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马瘦被人骑,人善被人骑。这位刘家才旺了几天,就将主意打在了我的头上。真是不知他祖坟冒青烟还是怎地,活着是富甲一方的土财主,死了还在酆都城里作威作福!
估计我脸上,青红黄绿分别一一过了一遍,这媒人见了,只当是我害臊,一双粗粗的老手抚在我的手背上,“莫非姑娘听了这般喜事,都不知道该如何讲了?我知你姑娘家羞怯,不要紧!这喜事姑娘有何要求自管说来,老身替你去说道!”
我不语,恨的在底下的一只手将裙角攥的皱皱巴巴,那老婆子还在一边呱噪,“刘大官人也不想埋没了姑娘,是想正正经经抬进门做妻,要说男人能动了这般心思,可见对姑娘是一片真心!”
这婆子一边说,一边往桌上放了两大摞冥币,“这些是刘大官人家的聘礼,姑娘若是觉得少,随后还有添妆。”
我忍无可忍,抬手“嚯”的一声,将那两摞冥币掀了出去,顿时纷纷扬扬,满地白纸,“这位婶子,我虽出身寒门,也不是那种没见过好东西给点钱就不知贵贱的人,婶子一番心意我领了,还请回了刘大官人,就说他家大业大,我这种蓬门小户不敢高攀!”
那婆子被我当场给了个没脸,面皮耷拉了下来,露出一片阴狠之色,“刘大官人要老身不要唐突了姑娘,老身这才给足了面子,如今你这芳菲楼也大不如从前,我看姑娘到底硬气到几时!外面还放了两只奈河边上的活大雁,姑娘要做了汤老身也管不着,如今老身将聘礼都送齐整了,已然完了刘大官人托付,告辞!”
说完冷哼了一声,踩着满地纸钱扬长而去。
我冲到外面一看,果真还有两只捆了爪子绑了腿的大雁,正在那里扑棱着。
有钱过来,“姑娘正愁没个荤腥,就有人将这大雁送了过来,要说奈河边的大雁,没个法术还真不好捉!”
见我不语,有钱继续说道:“姑娘,这倒是个好法子,奈河边还有野鸭子,河里也有鱼……”
我转身,冷着脸道:“要是奈河的东西能吃,不早就吃了。我听阎王说,奈何里的鱼乃是冤魂所化,怎么能入口?这几只大雁怕是也吃不得!”
我抱起那两只大雁,预备先丢到后院养着,收拾好那叠被我扔的遍地都是的冥币就去退亲,突然听闻芳菲楼前,锣鼓喧天,唢呐齐鸣。只见一队迎亲的队伍迤逦而来。
队伍前面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个头戴璞头帽,鬓角插了白花的新郎官,随着走动,那璞头帽的翘翅晃晃悠悠,愈发显得那新郎官意气风发。
等到这迎亲的队伍走近了,我才察觉,这新郎官正是刘小柴,一列迎亲队伍,直奔芳菲楼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实在是太瘦了,本来是想阎王出场的……对不起,明天双更,补上昨天没有更的那章,原谅一个家里有病人的人吧,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