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怎样?没事又怎样?”朔遥冷哼,在她说出神灯秘密的时候,在她要把神灯送走的时候,又何曾想过他会否有事?
“我现在就去要回来,一定要回来!你等我!”舒舒踉踉跄跄的向门口跑去,狂乱而凄厉的叫着。
正要出门,朔遥却忽然捉住她的手。
舒舒下意识的转身,他的手劲用的这般大,几乎要捏碎她的手骨一般,她拧起眉咬着唇,忍着那锥心般的疼痛。
“这一次,你信我!”
朔遥心中一促,像是有种奇怪的东西从手掌处袭向他的心口,震的他的整颗心微微发麻。
他怔仲的松开手,望着她白皙腕上的瘀痕,好半晌,他只是盯着那块乌青的伤痕,不说话。
“我不知道自己手劲这么大,你该提醒我松手的!”他声音暗哑,却是极为坚决,“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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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宁小心翼翼的打开拉链,心里有某种压抑极深的奇异情绪。
终于全部打开了,她拿起神灯,细细端详起来,尖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神灯的每一个弧度,包括你刻在里面的简体“飞”字。
这一段时间的绝望和酸楚已经沉淀的太深太深,变成一种不知该如何抒发的情绪,她的压抑与克制已经被逼到了一个临界点,而舒舒的幸福则让她埋藏的痛苦整个崩溃了。
如恶魔的诅咒一般,她不断的想起当日把神灯送给舒舒的场景,如果没有,那一切都会不同。她常常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开始习惯用迷离的夜色去掩饰她脸上被黑暗蚕食,彻底绝望的神情。她总是半夜起来,空洞的凝视着窗外的夜空,漫天的星光也仿佛丢下她,落在迢迢的银河里冷眼望着她!
她冷笑出声,脸上是一派苍茫与空白,表情完全抽离,只有拿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的,泄露了她心头的汹涌。
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她重重的划下一刀,血慢慢的掉落下来,重重的跌在神灯上。她不顾仍在流血的手,紧张的盯着晃悠悠的像火一样的血迹。只是似乎并未融进去,荡了荡,划过灯芯处,经过刻着“飞”的地方,蜿蜒成一条红色小河,划过灯身,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怎么好像有点不对!以宁心里一阵紧张,难道说不是血吗?
蓦的,神灯剧烈的晃动起来!
以宁捂住嘴,紧张和期待从脊椎尾端窜上来,直冲脑门,她感觉自己再也无法呼吸,无法喘气。又紧紧的揪住似乎停止跳动的心口,快一点,再快一点,让这一切都彻底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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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和舒舒一起在路上急速行走的朔遥忽然停住脚步,他神色古怪的看了看舒舒,雾碧色的瞳眸在此刻看起来竟是如此温柔,如此深情,如此忧伤。
“怎……怎么啦?”舒舒惊骇莫名的盯着他,却见他的手指处有细细的血丝流淌下来,混着雨水,悄悄的在地上蔓延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