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在都山破契丹奚联兵,昼夜兼程越过白狼山,然后沿白狼水向东进发至营州柳城以前唐军在东北几次接连丧师,此时的营州全境已全在契丹人控制之下,柳城便是这片区域的中心,此城在汉人契丹人里几经易,双方都有修筑城池,已有一定的规模
杜暹率军到达柳城,敌军闭城不出在都山之战中已尝试过铁炮的用处,这时用来轰击固定的城墙目标更是方便,遂下令先用炮击四炮一轮齐发就轰塌西墙,墙塌之后仍不消停,四门铁炮持续向城中炮击,木制建筑起火,柳城火光冲天
如此射击几番,铁炮就全部报销两门炮管在用水冷却之后被火药震裂,再用就要炸膛;另外两门炮身变形最后只能停止炮轰,官吏记录称:火炮威力,但不堪长用,新炮用过两回便破碎废弃
而此时柳城西城早已塌成废墟,城中多处起火,工事几乎失去防御力杜暹正欲调集骑兵攻进去时,柳城契丹人便举旗投降晋军攻柳城的战绩便以受伤二人的代价(靠得太近不及掩耳被火炮震聋),击毙击伤数百俘虏万余敌兵而结束
攻下柳城之后的事儿,《新晋书》只有寥寥几笔记录:暹将兵入城,疑胡兵诈降,尽杀之;军中粮草无多,调兵掠粮
青史轻描淡写的一行,实际上并不是那轻松,却充满血泪“疑胡兵诈降,尽杀之,当时杜暹与幕僚商议,考虑到几个原因,其中包括杀掉壮丁减少契丹人口等因素,便下令将在都山投降的柳城俘兵一起驱赶进瓮城之中,人数有两万多人,挤在里面几无立足之地,拥挤不堪然后下令关闭各门,往里面泼石油,以火烧之
从地里挖出来的黑油烧起来黑烟滚滚臭气熏天,瓮城中人口密集,烧死者少、熏死熏晕者多俘虏之前已被解甲,身无防护,城楼上的晋兵又以弓弩乱射,屠杀持续整整半日,翁城中尸体堆积如山,形如修罗场众军又在城外挖巨坑,用牛车马车将尸体受伤没死的一起运出去以土埋掉,一天功夫契丹族青壮便减少两万多net()更新
李失活部不敢复取营州,已经丢下这边的部族撤往松漠都护府去杜暹军队为补充粮草“就食于敌,便派骑兵攻掠燕郡、汝罗等地,凡有抵抗便行“坚壁清野之事,燕郡汝罗两地的契丹部落数万帐被铁骑冲杀屠戮殆尽,牛羊马匹各种物资尽被抢夺,杜暹各军大发横财各地农户也是差不多的遭遇,或逃或死人口减少很多到七月间,营州各地几乎没有成组织的势力,乡里剩下的也只是一些散户,大部分逃到交通更不便的地方
杜暹向长安上书告捷,奏章言击溃契丹奚联军主力,地方有东夷人口“抗拒,便率兵进行镇压,并开始对营州进行“治理
大总管行辕在营州拥有最高权力,“治理的计划主要由杜暹的幕僚制定,军事管制下的执行效率很高,但营州政权的一系列措施显得比较急躁
接营州各方面管理权的势力大概分作方,首先就是杜暹以下的正规军两万多人,暂时驻扎在柳城,随时镇压各地起义暴|动然后从河北调一些边兵过来,征发营州各地百姓开始修筑工事,按部就班地建立城、堡、哨军事体系,各据点之间又修驿道连通组成络然后委派地方官吏组建州、县建制,各县长官按律法分拨职守之田,准许其建立庄园蓄养家丁农奴,甚至可以拥有少量私人武装同时开辟军屯、互市等相关设施
杜暹当初在长安得到的圣旨是“攻下并占领营州,显然的任务不只是在正面战场击败东夷军队,还要让晋朝的势力在营州站稳阵脚,对当地进行有效统治现在实行的计划已经月兑离羁州的治理办法,而是直接在地方建立类似国内边境州的军政体系,对营州实行直接统治
从河北调来的官吏、武将对国内州县的那套建制玩得很熟练,可谓经验丰富,但营州境内大部分是胡人,真正实行起来不比国内,遇到许多困难
首先从河北调人调物耗费大量的钱粮物资,然后那些摄于暴力顺服晋朝官吏的胡人也分农夫牧民,有的已经学会耕种并拥有农田,这类人比较好管理但有些是牧民不会种地,被收编之后只能当作奴隶苦力一样使用,汉民进入营州后有的地区直接从封建社会退步到奴隶社会
最大的问题是反抗此起彼伏,晋军前期的杀伐造成仇恨情绪,接着各地胡人又被迫缴纳财产、负担修建工事的沉重劳役,压迫之下暴|动频繁十分正常特别是临近北部修建的工事进度十分缓慢,没过几天就有契丹游骑袭扰,边军一般是一面拿武器一面拿工具建造工事从柳城出来的骑兵四处镇压,流血冲突每天都在发生杜暹“治理地方的能显得生硬呆板,下马治州的能实在比不上行军布阵的水准
杜暹为进一步占领营州,更方便进行镇压,又下令重设燕郡守捉、汝罗守捉两城,与柳城形成角之势,调兵镇守,对各地进行暴力统治
河北来的官巡视营州现状,纷纷劝诫,指责杜暹的干法是急于求成,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但认为营州是通往东北各国的门户要地,不能交给胡人治,而应该迅速“教化,对官僚们的意见弃之不顾有人骂误国,怒而将营州的情况写成奏章送去长安弹劾之杜暹不以为然,以在薛崇训心里的位置,还能被几个屁大的官谗言不成
的学生同时是幕僚醒:“几个官员的弹劾奏章无甚要紧,只是政事堂诸相公本就对杜公不满,那些人长于题大作,可能会抓住此事做章,杜公不得不防
杜暹也还是听得进一些意见,旁人一醒思索之下有些道理,着实牵挂两日但是“治理营州已经大张旗鼓地开工,调拨人马物资无算,总不能就此半途而废浪费资源
这时渤海国汗王及活动在高句丽旧地的诸胡部落派人到柳城联络关系,并派一些使节进驻柳城,以备晋兵日后与之冲突时能及时议契丹、奚在晋朝大军进攻下连吃败仗军力受损,摄于武力也派人来议休战,并有使者来到柳城想转道前去长安觐见皇帝
杜暹设宴款待,礼遇之期间有幕僚进言:“杜公可记得们还在长安时,今上一次下旨让新罗进献处,政事堂封驳没能发出
杜暹笑道:“这事儿,政事堂那几个人实在是在替今上作想咱们在长安见过新罗使者,面相奇特,恐怕女也不怎好看
幕僚道:“今有安东都护府境内(高句丽旧地,被唐军击败后灭国成为唐朝羁州,后营州丢失,唐朝一度失去对当地的有效控制)部族派人来示好,杜公何不命们选少女送来,献到长安此时不过事一桩而已据学生所知,高句丽人新罗人的面相完全不同,高句丽人白而丰腴,若是挑选得当今上定会喜欢
杜暹沉吟道:“这种事可不怎光彩,恐遭朝臣诟病
幕僚不以为然道:“又不是杜公献上的,那高句丽旧部有意归顺朝廷,一心要献礼物,咱们屯兵营州还能拦着这事儿不成
杜暹想起前几日被人弹劾的事儿,毕竟己人不在长安,又掌十几万兵马,什话由着政事堂那几个人说,着实有些不太痛快听到幕僚的这个建议,虽然感觉下作点其实也不是什大事,还能让皇帝高兴想罢便同意幕僚的说法
一日接见从安东都护府来的使者,赠与一批数量可观的牛羊丝绸,暗示使者让首领派人向长安进献处女,还会得到更多的馈赠本来杜暹还算们不同意就武力威胁,不料使者欣然同意,将此事视作包赚不赔的好买卖杜暹下来后不由得对幕僚唏嘘几句:咱们晋朝四方做买卖,可从来不卖人,总会顾惜气节幕僚道:“昔日高句丽国雄踞东北,是敢不对中原称臣的邦国,宁肯大战也不肯屈膝,不过如今已亡国后人就顾不得那多
另一人道:“还是新罗识时务,本来实力最弱,不是高句丽的对几乎要被灭国,不过能放段向长安称臣,便得以与唐朝联,最终灭掉高句丽而占有整个半岛之地不屈者灭国,称臣者坐大,世事竟是如此啊
幕府中一众人谈笑古今唏嘘一阵,尽兴还有人作诗一两首,然后各处理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