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好!”卓逸夫一句话给予了二小姐极大的自信与喜悦:“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你必须保持时时刻刻好心情,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另外由于时间太久,神经自我调节出现紊乱,需要药物相佐,一些安神调补的药物就行,想必专业点得郎中能够办到这一点,治愈的可能性很高,不必担心。”
二小姐喜极而泣,情不自禁抓住卓逸夫的衣袖:“公子之恩青青永生不忘。”
卓逸夫连连摆手:“我哪里是什么公子,小姐不用太客气。”其实这种病哪里有那么简单,只不过病因重在心理,卓逸夫只是想给对方足够的自信以及好的心情,如此希望经过药剂调理真的能够好起来,也算功德一件了。
而且卓逸夫还想到了更多更实际的东西,那就是生活,自己总要找个机会往上爬,酒杂役的工作很低下也很卑微,卓逸夫打心底厌恶。
毕竟是个人都想往上爬,都想活的更轻松更多彩,试想一下,别人大鱼大肉都吃腻了,而你却啃着窝窝头,别人灯红酒绿被无数美女环绕,而你去躲在一个阴森黑暗的角落里缩着身子哈着气取暖,在卓逸夫想来,第二种人生活着生不如死,所以,卓逸夫要往上爬,抓住任何机会往上爬。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涌入十多人,为首一名华服中年男子急匆匆来到卓逸夫身边,见女儿居然与一个下人如此近距离接触,不由怒哼一声。
自称为青青的二小姐下意识与卓逸夫拉开一段距离。
那中年男子一摆袍袖,带着审视意味打量了卓逸夫片刻,可看来看去,除了长了比较俊俏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最终皱起眉头:“你能治愈青青的病?”
只是淡淡一句话,却带有着不可违逆的语气,充满了上位者对待下人的傲气。
卓逸夫面无表情,目光平视,丝毫不在意对方那种带有压迫性的气场:“不错,如果药剂配合的好,二小姐的病一定能治愈。”
“怎么治疗?”那中年人目光逼视,步步紧逼:“贪图富贵之人我见多了,可没人敢在我女儿身上打主意,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多少名医都看过了,可最终无功而返,眼前这个自己产业下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杂役能治好?简直是天方夜谭,这卑微的小子定是带有目的性接近青青。
卓逸夫突然一笑,撇起得嘴角充满了不屑:“我是地位卑微,也想有更高的地位,但却从来没想过靠一个女人往上爬。”
周围气氛顿时一凝,跟在中年男子身后的护卫一个个瞪着卓逸夫,自家老爷乃是尉氏城排的上名号的大人,一个小小的杂役居然敢这样说话。
甚至有人已经将手放在了腰间刀柄上,只要老爷一句话就将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拿下。就连被外面动静吵醒的虎头都替自己公子捏了把冷汗。
“有胆色,很少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中年男子看了卓逸夫一眼,随即转头轻柔模了模青青的秀发:“青青,人心诡异,不要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我们回去,父亲答应你,一定会找一个名医将你的病彻底治好。”
“父亲大人,我觉得这位公子刚才的话很有道理,何不试一试。”青青扭头看向卓逸夫,随即将先前卓逸夫解释的一段病因病理说了出来。
中年男子眼神渐渐有了点变化,同样的,这段话基本听不懂,可一样感觉高深莫测很有道理,这才再次询问:“你真有把握治好青青的病?”
卓逸夫看了眼满脸期望的青青,肯定的点点头,想要治好这种精神疾病,病人的心理最为重要,必须要让其有充足的自信,如此才能事半功倍。
其实卓逸夫并不懂医术,只是以前从网上看到过这种病症,微微有些了解,而且也曾在组织中学过催眠术,治愈这种精神疾病倒也有点把握。
中年男子见那杂役如此肯定,心中想法不由有点动摇:“青青,我们先回去,先找几个郎中商量一下,然后再决定如何?”
青青点点头,也知道这种事情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好,毕竟自己身为千金小姐与一个下人有过多接触难免招来流言蜚语,父亲如此慎重也是为自己好。
说完后,中年男子带着一众人离开,而那些杂役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你可真大胆,大东家乃是幕府长史,就算与县令比起来也只是稍稍低了一头,你知不知道刚才的话有多危险,大东家一声令下就要人头落地。”
“就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能耐,若是真能治好二小姐,你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如果以后发达了了千万别忘了咱们这些一起受苦的人。”
卓逸夫笑着点头:“放心,我可不是见利忘义的人。”
其实若是先前那中年人真敢下令,卓逸夫会毫不犹豫拔刀斩了对方,到时大不了离开尉氏县城,这年头,因杀人避难的汉子多得是,到最后还不是该发达的发达,该显赫的显赫,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关于和夏侯惇。
一天的工作开始,卓逸夫打杂的工作并没有因为将来或许能成为大东家眼前的红人而由一丝改变,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一点都没有落下。
今日中午,知客生意非常火爆,二三的包间全部客满,端盘送菜的活计跟不上,卓逸夫立即走马上任变成了店小二。
因为人流不断,店中杂役们只能连头转,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眼看着可口的菜肴一盘盘端上去,卓逸夫月复中空空,两条手臂都快麻木了,却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别人大口大口进食,心中不由感叹:“下人,可真不好当啊!”
再次端着一盘特大号菜肴来到三一间最华丽的包间。
刚一进门,卓逸夫眼孔不由一缩,心中直叹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尉少爷,只能祈祷这混蛋贵人多忘事,否则免不了一番羞辱。
“后天有一批货物抵达尉氏县城,眼看着就要入秋,今年皮货紧缺,应该能卖个不错的价格,你们觉得价格该提升几成?”尉少爷摇着杯中之酒环视众人。
“三成,这是保守估计!”其中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自信满满。
其余人点头称是,整个尉氏县城的皮料制作都掌握在这些人手中,况且后面还有官府撑腰,所以价格几乎都是由这些人制定,将大权牢牢掌握在手中。
卓逸夫听到这些话眼中寒光一闪,心中立即闪躲诸多想法,可就是因为这一走神,大盘放在桌上的时候不小心推动了一个盘子,将旁边的酒杯给撞倒了。
无巧不巧,酒水洒落,正好翻了刚才自信满满的胖子一身。
胖子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指着卓逸夫破口大骂:“***,没长眼睛是不是,大爷这一身锦袍你干十辈子都挣不回来,不长眼的狗东西!”
卓逸夫连忙躬着身子赔礼道歉:“小的手脚笨拙一时失手,请大人您原谅。”
那胖子站起身擦了擦酒水,两腮的肥肉一颤一颤,挪动着胖大的身躯来到卓逸夫身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
卓逸夫咬着牙不经意退后一步,恰好躲过对方的手掌,依旧恭着身子道歉。
“妈了个巴子!你还敢躲,爷今天非宰了你!”胖子一个巴掌落空,差点闪的趴在地上,一时间更加恼羞成怒,心中大骂:“这卑微的混账东西,害的大爷在这么多人面前丢面子,岂能饶你!”随即扑上去就要和卓逸夫拼命。
“还请大人放过小的。”说实话,卓逸夫并不擅长卑躬屈膝,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到了极限,可那胖子不依不饶,一副要拼个你死我话的样子。
卓逸夫沉着脸一步步后退,面色却越来越冷,全身肌肉都绷了起来,手掌渐渐向腰间抹去,心中的忍耐已然到了极限。这种屈辱卓逸夫一辈子都没曾受过,虽然在组织的训练下,气质可以随意变换,但心性却不能。
“你自己要找死,怨不得别人,原本并不想过那亡命天涯的生活,现在看来不得不…既然如此,索性将那尉家小儿一起宰了,也不必寻什么时机。”卓逸夫心中发狠,手掌已经握住藏在腰间的匕首。
“住手!”就在这时,一旁原本看热闹的尉少爷突然开口。
胖子愣了下,不明白尉少爷为何阻止自己,不过还是下意识停下追打动作。
“董老哥,这事就这么算了,打狗也要看主人,知客乃是陈长史的地方,闹僵起来谁都不好看,何必与一个下人计较。”尉少爷做起了和事老。
随即话音一转,带着浓浓讽刺意味:“而且本少爷与这位‘下人’也算老相识了,当日在迎春见面,还以为是那家的公子,没想到还真有身份。”
卓逸夫拔取匕首的动作同样停顿了下,可听了这番话,原本稍稍下降的杀机猛然蓬勃而起,阴沉的脸上挂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就连身杆都听得笔直,再不像先前那样卑躬屈膝,一时间,气质完全转变,变回了上一世的老本行,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