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卓逸夫冰冷的话语出口,周围顿时充斥着一股森然杀机,在场之人都是见惯了生死之人,可此刻依旧感到头皮发麻,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更像是精神上带来的刺激,让人从内心深处发冷,有种死亡威胁。
先前虽然没有责怪魏延等人丢失珍宝,可那批珍宝是卓逸夫用来养兵扩张势力的根基所在,尤其如今缺钱少兵的时候,那些珍宝显得尤为重要,可就是这种时候,竟然有人硬生生从自己手中夺走了一半,卓逸夫心中的恨可想而知。
“文长,依你之见,参与此次事件的有哪些人?”卓逸夫面无表情询问。
魏延想了想:“起初围攻我等的大约一千多人,可随后人数再次增加,区区历城县不可能有如此多兵马,而且当初过境之时为了尽快赶路,大大小小官员加起来送出不下五千两黄金,单单买路钱便送出如此多,所运送的物品必然更加珍贵,恐怕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不单单是历城县令,就连济南相都有参与。”
“不错,轻易调动两千多兵马,也唯有济南相有此权利。”卓逸夫眼中透出杀机:“想必此时那些得了珍宝之人正在沾沾自喜吧!”
程昱一旁看着主公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连忙询问:“主公莫不是想带兵攻打济南国?万万不可,我等如今已经四面皆敌,想必此刻刘岱正在任城国等地调兵,最多半个月时间大军就会到来,我等没时间也没兵力攻打济南国,主公千万三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不等日后势力扩大再攻取济南国?”
魏延典韦等人听着程昱的话不由一愣:“先生此话何意,刘岱为何要调兵?”
“此事说来话长。”程昱微微一叹,将昨日之事细细说了一遍:“若非主公神机妙算堪破天机,且叔至以死相拼拖延时间,此时我等恐怕早已被刘岱五千大军围困,也因此,叔至身受重伤此刻还在府中修养。”
“怪不得回城这么久都没见叔至露面。”魏延不由露出担忧之色,随即看向主公:“主公切莫冲动,此时我等四面为敌,决不能再行兵戈。”
如今的情况确实不宜用兵,且要以仅仅几千人马攻打一郡之地何其困难,到时不但无法成功反而要将主公的基业全部搭进去,因此身边之人纷纷开口相劝。
“放心,我还没冲动到不顾一切的程度。”卓逸夫摆摆手,随即话音一转:“杀这些人未必要用军队,有石头一人足矣,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我卓逸夫绝非任人揉捏之人,敢打我的注意就要有付出惨重代价的准备。”
就在卓逸夫话音落下,石头悄无声息从阴影中走出,来到卓逸夫身前一拜。
“你立即启程,将济南相历城县令全家斩杀,在墙上留下血刺二字。”卓逸夫面无表情开口,平淡的话语中透出浓浓血腥气息。
魏延等人看到石头出现,瞳孔骤然一缩,尤其是典韦等人,经历了陈留一行深深知道石头的刺杀手段,只要被石头盯上,就算自家也没有万全把握躲过。
只有防贼一时哪有防贼一世,人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而石头就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只要稍不注意,狰狞的獠牙足以让人瞬间丧命。
听了卓逸夫的话,石头默不作声转身离去,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看着石头离去的背影,卓逸夫喃喃自语:“是时候让血刺扬名了,我要让天下所有诸侯听闻血刺二字,便夜不能寐寝不能安,要让所有被血刺盯上之人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直到死亡降临那一天。”
众人听到主公的话齐齐打了个寒颤,若真有那么一日,就是天下诸侯的不幸。
组建血刺的想法,早在初次见到石头之时卓逸夫就有了这种念头,只是当时时机不成熟,且不说当时曹操没什么势力,自己也没能力,随后又事务繁忙便将此事暂时押后,而如今自己已经有了一定势力,且正好借着济南府之事让血刺初次扬名,等到前往青州后,再设置一套完善的刺客悬赏系统。
这一刻,卓逸夫脑中闪过许多想法,一套完善的刺客系统正在酝酿。
济南府,这天晚上济南相邀请周边几个县城的县令在东平凌设宴,原因无它,因为就在今天,国相截得了一匹财宝要与几个一同参与此事的县令庆贺一下。
宴会上,济南国相满面笑容,首先端起酒杯看向历城县令:“来来来!何县令,本相敬你一杯,此次若非你机灵,这么一大批珍宝财物从济南国走过我等却毫不知晓,如今能截获价值二十多万两的黄金,你当立一大功。”
历城县令诚惶诚恐站起身:“国相过誉了,这是老天安排给国相成大事的财资,下官不过是打打下手,岂敢承蒙国相敬酒,当下官恭喜国相才是。”
济南国相哈哈大笑:“何县令放心,本相不是见利忘义之人,你等有功本相自会分出一份给诸位,今日高兴,来来来,都举杯,我等不醉不归!”
“这批财物乃是上天庇佑国相,来日国相定可凭着这些财物成为一方诸侯。”
“下官再次先恭喜国相,祝国相早日一统青州。”
众人一番阿谀而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才有人露出疑惑之色:“不知国相可查处那批宝物属何人所有,能派出两千大军必然不是寻常人。”
国相放下酒杯抚须一笑:“起初见到对方增援之人如此多,本相也曾怀疑,担心惹下大人物遭来不必要的麻烦,随后让人细细调查,终于发现运送财宝之人竟然是泰山郡内寄身卓逸夫部下,此人也算有些名声,可惜并无多大势力,甚至如今不过是寄人篱下,为刘岱镇守梁甫县城,众位不必担心。”
“卓逸夫?”其中一人想了想,随即恍然:“可是宣威将军卓逸夫,下官也曾听闻过此人,据说有些才华,可惜是个背主之人始终难成大器。”
“不错,枉费他有些名声,可惜到如今都没个立身之所,这种人的财宝抢也就抢了,到时说不定曹操还要感谢国相。”另外一人大笑起来。
济南国相乐的嘴都裂开了,要说这批财宝可正不是小数目,在场之人的家私全部加起来都未必能比得上此次截来的十分之一,这么大一笔钱财却出自卓逸夫之手,这让在场之人安心了不少,就算对方叫嚣着要报复,众人也丝毫不惧。
酒过半酣,历城县令略感不适,便起身行礼:“下官不胜酒量,诸位莫怪,国相与众位大人喝好,下官先一步告辞了,明日设宴给众位大人赔罪。”
“无妨!何县令自取便是。”济南国相心情很好,有人中途离场也不在意。
历城县令再次一躬身,这才带着五六个护卫向馆译行去。
此时已经接近戌时,这时候的人们普遍安歇的比较早,虽然仅仅戌时刚过,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历城县令在五六个护卫簇拥着一路前行。
“此次收获不小啊!我立功最大,所得分红也该最多,嘿嘿怕不是有两万两黄金,我在历城十年都未必能得到如此多财物。”历城县令心中激动不已。
“哧!”就在这时,突然一声低微的响声传出,紧接着又是几声响起。
距离历城县令最近的护卫一脸疑惑转头看去,却见几个同伴莫名其妙的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由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饭桶,早吩咐过别喝酒,如今居然喝成这模样!”历城县令顿时大怒。
“我等并未饮酒啊!”那名护卫唯唯诺诺,随即来到几个护卫身前查看。
随着接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入鼻中,那护卫顿时寒毛倒竖:“有……”
刚准备出声提醒县令大人,紧接着喉头一凉,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护卫感觉全身再没有任何力气,唯有眼睛瞪大想看看自己到底丧命在何人手中。
可惜仅仅看到一个黑影便软倒在地,呼吸瞬间停动。
这一幕历城县令真真切切看在眼中,此时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却不敢丝毫乱动,暗中之人太恐怖了,转眼间六个功夫不错的护卫死亡,甚至连暗中之人都没看到,自己若逃跑,恐怕刚刚迈动脚步就得一命呜呼。
“谁……谁,哪位好汉,要钱本官有,别伤我性命。”历城县令声音颤抖,身子抖成了筛糠,差点普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可是历城县令?”平淡漠然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一步步向历城县令接近。
“是……不是,我不是历城县令。”历城县令下意识回答一声,随即连忙改口。
“主人有令,参与劫宝者杀无赦!”
听闻此话,历城县领浑身冰凉一片,转身就要逃跑,可惜速度还是慢了,一柄匕首瞬间划过喉头,紧接着便刺入心口。
“卓…逸…夫…”临死之前,历城县令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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