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日租界,大冢三郎带着几个小鬼子,抑郁地在各家医院穿梭。
兴隆接二连三发生袭击“皇军”事件,而且是特别“残暴”的那种。
导致“大日本皇军”损失惨重,死伤已超过一千八百余人。
还有第八师团二百多名特等射手,由于寺山少佐临死前发出的自由出击命令。
被“抗匪”拖在深山,至今联络不上情况不明。
关东军司令部震怒,首先挨训斥的就是他这个宣抚官。
他觉得理由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毕竟自己只是司令部派出的低阶情报官。
别说阻止不了寺山少佐赴援,就是劝阻原田中尉停止自由出击,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不管如何委屈,比起难以压抑的愤懑来说,还只是小小的一点心事!
全力协助关东军与华北驻屯军司令部,联手淡化这些“事件”。
才是他这个小小的大尉宣抚官,急迫进行着,且必须完成的重任。
有没有搞错啊,淡化“事件”?
一贯得寸进尺的小鬼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啦?
要知道去年(1935年),兴隆县黄花川孙杖子农民孙永勤率众抗日,打击了日伪。
鬼子还出动长城各口及天津驻军,联合国民政府河北省特警总队的六个中队、加遵化保安队、再加民团。
于5月中旬,双方共计出动一万余兵力。
动用飞机大炮,将孙部围困于遵化茅山,彻底“剿灭”。
由于国民政府“配合剿灭抗匪有功”,日方还特地于7月份就“恩赏”了个《何梅协定》。
严令撤销察哈尔、河北、平津等地的国民党党部,撤走一大批国民政府军。
还包办、撤换了这些地区一批国民政府军政要员,确确实实做到“日中友好”,不分你我。
不辞劳苦地替国民政府负担了河北、察哈尔两省大部分主权。
要知道,小鬼子为推行侵占中国的目的。
从1935年起,就全面加强了对华北的侵略步骤。
当年1月22日,鬼子外相广田弘毅在议会发表外交政策演说,鼓吹“日中亲善”、“经济提携”的对华新方针。
2月,蒋介石、汪精卫公开表示赞同和响应,并联名发布严禁排日运动的命令。
5月17日,中日两国同时发表将公使升格为大使的公告。
但小鬼子却不断制造事端,企图通过华北政权特殊化方式,把华北变为第二个“满洲国”。
其第一个步骤就是削弱国民政府对河北、察哈尔、北平、天津的控制。
5月29日,鬼子借口国民政府援助义勇军孙永勤部进入滦东“非武装区”破坏《塘沽协定》。
加上天津日租界,两个汉奸报社社长被暗杀事件。
向国民政府提出华北统治权的无理要求,并调关东军入关进行威胁。
国民政府继续妥协退让。
于6月10日颁布“敦睦邦交令”严禁一切排日反日言论行为。
对于鬼子“华北驻屯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向何应钦提交的“觉书”及附带事项。
何应钦复函承诺:“接受日方全部条件”。
其内容包括:
取消河北省和平津两市的国民党党部;撤退驻河北省的所有东北军、中央军和宪兵第三团;撤换河北省主席、平津两市市长;取缔一切排日抗日团体和活动等。
这就是臭名昭著的《何梅协定》。
在此前后,鬼子关东军司令官南次郎,借察哈尔张北地区中队拘留日本特务一事。
指令关东军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向国民政府进行要挟。
并调动军队屯驻察省边界,派飞机到北平上空示威。
察哈尔省代主席秦德纯,奉命与土肥原贤二进行谈判。
于6月27日以双方换文形式达成所谓的《秦土协定》:
中国方面担保日本人今后在察省自由往来无阻;取消察省境内的国民党党部;成立察东非武装区,第二十九军自该地区撤退;察省主席宋哲元撤职等。
如此这般,使得冀察两省主权大部丧失,华北门户大开!
基于这样的“丰硕成果”,小鬼子继而采取第二步骤——策动华北五省(冀、察、绥、晋、鲁)“自治”运动。
以“建立一个在日本领导下,同‘满洲国’有密切关系的特殊区域”。
10月,鬼子内阁会议通过了广田外相的“对华三政策”和“鼓励华北自治案”。
10月23日,鬼子煽动香河、昌平、武清等县汉奸地主武装占领香河县城,组织临时维持会。
11月25日,小鬼子唆使国民政府河北省滦榆区行政督察专员、汉奸殷汝耕。
在通县宣布,冀东22县“月兑离中央自治”,成立冀东防共自治委员会(后改称冀东防共自治政府)。
而此时的南京国民政府呢?
既不乐见华北自治,又摄于鬼子的武力威胁。
继续采取妥协退让政策,以迎合鬼子的种种要求。
11月26日,国民政府行政院决议撤销北平军分会,其职责由军委会直接处理。
以何应钦为行政院驻北平办事长官,宋哲元为冀察绥靖公署主任。
授权二人商议处理华北危机办法。
12月11日,又明令设置冀察政务委员会。
指派宋哲元为委员长,容纳小鬼子推荐的著名汉奸王克敏、王辑唐、齐燮元等为委员。
这个“冀察政务委员会”,名义上隶属于国民政府。
实际上是一个具有相当大的独立性的半“自治”政权。
为了堵国人之口,讨好日本人。
后世浆果粉们的“千古蒋公”,介石先生。
于1935年6月10日颁布“敦睦邦交令”严禁一切排日反日言论行为。
规定军警可以对任何排日反日言论,进行最为有效的武力弹压,保证“中日友好”。
又于今年(1936年)在对外关系报告中表示:
“和平未到完全绝望时期,绝不放弃和平;牺牲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牺牲。
“以不侵犯主权为限度,谋各友邦之政治协调。
“以互惠平等为原则,谋友邦之经济合作。
“否则即当听命党国,下最后之决心。”
可以说,鬼子简直是想要啥,就来啥嘛!
只是,风云莫测啊!
7月间(1936年),蒋中正先生居然在“部分不识好歹的支那人”压力下表示。
绝不与“大日本帝国”,签订承认“满洲国”的协定
而8月间,刚刚恢复接触的“日中外交谈判”。
日方“好心”连续提出,杜绝排日反日言行、华北经济提携、减低关税、共同防共要求。
“支那”代表居然“出尔反尔”不顾“邦交敦睦”地提出,废除签日中订不久一些协定。
并希望日方取消冀东伪政权,解散察东、绥北伪军,停止走私。
日本方面正纳了闷了,一贯“热情服务”的支那国民政府,哪来这般胆子啰里啰嗦。
这下通过“兴隆系列事件”,可都清楚啦!
这简直是令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由于一些客观原因,却不得不忍!
可以说,鬼子高层,及具体执行的相关人员,由是愤懑至极喽!
管窥一斑,大冢三郎仅是一斑“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