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抬起头,看见以宁撑着伞的身影就微踞在她面前,眼中浮现出无可名状的情绪和隐痛,哽咽着大喊出声。
“怎么办,不是血吗,为什么没有用?”
“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宁本不想理会的,看到舒舒的狼狈她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吗?为什么心里浮现的居然是满满的担心和不安,自己不是,恨着她的吗?懒
“朔……朔遥呢?他怎么让你这样?”以宁扔掉伞,扶起倒在地上的舒舒,帮着擦了擦雨泪交融的脸,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朔遥不在舒舒身边?
舒舒胡乱的擦了擦脸,并未回答,只是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一边不断的念叨:“要去找先生!要去找先生!”
“你怎么流血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以宁看着像入了魔怔一样的舒舒,忽然的有点气急败坏,“你怎么这样!你为什么不过的幸福一点让我心安理得的去恨,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去找先生!去找先生!”舒舒的眼光空洞而木然,像是陷入了冰冷的樊笼枷锁之中。
“好啦!”以宁蓦的也哭出声来,嘴角却绽开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拉住舒舒的手,微哽到,“真是被你打败了!恨对我来说,太累太累了,我们和好吧!那个什么先生住在哪里,我们一起去找!”虫
骤雨声中,舒舒缓缓的抬起头,望着以宁,看见雨滴在他的发际、睫毛之间闪闪发亮。
雨丝,绵绵密密滑落在他们静谧无语的四周,有如她,一直不敢奢望能够挽回的友情!朔遥,你看见了吗?和以宁和好了呢,那你,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以宁简单的帮舒舒包扎了一下之后便很快的回到她的车上,正在拍着身上的雨时,忽然,脑后被一个冰凉的硬物抵住。
“不准出声,开车!”
舒舒楞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回头。
“我是该夸你们胆大还是不知死活?”身后冰凉的声音又再度传来,甚至带了点嘲讽的笑意,“没有常识吗?现在看到我的样子……那就只能死!你们,是着急着想死吗?”
她们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敢说话也不敢回头,背后的冰凉是枪吗?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以往只有电视里来回发生的情节居然在她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背后的冰凉的硬物在脑后嚣张的又点了点,配合这陌生男子的声音,以及车外哗然的雨声,带着一种奇怪的韵律,敲打的人心里阵阵发寒。
此时,街上忽然出现一大帮人,神色慌乱,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舒舒心下一惊,车外的人凶神恶煞,看来觉非善类,这车里的人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她现在等不起也怕不起,要去找先生的!还有,以宁,舒舒侧身望了望,今晚听到以宁这么说,她已经没有遗憾了。
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打哪来的孤勇,她看准时机一下子打开车门,猛地把以宁推下车,又迅速的发动车子,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
这样也好!一直以来,她早已被愧疚压的喘不过气来,说是去找先生,也只是给自己留一个念想,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而此刻,心里竟然是轻松的,也好,车上的这人不知是犯了什么事的,或者是杀人犯或者是黑社会,只怕自己不会活着回来了!
“怎么,你不怕死吗?”身后传来低沉戏谑的声音,还伴随丝丝笑意。
“不怕?我才不像你,我可是很珍惜生命的,但是,更讨厌被人威胁!”反正豁出去了,舒舒倒是一点都不甘示弱的回嘴。
“呦,挺火爆的哇!”车子已开去去很远,男子听了舒舒的话,倒是没有生气,手中的枪原本有些微松动,却在舒舒想转头的档口又再一次重重的抵住。
眼睛一瞟,发现舒舒手上的伤口,只是粗略的包扎了一下,仍有血迹渗出,衣服上也是狼狈一片,了然的笑笑。
“怪不得不怕,原来你准备自杀啊!”
“我呸!你死我都不会死!”舒舒激烈的反驳,颇有些气急败坏的用力踩了一下油门,车子猛的又更是飞奔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看了看窗外,雨还没停,黄晕晕的路灯光在雨丝中被飞速行驶的车子拉拽成一片金黄的细沙,让人有些迷醉,他也不自主的被蛊惑了一下,竟问出了这样的话。
“请叫我肉小姐!”
“肉?”男子斜瞟了舒舒的身子,就这小身板也敢称肉?
“绑匪和肉票!我想,我们现在只需要知道这两个身份便好了吧!”舒舒没好气的回应,这绑匪感觉弱爆了,早知如此,方才说不定光是她和以宁两人一起就能制服他了!对了,一直没回头看,说不定他手头里的根本就不是枪!
舒舒心下一堵,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蓦的,前方路口处一个闪亮的警察局标志映入眼帘,舒舒暗喜,这下子,你个绑匪可死定了!
“怎么,想送我去警局?”身后的男子似乎是知晓舒舒的心思,凉凉的说。
舒舒先是一愣,见这绑匪又没什么反应,也顾不得心中的疑惑,又一次的踩了油门加速。
“知道怕了吧?没事做什么绑匪,去监狱里哀悼你的下半辈子吧!”
到了,舒舒猛的停车,轮胎磨着地面发出一声不小的尖锐声音。
用力的推开门,跌跌撞撞的边跑边喊:“快来人哪,有坏蛋,有绑匪,有杀人犯!持枪杀人啊,快来人呐!”
持枪杀人?
车里的男子笑着摇摇头,看着屋子里的警察慌慌张张的鱼贯而出,有些制服还没穿好,有些手里还拿着牌……
叹了口气,打开后车门,修长的腿伸出,气闲神定的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