该开它出来,简直是浪费。”秦少风摊着双手作无奈状,神情认真不由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