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现,两个黑衣人应声倒下,唇角流出暗黑的鲜血,而湮儿,却笑了,欣喜的泪花顺着眼角流下,他来了,那么她也就安全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司雪衣扶住摇摇欲坠的湮儿,她异常潮红的脸庞,腿上溢出的鲜血,他淡然的眸子里除了心疼还有杀人嗜血的***!
“冰,我要冰……”他碰触的地方,如同袭过一阵阵电流,在她火热的身体上留下寸寸的凉爽,刻意摆月兑他的碰触,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想要得到他更多的触模,仅凭着剩下的理智,喉间艰难的逸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司雪衣轻喃出声,点了她的昏穴,径自将她抱出了这个庄严而又充满血腥的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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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庙宇后,贺兰琛散步在古木参天的大树中间,阴霾狠绝的脸上,眉峰深深的皱起,总觉得心里碜的慌,满脑子都是那个死女人的样子!
窸窣的草木摩擦声,两耳微动,眼神蓦地一沉,黑袍如闪电般的在树木间穿梭,电光火石间,一个黑衣人被贺兰琛扼住咽喉禁锢在参天树木上。
“找死。”贺兰琛暗喝一声,眸光蹦出嗜血的异彩,手上的力道渐渐加深诔。
黑衣人痛苦的脸部扭曲成一团,眸光隐着些许的坚定,他不能死,在没完成任务之前坚决不能死!
“那,那女人……是,是你,亲……妹妹。”生死边缘之间,黑衣人脖颈费力的缩小一圈,齿间硬是蹦出不连续的一句话。
“你说什么?”贺兰琛倏的松了力道,嗜血的双眸闪过一丝慌张。
“咳咳……”重新获得呼吸的黑衣人猛咳了几声,“被你劫持的那个女人是你的亲妹妹。”
“开什么玩笑!”
“是我家公子说的,他说,我再晚一步,你们就完了。”
黑衣人还想说些什么,只觉得身体忽的悬空,径自摔了下去,朦胧的月色里,一道飞快的身影在树间穿梭而去……
等贺兰琛赶到庙宇的时候,镂空朱漆大门敞开着,他的人横七竖八的躺着,俨然没了气息,拈起地上斑斑的血迹,还是温热的,贺兰琛眉头深锁,是被人救了吗?可是她现在身中媚药,救她的人会不会趁人之危侵犯她?
拳头重重的砸向地面,眸中竟是懊悔,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那年西凉皇宫内乱,战火连天中,他的母后死于非命,他仅三岁的嫡亲妹妹也失了行踪,待到战乱平复,年仅十一岁的他,满身鲜血在他的父皇面前亲手手刃了那个掀起战火的妖妃,还了西凉皇城一个平静。
此后,该杀的人都被他逐一杀尽,唯一留有的缺憾便是再也找不到他那个可爱懂事的妹妹,而今,日夜思盼的人就在跟前,他却对她做了那种事,甚至让自己的手下来玷污她,他还有什么脸面以哥哥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夜风袭袭吹来,寂静的午夜,竟是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三日之后————
湮儿自沉睡中醒来,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司雪衣清淡的黑眸,还有他那张永远淡漠不变的绝美容颜。
“醒了?”
“恩?”湮儿揉着惺忪的睡眼,待适应了光线后,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司雪衣怀里的,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透明的水晶,这是一座宫殿,乍一看,是一座用水晶做成的宫殿!
“这里是?”
“洛雪宫。”
“呃?”湮儿的眸光疑惑重重,洛雪宫?名字好听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宫殿都这么好看!
“我的毒解了?”
“嗯。”
“用什么解的?”湮儿避开他清淡的眸光,毕竟这个毒,解了未必是件好事。
“是冰,不是男人。”司雪衣言简意赅的回答听的湮儿一阵别扭,“还有,你已经有了身孕了。”
“什么?我,我怀孕了?”湮儿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如果不是牵扯到大腿上的伤,她几乎要从司雪衣身上跳起来了。
“湮儿,你的身体太虚弱,如果再出现什么意外,你肚中的孩儿会有危险的。”司雪衣撩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落在她略显得苍白的脸颊上。
他清淡的瞳仁里溢出丝丝柔情,湮儿看的有些晃神,半晌,落寞的声音响起,“我怀孕了,而他,却不在我身边。”
“有我在你身边不好吗?”
湮儿粉唇轻咬,正想开口时,殿内冲进一人,跪下回禀道,“宫主,帝都里贴出了告示,乾公子于明日午时在西街口斩首示众。”
“哥哥……”湮儿的记忆渐渐涌了上来,记得那晚,无洛被天牢的机关给困住了,此时落到他手上,必是难逃一死了。
“知道了,你退下。”
司雪衣依旧是清淡的口吻,仿似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不是事情。
“无洛,我自会去救他,你别太担心了。”
“不,你去只会多添几条性命,哥哥他,就由我来救,我身上怀有他的骨肉,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你还是想回到他身边?”
“为了孩子,我想做最后一次努力,如果他还是给不了,那么,从今往后,我会带着孩子永远消失在他面前。”湮儿眸光坚定,就当是最后一次为了爱情犯贱。
“好,就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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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乾府一场大火灭门,没想到那位乾公子还活着,可惜啊,明天就要被处斩了。”一间农村屋舍里,半旬老妪边吧唧着简陋寒酸的饭菜边惋惜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