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悠睡得很晚,可却睡得很沉。
第二天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伸了个懒腰,然后掀起被子下床。
刚穿上拖鞋的那一刻,她忽然惊呆了十秒钟。
不为别的,而是因为她脚背上,昨夜被打碎镜子而飞溅的镜片划伤的地方,竟细心地缠上了绷带。
她记得,她昨晚明明只是用创可贴简单处理的。
裹着睡衣,汲着拖鞋,她从客厅找到客房,终于在客房的床上看到了骆庆扬。
他睡得很沉,呼吸略有些急促。
大概是太累、心中有事的缘故,他的两道浓眉微微皱起,在眉心处形成一个“川”字茆。
看得夏以悠难免心生怜惜。
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感动在心头。
她不是不知道,如果嫁给他,凭着她和季舒婷之间不睦的关系,最为难的,肯定是夹在中间的他。
所以,她才故意要他说服季舒婷,让季舒婷同意他们的婚事。
她也努力地想要和季舒婷打好关系,可季舒婷的挑衅,终究还是让她没能忍住。
或许,她应该先做出退让蚊。
毕竟,季舒婷是生他养他的人。
就算是为了他。
这么想着,夏以悠便在心里有了盘算。
看着睡得不是很安稳的骆庆扬,夏以悠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
“老婆!”骆庆扬咕哝一句,忽然伸出手拉着她的胳膊,用力一拽,轻而易举地就将夏以悠拉到了床上。
然后他长腿一伸,瞬间就将夏以悠圈牢牢地在怀里,令她动弹不得。
夏以悠不禁怀疑他是在装睡。
可他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后,很快又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被圈在他怀里,夏以悠几乎要怀疑,刚刚那一瞬发生的一切,全是她自己的幻觉。
她又暗暗观察了骆庆扬一番。
不知道是因为做了美梦,还是因为其他缘故,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而原本满是倦意的表情,竟被一脸满足所取代。
夏以悠哭笑不得,却还是乖乖地缩了缩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闭眼睡觉。
她没有看到,睡着了的骆庆扬,因为她的动作,薄唇边悄然逸出了一道幸福的笑容。
当夏以悠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忽的被蹲在床前盯着她发呆的骆庆扬吓了一跳。
“你干嘛?”夏以悠撅嘴不满地抗议,“吓了我一跳!”
原本她以为会在骆庆扬的怀里醒来,但谁知道,竟被他吓了一大跳。
骆庆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面色泛起可疑的红润:“老婆,对不起!”
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乖巧地躺在自己怀里,骆庆扬只觉得一切像是做梦。
这个美梦太美,他甚至不愿意醒来。
只是,昨天他因为太兴奋几乎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早晨的时候实在太饿,便起床去做了点儿吃的。
当然,他不会一个人独食,便回房来叫夏以悠。
可她的睡相实在太美好,看着看着他便走了神,呆住了。
却没料到被她抓了个正着,还把她吓了一跳。
见他老实认错,夏以悠再次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老婆。饿不饿?我做了早餐,你起来吃吧!”骆庆扬一脸讨好。
夏以悠惊诧地看着他,不敢相信。
虽然在她病重期间,他化身为看护,帮她做家务,还做得一手好菜,营养搭配均衡,可她还是无法想象,像骆庆扬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窝在厨房做饭的场景。
“怎么?没想到你老公这么厉害,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吗?”骆庆扬洋洋自得,满脸都是期待被表扬的神情。
夏以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掀开被子下床。
骆庆扬忙配合地拿过拖鞋,想要帮她穿。
夏以悠看到脚上的绷带,忽然之间想起一件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骆庆扬动作温柔地帮她穿好拖鞋,一边答道:“四五点钟吧!”
他回来的时候,蹑手蹑脚地到房间,发现夏以悠已经睡了。
怕把医院的病毒带回来,他在第一时间去浴室洗澡,却在看到浴室里碎了一地的镜片,和明显的血迹时吓了一大跳。
急忙跑到房间里,细细检查,发现她只是脚背受伤。他清洗了自己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拿出家用药箱,细细地帮她清理伤口。
然后想抱着她舒服地睡一觉。
可她睡觉似乎不怎么老实,动来动去的,不经意间的摩擦,却再次引得他欲—火—焚—身。
因她睡得实在太沉,而又顾念她受了伤,骆庆扬硬逼着自己压抑,洗了几次冷水澡,可心爱的女人在怀里,他实在无法做一个圣人,几番折腾之后,只好到客房睡觉。
其实他早早起床,除了因为肚子饿之外,还因为他的欲—望也随着他醒了过来。
“老婆,昨天晚上,真的对不起!”心疼地看着她脚上的伤,骆庆扬懊恼不已。
夏以悠却摇了摇头,伸手抱住了他:“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随着她的动作,他的头埋在她的丰盈之中,快要喘不过气来。
闷闷的,骆庆扬嘶哑的出声:“老婆,在吃早饭之前,可不可以……把我昨夜没吃的‘晚饭’补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