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觞,那个硬铁板有什么好的,整天板张脸假模假式的,怎么凡间的女子爱仙界的女仙也爱呢?”一个声音从我左边传来,真真把我吓了一小跳。
转头一看,身旁坐了个翩翩男子,再一看,此人真是自小一块长大臭味相投的好友小白。
“你怎么竟来了,不是说不爱参加这没意思的宴会吗?”不跳字。我丢了个白玉杯给小白道。
小白伸手接住道:“我是来看看南域仙君。本是不想来参加这没意思的宴会。”小白闻了闻酒味,给自己倒了一杯,也顺道给我倒了一杯。“真是怪了,我听岛上的小仙女道南域仙君如何如何的,竟是比我还风流倜傥,更受欢迎。我来一看,这南域仙君和炀觞那硬铁板长得一模一样,又见他提溜着你走了,想必这炀觞就是南域的。”
“你见着我还不搭理我?”
“这不是我看东海佳人珑梓公主在场吗,你又是不注意形象的,到时连累我在佳人面前出丑。”小白见我脸色不对,忙又道:“看着那婢女要朝你出手,我本是要帮你挡的,却见一股极强大的仙气堪堪快了我一步,我一见是炀觞,又听珑梓公主道南域仙君,我想着该是有隐情,而他对你也没有恶意,便没现身。”
我脸色稍好些,道:“得了吧,你定是想等我和师兄去了,好结识佳人。”
小白嘿嘿一笑,又神秘地朝我靠了靠道:“果真是有隐情?”
“师兄说是下界历劫来着,后来无故失踪倒没细说。”
小白抚头做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平时抢我酒那强悍的样子去哪里了?”
“那你去和我师兄强悍一回。”我平静地对小白道。
小白做斟酒的样子,道:“这炀觞竟是南域仙君,我要闭门修炼。”
我和小白聊天喝酒,颇有几分歌舞几时休的纨绔公子模样。
南域仙君大宴三日,我因着是华桦君侍女的身份,便跟着华桦君一个院子。小白没跟来。小白素来与华桦君不合,其实也只是小白单方面的不合,华桦君整天弹琴下棋,压根不晓得有小白这么个仙人。我百思不得解,就华桦君这么个性子,怎么会惹到小白的,后来我一想大概是小白的好胜心理。而华桦君作为上古战神,是小白一个难以超越的巅峰。
到了厢房,与我在凡间的屋子一模一样,想必是师兄特意吩咐的。我寻了话本子,靠在床上边看边睡着了。
忽觉脸上有些痒,本想忍忍就过去了,却始终不见有所消退,恼怒地一抓,好似是条带状物体。我闭着眼睛,顺着那东西往上模,竟是类皮肉状的触感,还带着些许沙砾状。
这感觉忒不寻常,我睁眼一看,险些吓得背过气去。一双绿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瞪着我,眼睛旁的皮肉都腐败得见骨了,头发垂下来刚好碰着我的脸。我呆着躺在床上,立马又闭上眼睛,想着这是噩梦这是噩梦。那脸似是越靠越近,我愣着全然忘了什么仙术道法。
“收。”那腐败的气息随着那声音消没了。一股祥和的仙气萦绕在我周围,我起身坐起来,华桦君正坐在凳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算是给自己压压惊。
“多谢华桦仙君出手相助。”我朝华桦君行了个礼。
华桦君摆手说道:“此是人界那有小冤屈不肯投生的鬼,伤不了仙人。”
“听着你是修道飞升的,应是对这些极熟悉,方才虽镇定,却怎一点仙术也不施展。”
“小仙学艺不精,全赖了师门的仙药飞升,叫华桦仙君笑话了。”我讪讪地说道。其实何止是不精啊,是全然不会。我从得虽是道家门派,师父也传授过收妖除鬼的本事,奈何我真是没有那悟性,又不勤奋,师父只得作罢。其实我还胆小得很,见着这些就不知反应,装着一幅镇定的样子,实是吓呆了,不知反应。
“不过仙府有这些小东西倒也奇了。”华桦君见我没什么事,便起身走了,我送他到门口,见华桦君不往自己屋子去,反倒朝着隔壁院子走了,那应该是峥仙君的屋子,想必华桦君又去下棋了,我看了看月色,华桦君真是个执着的仙君啊。
看着屋子里漆黑黑的一片,好似还有些刚才那东西的影子,反正也睡不着了,我索性跟着华桦君一道走,那峥仙君的隔壁便是小白的屋子。
我拿出小白给的传音符,让他到院门口等我,他嘟囔了几声,被我抢白一阵,不情不愿地表明立马到。
一路无话,拜别华桦君,我和小白一道去了他屋里。
“哎,明日我要去偶遇北荒仙帝的小女青河公主,你这么一来,我明日要发挥失常了。”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恨恨道。
小白无奈道:“那不是仍旧陪你来了吗。”
“可是你不愿意啊。”
小白随口说道:“行,那我愿意,我十分愿意陪你聊天。”
“敷衍啊敷衍。”我摇头叹气道。
小白双手一摊,表示极度无奈。
“说吧,是什么事让你放弃公然闲着的机会而跑来和我聊天。”
小白这一说,让我想起了来找他的目的。“小白,我刚刚遇鬼了。”
“我就想怎么你身上若有若无一股子怨气的味道,照你这不想事的性子怎会有怨气。”
“怪道刚一路走来,我就觉得有些闷得慌。原来这师兄仙府也非是十分之祥和啊。”
“炀觞这府里现今是十分之祥和的,莫道是天界居上位的仙君都来了,即使是刚飞升的仙君对付此类冤鬼也是谈笑间的事儿。且炀觞虽自大,又长着一张硬板脸,假模假式的,但治下却是还不错的,他府里可说是固若金汤了。”
“你这是在夸奖师兄吗?”不跳字。
小白白了我一眼,道:“谁会夸奖他啊,你遇到的大抵因是有仙人有意放入你房中的,这类冤鬼一般是伤不了仙人的,在天界待个个把时辰就自己消亡了,仙府的护卫也不会当一回事。你就是太弱了,连这么个普通道人都能收拾的冤鬼都怕。”
我看着小白,小白看着我,忽而我大喝一声,朝小白打去。小白也不躲,哎呦呦地求饶,任我打闹。玩闹了一阵,我趴到小白旁的椅子上休养生息。
“按说你冤鬼也不会主动袭击仙人,除非是有什么东西引着他。”
我立马全身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小白冥思了一阵,从我身后模出一粒儿水珠子,没等我仔细端详,便化了白烟散去。
小白道:“这大抵就是那引着冤鬼的东西了,隐藏得倒是好,包了层仙术像是平素女子的小哀愁,所幸我极知你的性子,你那儿来那般女子心思,倒可惜了那悲戚戚的冤鬼,前世也是个绝色佳人,被情人负了还一直等着不愿投生。”
“你怎知是那绝色佳人,莫不是就是你引的?”我说道又要朝小白扑去。
小白立马挥手:“你竟是连此等法术都不知,那水珠里不是言明了。”
听罢,我默默地背过身去,我就是学艺不精,当初还不是你撺掇着我逃课喝酒的。
“此仙人也是个不着调的,莫说是暗袭,就是个恶作剧也没有这般简略的。”
在仙府的一个角落,“竟没有一丝恐惧,凡间的女子不都是怕这些。”
“公主息怒,还另有办法。”
“你速速去办,定要叫她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