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3日,数字13在西方人的眼中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数字。或许,在中国也的确如此。
天刚蒙蒙亮,柳叶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眼角依然湿漉漉的,形成了两道泪痕。柳叶哭了,是在梦中哭的?
没错,柳叶梦到了自己的丈夫,丈夫似乎在恳求自己要打掉自己肚子里的胎儿。可是自己一直在掩面流泪、轻声哭泣。或许也正是自己因哭泣而失声使得自己从睡梦中醒来,抑或某种其他的声音吵醒了自己。
她轻轻地用手指拭去眼角的泪痕,伏起身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是那样的憔悴。自己怎么会如此狼狈,事情真的就发展的这么无法挽回的地步吗?
忽然,她意识到了梳妆台上有一滩淡红色的液体,但浅层部分似乎凝固了。她低下头发现地面上也有一滩淡红色的液体。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仰起头,墙上被那微红色的液体划下了深深的痕迹。天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这里又不是顶楼,怎么会漏雨?而再向雪白的墙体望去,数道褐红色的“泪痕”映着诡异的色调,看上去更像是鲜血!
“啊~”柳叶莫名地见到这种情景想必首先也想到了鲜血,人类的鲜血!柳叶的尖叫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那声音发自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恐惧,仿佛一种直击大脑皮层的电磁波,令人销魂。
对于绝大多数女性,遇到这种意外都会条件反射般地求救警方。当他,柳叶第一想到的便无外乎是报警。因为她十分清楚楼上住的是丈夫张扬的房间,昨晚他没有回家,那一定是在楼上。
终于,颤抖的双手挪动到了电话机旁……
经过两天夏雨的洗濯,上海的盛夏恢复了往常的烈日炎火。几分钟之前的酣睡的许冰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叫醒,那是警局值班室的来电,来电中说要他火速前往太平小区。
太平小区,太平?其实不然,太平小区是上海市80年代末期的工程,居住的人比较杂,而这个来电给许冰的第一印象不免是不祥的预感。
许冰的预感果真不假,他站在太平小区的3号楼2单元的门前,看到了同事小骅。
“小骅,怎么回事?”
“许局,我刚上去看过。情况是这样的,3号楼2单元4室居民,今天早晨起来无意发现卧室的屋顶有红色液体渗出。于是便接到了居民的电话,打电话的是个女人,名叫柳叶。当时她很慌张,情绪很不稳定。我估计这事情可能跟她有关系。”
许冰和小骅进入了楼道,楼道的一角堆满了垃圾,而且这里光线很暗。鞋子与地面撞击发出的沉闷声在整个楼道中回荡着,让人听上去感觉特别不舒服。
他们两人到了4室,两个警员正在卧室里寻找着蛛丝马迹,还有一个警花在和一个女人(柳叶)谈着什么。
许冰抬头望去,看见白白的屋顶上以及墙壁上是一道道血红色的痕迹,而那天花板上的痕迹足有两个巴掌大小。许冰带上了手套,用手蹭了一下地面上颜色较深的一块液体,然后放在鼻孔前闻了闻,瞬间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窜入鼻腔。与此同时,这种熟悉的气息又让他回忆起昨天清晨坠楼身亡的男人,但很快地他醒过神:“是血!上边住的是什么人,咱们上去看看。”
“5室的门怎么也叫不开,我已经联系了开锁公司。”
“哦,那女人是报警的人吧!”许冰指着柳叶。然后,许冰来到女警的身旁,“情况怎么样?”
“许局,哎~她叫柳叶,是今早儿接到她的电话。可我们到了这里,她却始终两眼发直,连连自语,又惊又怕。嘴里总是重复着什么‘孩子’还有‘对不起’?真是搞不懂,现在没什么可指望从她口中得知线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八成不会与那坠楼事件有关吧?”正当许冰在一旁自言自语时,手机铃声从他腰间的裤袋中传了出来。他一看来电显示,是昨晚的那个手机号码,许冰接通了来电:“喂,您好!你是昨天晚上打来电话的那位吧!”
“是的,我现在已经在朝阳小区附近了。方便来一趟吧!”
“这个——没问题,我马上就到。”许冰这一次很直接的接受了,因为他此刻已经很后悔昨晚的拒绝,这么大的时间空子足以给犯罪团伙留下了极佳的作案机会。他必须迅速找到破案的突破口!
至于太平小区的命案就交给了小骅他们做,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锻炼的机会。而许冰也很明白,他现在背负着两个案子,两个案子必须同步进行。而且,更何况一个案子的线索对于破案是多么的重要啊!
“很抱歉,大家,我先离开这里,昨天的案子可能将会有进展,这里可就交给你们了,如果有情况一定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好的,许局。”
许冰很放心他的同事,至少小骅可是个有着丰富的办案经验的法医,虽然还远抵不上他这个副局,但小骅办案的质量可是稳中求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