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个得知我和简辉要协议离婚的那天,我哭得惨不忍睹。美玲第一个跳出来愤怒地指着我的鼻子说,“不让你结婚你偏结,结就结吧,为什么不结得策略点?对他那么好干什么?你不知道如今的男人都是受虐狂?他们不喜欢被老婆伺候着,因为那样他们会觉得他们娶了个奴婢为妻!他们喜欢被老婆虐待,不伺候他们还要整天让他们伺候着,伺候得不周到还不行。这样他们才会觉得他们娶的是个女皇,心里才会舒坦!你怎么就不懂呢,反把他当皇帝了!你不离婚谁离婚?可离也就离了,有什么呀,结得起就离得起!把你的眼泪鼻涕还有怨妇的心情统统给我收起来,风风光光过一个人的日子。天底下的男人就他好?让他赶紧滚,滚得远远的,王八蛋!”
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在得知我要离婚的消息时给我的“安慰”,这就是美玲!除了美玲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在这样的时候跟我说这样的话。作为一名广告策划人我不是不知道策略的重要,然而我看重的一向是广告中的策略,从未想过,婚姻的策略。若不是美龄当头给我浇了这一盆冷水,我还没意识到,在这个泛广告时代,婚姻其实也早已纳入了广告学的范畴,因此也是需要策略的。
“可嘉,姚总监走了,你知道么?”我正坐在位置上发呆,余桐跑到我的格子间来,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你说什么?”
“姚芸总监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我一头雾水。
“去上海了,还是总监,上海的那个黄皮条要到我们这儿来,两个人对调。”
“为什么?”我惊叫!
“当然是有原因了,不然公司折腾什么!”
“……”
“林可嘉,保重吧,你!”余桐一脸诡异的表情。
“你就不用保重了?”
“我怕什么呀?我是男的,他只喜欢女人,漂亮女人!上海那边儿都被他弄乱套了,也不知公司高层什么人罩着他,这么个赖皮缠怎么就死不了呢!”
“没办法,业务强啊,元朗谁能比过他?他的策划案你也看过的!”我说。
“看来这才和德还真是两码事!”
“公司用的是他的才,不在乎他的德。公司么,有利润就行了!”
“我说你还是赶紧准备几个防身的绝招吧,要不就赶紧逃之夭夭,去别的公司,别在元朗呆着了。我跟你说……”余桐压低声音,“据最可靠线报,上海那边儿他手底下的女孩子,但凡有几分姿色的,结了婚的没结婚的都被他给划拉了!”
“真的假的?”
“不信,不信你就等着瞧吧!对了,要是你想讨好这位新上司,别忘了把自己养肥点儿。他喜欢丰满的!你模样儿是没挑的,肉欠点儿,尤其是最近,怎么越发瘦了呢!”
“要死了你!”我抓起桌上的一把尺子冲着余桐的胳膊就是一下子,他疼得一哆嗦,咖啡差点没洒了。
“真是好心没好报!”余桐龇牙咧嘴地说,“我走了,黄皮条后天就走马上任了,咱们这儿也就你一个漂亮的,还是个女的,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