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姐,在下想着现今杨府嘈杂,许是小姐呆不惯,特向杨府借来一个安静的小院子,若是小姐不嫌弃,我便护着小姐去。”我顺着声音看去,却又是单儒。
冷清嫣一瞧见单儒就红了脸,听了单儒的话脸色又发了白,直愣愣地朝我望来。我不禁托住了脑袋,真是闹了个大乌龙。冷清嫣瞧着还是豆蔻少女,若是因此令恋情有了衰败的记忆而记恨上我,那真真是大罪过了,且我虽是随意自在的性子,但对着这些心怀恋情的年少女子还是不忍伤害的。
我忙道:“单公子委实客气,本寄住在单府,已是不好意思,如今单公子还如此周到。想来单公子果真是如传闻所言有德孝之名啊,只是因着祖上的渊源便是待我们之好,也不知今后谁有了那福气当得了单家的主母呢。”说着朝冷清嫣微微一笑。
冷清嫣闻言又是羞红了脸,悄悄地朝着单儒望了好几眼。冷清语冷眼瞧着道:“听着传闻,那主母恐怕多少杨小姐了。”
我笑道:“我原本在扬州就是待久了,此番云游没有道理在一个地方久留的,只是单问小姐与我是交好的,且她的大事也是在这几天了,我待她成了杨府的少夫人再离开。而单公子能收留了我们,看得也是祖上的渊源。我小门小户的,哪有哪非分之想。”趁着单儒也在,索性就说明白了,省得他老是以一种不知名极令人掉鸡皮疙瘩的眼神看着我。
此言一出,单儒倒是愣住了,王芷茗他们也略微一愣,便笑道:“难得你有这个自知之明。”我耸肩对着单儒道:“单公子,安静的院子倒是不必了,臻宣方才碰着我还道有空去她院子里坐坐。”
单儒闻我此言,想是刚回过神来,忙朝我道:“在下刚才略微愣神,不知杨小姐可再说一边。”
我点头道:“我与臻宣约了去她的院子里坐坐,离着开席还有好一会儿,正好说说话。”
单儒闻言强笑道:“那我护了小姐去?”
我笑着摇头:“不必了,想必你也有要说话叙旧的人,遵循德行孝道自然是好的,只是也不该忘了眼前人啊。”说着我一行礼便离开了。
我想着这几句话还是说得极漂亮,即果断也给单儒留了面子,只是我依旧是想不通,扬州城各色佳丽,单儒怎偏偏看上了我。论相貌我最多也只能算得上清秀,论性子又是散漫不思进取,且最紧要的是单儒知我不是太正常的凡人,该是敬而远之,怎会敬而近之。
我抓着头发,真是太烦恼了,我想不通。于是,我决定还是放弃了,若是再想下去,保不准我会产生极大的好奇心,到时候我定是要知道个所以然了,那恐怕是要离不了扬州了。
我懒得去臻宣的院子,便打算随意走走,路上正好遇着小白,他总算是月兑了身,正要来寻我。我笑着指着小白身上的精致荷包道:“去了一趟倒是多了个荷包,收获不小嘛。”
若是手边有扇子,小白定是要边扇边道:“谁叫我风度翩翩,魅力四射呢。”果真小白笑道:“太过有魅力,也是一种烦恼呢。”
我们又打趣了一阵子,便是到了开宴的时辰。我与小白算是上杨府的亲戚,自然是不与臻宣,瑞瑞坐在一道,圆桌上都是平素没有交情的。小白倒是有几个酒友,只是算不上太熟。我与小白小声商量着见一眼赵闲之便走,碰着三太子娶妻是着实不容易的,到时说起八卦,若是连在婚宴上见都没见上一面,便是说不过去了。
我随意吃了几筷,原料在凡间的婚宴上该是算得上豪华了,只是味道真是不如单府的了。呆坐这实在是无趣,我推说有急事便打算着主意,索性先去瞧一瞧新郎官就离开了,至于臻兰我估模着也是轻易见不得的,想必也是满心的喜悦了。我拉了小白的衣袖。小白知我意,也一同行礼离席了。
赵闲之今日很是精神,平素冷淡严谨,现下已是有些醉意,嘴角往上牵了很多。我推了小白,笑道:“等到三太子历完了劫,回到天界,我定是要好好笑他一番。”
小白道:“恐怕到时候你无端引来一场揍。”
我疑惑道:“三太子可是下一届的天君,哪会这么计较。”
小白摇头道:“三太子如今深情的模样也不是天君该有的,到时候三太子把满腔的悲恸都发泄到你身上,恐怕就是你师兄也只得让他打。”
我叹气道:“真真是一个情深的男子啊,下凡历劫委实不容易。我反正也不修炼,再进仙籍不知是何时了。小白,你就要当心了,回头上天界与司命仙君多来往,套个好交情,等你下凡历劫时便能轻松些。”
小白也心有戚戚然道:“我们师门从前有个弟子,平素连笑都不大笑的,只下了一次山便与大家的小姐有了私情,那户人家本想许个官家的子弟,哪会配个穷小子,于是硬生生地分开了。等回了山,人都不像样了,我有一次在后山遇到他,面脸的酒气,见着我就哭,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我问道:“是不是那个吃饭都挺直腰杆的弟子。我也见着过一回,忒伤感了。”
小白点头道:“确是他,从前多么硬朗的一个人啊,我最后见着他好像是硬要当和尚去,说此生所有的情感都耗尽了。”
我抖了抖道:“虽是伤感,只是这句子有些酸。”
小白也抖了抖道:“确是酸。”
我俩也是看过了,只是朔悦还没回来,那个家伙极是适应凡间的生活,老与一干公子都混熟了,我们商量着等寻到朔悦,便回府去。
杨府开宴很盛大,酒席数甚多,所幸像我们一点亲戚关系都不沾的没几桌。杨府在扬州能坐得上首富的宝座,人脉定是盘根错节了,无论是直系还是几杆子都打不到的远亲,都是能连上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