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发现此时天已经亮了,有朝霞从窗外透进来,让整个房间的基调不再像昨夜那样吓人。
梦中的一切仿若还在眼前,一份深深的心被撕裂的感觉让她从朦朦胧胧的睡意中彻底清醒过来。
这时候,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醒了?这一觉睡得不怎么样吧,是不是梦里全是他的影子。”肋
她一惊,把眼神从窗外快速的转过来,便接触到了一双阴冷逼人的眸子。
是慕浩熙,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坐在她的床头,她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又这样看了她多久。
她审视着自己的身体,还好,依然是昨夜和衣而睡的样子,她迅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敌意:“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是什么地方?”
他森然一笑:“我什么时候来的?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这本来就是我的家,以后,我除了上班,每天都会在这里,而你,你便是这里唯一陪伴我的人。”
他的话里处处透出古怪,但是白浅无心深究,她此刻最关心的是沈离怎么样了。
她小心地问道:“沈离呢,沈离现在怎么样了?”
“沈离?”他看着她,站了起来,双手环胸,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他当然很不好,订婚的新娘子失踪了,当高官的父亲一夕间成为了阶下囚,你说,他会过得好吗?”镬
“什么,他的父亲?他的父亲被抓了?难道,也是你做的?”白浅瞪大了眼睛看着慕浩熙。
“他的父亲的事情,是咎由自取,我们不过是起到一个导火线的作用,更何况,沈家是社长要全力对付的,他们怎么可能逃月兑。”
白浅的心纷乱无比,怎么会这样,沈离,他一夕之间要面对这么多的变故,他该怎么办,他现在会是怎么样的痛苦和心焦。
而她,却是始作俑者,如今也不能帮到他分毫,强烈的自责煎熬着她的心,她带着乞求望着慕浩熙:“要怎么样,你们才能放过他?你们到底要走到哪一步才收手?”
慕浩熙点燃一根烟,边吐着烟圈,边慢悠悠地说道:“你很着急吗?具体要到哪一步我还没想好。”
“求求你们,不要逼得太狠。你们做到这一步已经够残忍了,求你放过他!”
慕浩熙看着白浅,他喜欢看她求他的样子,他的嘴角微微一扯:“虽然你是为了其他的男人来求我,但是我还是喜欢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表现好点的话,我可以劝说社长对沈离不做赶尽杀绝的事情。”
白浅微微的抬眸,微弱地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慕浩熙带着玩味看着她,他熄灭了手中的烟,走到她面前,他的脸离她非常非常近,近得她不由自主的想逃避,他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抬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他审视着她的脸,这样一张虽然憔悴,虽然带着哀愁和无奈,却依然美丽无比的脸,他在她耳边低语:“我要你,爱上我。”
白浅奋力地挣月兑了他的手,想也没想的月兑口而出:“不,不可能,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
他却并不恼怒,他弹了弹西装,说道:“别回答得太快,我有耐心,我可以等你想清楚。”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白浅朝着他就要消失的背影问道:“慕浩熙,你是准备把我关在这里吗?”
他的身形一顿,然后回过头,看着她,阴冷地笑道:“不错,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每天我下班的时候,都可以看到你,你每天替我做饭洗衣,做一个妻子要做的事情,明白吗?”
他看着她愈发发白的脸颊,走了过来,模了模她的脸,道:“不过别担心,在你没有爱上我之前,我不会对你要强的,那不是我需要的,我等着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白浅的背脊挺直,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休——想。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他不再理她,径直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转头,说道:“记住,我今天下午回家的时候,到门口来接我,然后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菜,希望你的服务让我满意。”
然后,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她听着楼下车子驶出大门的声音,心却是越来越空,越来越绝望。
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难道此生此世,她便是要被他囚禁在这里,忍受所有的折磨和屈辱吗?
沈离,沈离,她在心里呼唤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此时,他一定也是同她一样在忍受着煎熬吧,她多希望能再见他一面,告诉他所有的一切,同他一起分担人世间的风霜雪雨。
可是,她却再也没有自由,慕浩熙,他是个魔鬼,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她从来没有爱过她,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慕浩熙会这样强烈的要她。
她和他从前,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每次,他是老板,她是下属,她和他短短的几次见面,不过是他向她布置任务,她甚至没有同他说过几句话,他身边的女人也不在少数,为什么,就这样强烈的要得到她呢?
这是她命中的孽吧,一年前的往事,此时在她的脑海中如电影般一幕幕的闪现,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可是,却还是历历在目,因为,那对她的影响太大太大,让她人生的方向彻底改变。
一年前,那时候,她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生活简单而快乐,一切的改变却从最幸福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