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曦妃可真狠,瞧把你这小脸打的。”宸妃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紫竹,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她的下颌.
“是奴婢做错了事,理应受罚。”紫竹回答的不卑不亢。
“是做错了事?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宸妃轻挑唇角,“你们两背地里做过什么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乾才人傻,本宫可不傻。”
“奴婢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
“呵呵,不懂?那本宫就跟你说的明白一点,上次乾才人的下药事件,这药便是十香软筋散,本宫查过御药房的记录,早在一个月前,你就要过十香软筋散,皇上酒里的药难道不是你做的手脚?”
“十香软筋散是乾才人吩咐奴婢去取的,奴婢低贱,娘娘要怀疑奴婢自是无可厚非,但是曦妃娘娘身份尊贵,与奴婢的主子交情笃好,还望娘娘不要恶意诬陷,离间了她们的姐妹之情。”
红墙后,湮儿自是听的清楚,她曾经是让紫竹取过十香软筋散,但是不知是全交给了她?还是暗自私留了些?
“好你个紫竹,仗着是沁若宫的人就敢在本宫头上撒野了是吗!别忘了,奴才永远是奴才!来人!诔”
“在。”
“去取一桶冷水来,浇醒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宸妃愠怒的声音渐渐消止,不一会儿,取而代之的便是冰冷的水浇向紫竹单薄的身子的响动,天气虽不如冬天那般清冷,但这么冰凉的水淋在身上也是刺骨的冷。
潺潺的水沿着紫竹的发丝,略显苍白的脸颊,滴答而下,红唇轻抿,低垂着眸子,注视着湿漉的地面。
“呸,低贱的东西。”宸妃低啐一口,绕过她,不愿再多逗留一秒,径自领着一群宫女离开了。
长长的宫道上,紫竹依旧跪着,目光没有焦距,湿答答的身子仍在滴着水。
“是你吗?药真是你下的吗?”
湮儿自宫墙后走出,水色的裙子下摆晃然出现在她跟前。
“是。”
面对着湮儿,紫竹没有抬头,供认不讳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你是曦妃的人?”湮儿扯出一抹苦笑,继续问道。
“不是。”
简单的两字,同样回答的坚定。
“既然承认了就承认的彻底点,何必要为她开月兑。”
“奴婢回答的都是实话。”
“呵……实话?既然你不是她的人,又为什么要害我?我自觉没什么地方对不住你紫竹的!”湮儿的声量不禁提高了许多,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奴婢愧对主子,主子要杀要罚,奴婢毫无怨言。”紫竹俯身叩头,额头硬生生的撞击着地面。
“好一句要杀要罚,如果我真想杀你,还会等到现在吗?”湮儿蹲子,将她扶起,额前的鲜血夹杂着灰尘平添了许多的不忍,“如果你有苦衷,尽管说便是,我大可以既往不咎。”
湮儿静静的看着她,她宁愿相信她是有苦衷的,也不愿相信她真的背叛了她。
“奴婢……”紫竹看清她眸中的信任,红唇开了又合,眉心微皱,还是犹豫着没有说出口。
“紫竹,你是我在宫里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湮儿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掌心处的温热让她蓦然的失神。
“主子……”紫竹突的红了眼眶,募的跪下,“是奴婢对不起你啊,因为私心,才害的主子入了天牢,奴婢本想以死谢罪,却想着死并不能洗清身上的罪孽,所以才苟活着为主子当牛做马来赎清奴婢犯下的过错。”
“私心?到底怎么回事?”
也许她平时关心她们太少了……
“自从主子圣宠不断,宫里的娘娘们各个看红了眼,而景仁宫的曦妃娘娘就拿奴婢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奴婢,要奴婢替她办事,奴婢无奈,才听了她的话在皇上的酒里下了药,幸好主子福大命大,不然奴婢的罪过就大了。”紫竹泪眼迷蒙,楚楚动人的模样甚是惹人怜惜。
“想不到曦妃这么狠毒,那你的家人还在她手上吗?”
紫竹哀叹的摇了摇头,“上次的事还未能完全称了她的心,所以她阻断了奴婢与家人的联系,将奴婢家人带进来的信笺物品都放在樱花林里了,而这樱花林正是皇宫的禁地,奴婢是进不去的。”
“樱花林?”
听说是他和那个叫萱萱的女子共同的回忆之地。
“嗯,现在奴婢也想通了,既然曦妃阻断了我们的联系,就说明我的家人还活着,既然活着,那奴婢就不担心了,那些物什不看也罢。”紫竹强硬扯出一丝笑容,浅笑的看着湮儿。
“亲人的东西最重要了,放心,晚上我会把它们找出来交到你这个孝女手上的。诶,对了,我还事要去办,先闪会儿。”湮儿重又露出了俏皮的笑容,“等着哦,晚上期待着我的好消息吧。”
娇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偌长的宫道上,紫竹转身,却见宸妃从拐角处婀娜走出,朱唇抹笑,“做的很不错,你的‘主子’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换做是本宫,谁要是敢背叛了本宫,本宫定会让她生不如死,全家陪葬。”温婉的口气暗自警示着紫竹,淡淡瞥了她一眼,“眼下就看猫虎斗,本宫坐收渔翁之利了。”
萱萱是皇上不可触碰的软肋,这下,看你还怎么逃月兑!
而紫竹只是一味的垂眸不语,眼神却是复杂了许多,她,到底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