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楸离开内殿时已经夜晚渐深却依然是带着浓浓且不易被察觉的留恋的……
回到房间后,没错,是房间,是一件可以用来住人的地方,虽然一看便知定是一个宫女的寝房但比起昨日还待的地方简直有天壤之别,缓慢地移向木椅上,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般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了。
回来的路上,那个叫翾溓的男子告诉自己,明日便会带自己去见画师。
说是要画出那女人的模样,在她眼里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竟就安排自己住进了如此房间内,若是……
若是明日将那女人的画像完成后是不是会……
显然,那个男子想找到那个女人,无论他处于什么理由,对自己而言,知道自身有利用价值,至少对他有利用价值时,竟有种难言的喜悦……
杏目微勾,长长地睫毛微仰,突然,原本还带着满足笑容的脸蓦然闪过一丝憎恶,不明白蕲皇他为何要那个女人的画像,难道?
那夜大火来的仿若天灾,不过瞬间就将整个庄园被毁的一干二净,主子也生死未卜,难道,蕲皇想将那女人找了出来作为筹码?
毕竟,眼下与庄园有关的人除了自己便是那个女人了。
握着椅把的纤细双手不禁一紧!
小楸这次你定要把握机会了,为了他能够转眸看你一眼,千万不能有丝毫的差错,筱黦,这个女人自从自己上山后就看她不顺眼,整日装的清闲无争,明明一无是处却可以得到像主子这般美好男子的呵护,相比自己呢?几次与主子擦肩而过,他就是连正眼都没瞧过自己一眼。
同样都是二十来岁,同样都是女人,凭什么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一切,而自己却只能像个跳丑小梁甚至奴隶般去服侍他人,被一家人卖给另一个家人。
却从来没有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停留过,哪怕只有匆匆地一眼,都没有……
不!
小楸一边心中思量一边轻抚着自己秀美乌亮的黑发
不带感情却又深沉的眸底……
常年在外劳工的她肌肤早已褪去了雪白,取而代之的则是微显古铜色的健康肤色,她眉头微皱,伸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将一缕月光遮挡住,漂亮的眸子一个流转,嘴边溢出:
“今后,我小楸定要将这双手恢复成雪白如脂……”
烟袅迷蒙的香樟树轻轻摇曳着翠绿的叶子,渐渐垂下的树枝随风一飘,空气中带着一丝湿润,阴天,总有种失落的感觉,心情似乎也会随之下沉,湿润了。
阴天一直持续到整个下午,阴沉沉的天空如人忧郁发愁的表情……
脸色略带苍白的容颜此刻盯着窗外的景物已经快半个多时辰了。
“娘娘……”候在身旁的心凝终低声轻唤道,一双醒目小心翼翼地看着此刻半倚在软榻上的华贵女子。
近一年半的时间娘娘似乎病情未见一丝起色,怕是与她这性子有关,这一年半的时间蕲皇他竟然没有来过一次,一次都没有。
没有回应,只能从空气中闻到那一丝丝清寂的阴天的味道。
突然,原本盯着窗外的双眸微微一敛,朱唇微启:
“那可是章画师?”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心凝随着她的方向一瞧,也是有些吃惊:
“回娘娘,正是那章画师,他怎会出现在这?”
“将他带来”轻淡地四个字,一双美目竟泛起一丝涟漪。
“微臣见过娘娘,娘娘安康”来的正是年约四十却满头花白的章画师。
“章画师也有些年不见你进宫了,今儿个怎么会来内殿的?”毓娇嘴角微微迁出一朵笑花,可一双眼睛却一直不留痕迹地盯着他此刻手中紧握的画卷。
“回娘娘,微臣亦是奉了蕲皇之命来画像的”
“喔……什么画像?可是何追捕要犯之类的?”毓娇话语兜转,心中却明知一张要犯的画像哪里需要动用他的。
“回娘娘,并非要犯,只是,一位姑娘的画像罢了”
“姑娘?”毓娇轻吐两字,却眼底不待一丝起伏,只淡淡地瞥了他微垂的头后不轻不重地开口:
“拿与本宫瞧瞧”
“可……”章画师似乎有些忌惮,原本微垂的头蓦然抬起,眼中带着一丝为难和敬畏。
“可是不能与本宫看?”毓娇嘴角弧度加深,眼中却骤然冷了下来。
“微臣不敢!只是这画像是蕲皇亲自要的,所以……”
“所以本宫没有资格看?”毓娇瞥了一旁心凝,咄咄逼人。
“章画师可还有什么顾虑吗?”不待他回答,只见心凝一个箭步,直接夺了他手中的画卷,一个回身直接交予毓娇手中。
画卷轻触手指的一刹那,突然,一股冷意从指尖传来,毓娇双眉一拢,不知为何,心,竟有些起伏。
慢慢地将画卷一点一点地拉开,直到整副画卷一览无遗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几乎同时……
入眼的她…
美眸遽然冰冷起来,此刻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隆冬之中,周身已然结成一层冰……
画像中的人,已深入骨髓……
难道这世上真有鬼神,或是阴阳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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