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也看见了她,微微一滞。
冉妤强迫自己别开眼去。
“烨,她是妤妤吗?”
浓重的外国腔,一如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她的声音本就带着娇嗔,如今更是多了几分柔情,酥软进了骨髓里,纵是女人也会陶醉于那样的风情之中吧。
她的咬字并不清晰,但她还是听明白了,而她身旁的男子未有言语。
蓦然想起一句话,爱不需要眼晴,也会燃烧。就如他对自己的淡漠,不需用眼足以让她明了。
只是,她不得不承认,那样的冷漠与那么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并肩而立,仅是一眼,亦让人移不开眸光吧。
几年前的自己,不就是如此?那時,以为自己输给了時间,而如今看来自己依然输给了時间,站在他身旁的女子依旧是伊莲。
恋羽他们也被这边的声音吸引了过来,好奇的望过去……“妤妤,我找到了,是他,他就是游轮上的那个极品男人。”恋羽用手肘碰了一下她,很是兴奋,“快,你看呀。”
冉妤没有心情寻思恋羽的话,勉强勾起笑容对着汐汐道:“汐汐,你先去吧,等有時间了我们再约。”
是啊,在汐汐面前她还可以强装,至少汐汐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往,而她也相信蔚南槿是绝对不对向任何人提及她和小叔的关系的。
那荒唐的纠缠,在世人的眼中终是有背伦理的,更何况是小叔那样身在高处,受人敬仰的人,又怎容有那样的污点呢?她和他终是一场见不得人的关系。
冉妤话音刚落下,就扭头走了出去,也顾不得汐汐和恋羽在后面喊她。
她的心中不仅有挫败感,还有深深的气愤……
那样的气愤,连她自己也不适应了,那种感觉像是要把她逼疯了,他对她不闻不问,从夜晚到天明十几个小時过去了却连个电话都没有,原来是有美女相伴,若说几年前是演戏,那么这场戏也演得太久了吧,她说服不了自己。
她怎么就没想到,以他和蔚南槿的关系,比邻而居一点都不奇怪。
“妤妤,你等等我。”恋羽抱歉的向汐汐告别,追上了她的脚步,“妤妤,你到底怎么回事呀?怎么走得这么急?”
是啊,她为何要走得这么急呢?是否害怕自己会冲上去,以前的她可不会这么懦弱,可是为何如今的她那些勇敢全然不见了,反而步步在退却,仅是加深了心中的怨意?
她是在失落吗?失落自己仅沦为了他的床.伴却没有半分资格站在他的身旁,原来,她是更贪心了,这样的自己,是不是沦落到了那更荒唐的境地?
“恋羽,你们先下班吧,把资料给我,我回办公室整理一下。”冉妤提前下了车,从恋羽的手中拿过资料,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往杂志社而去。
她没有多余的時间去哭泣,她已整整浪费了两年的時间,再大的伤痛也没有理由让自己倒下。
工作确实是良药,在忙碌的工作中她渐渐的有了决定,如此也好,他和她就是叔侄关系,再也不要放纵自己了。虽然心还是疼痛的欲死,但是就如穆辰所说的,四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手机铃声响起,在这静谧的办公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冉向擎的来电,很意外,父亲从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妤妤,过几天我和你妈要过来。”他的语气还是那么严肃,曾经的几分温情,似乎也随着時间的推移慢慢的变得生疏了。
“爸,我知道了,定下時间了,我到机场来接你们。”
“不用了,你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你小叔会派人来接我们的,你见过你小叔没有?”冉妤还未说什么,冉向擎又出声了,“可是是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小叔现在的事业基本都转到北京了,大部分時间都会留在那里。”
“嗯——”冉妤应了一声,倒是没想到他的事业在这里。这是否意味着,她又得离开呢?转来转去还是转不开地球的半圆。
“不多说了,我也和你小叔说过了,叫他照顾你,你也好好向他学习学习。”冉向擎做报告一样说完了,冉妤才缓过气来,而他仍在挂掉电话前说了一句话,“妤妤,好好谈个男朋友,成了家,爸妈也就放心。”
冉妤心头一震,这是父亲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却是有一种淡淡的幸福,父亲只是更不会表达了,但依然是爱她的。
只是,若是让父亲知道了自己和小叔的关系,他不知道会伤心成怎样,况且他们的身份地位并不低,别人又会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他们呢,真得就这样结束吧。
她的泪还是流了下来,要斩断一份感情,真得很痛很痛,更何况她还曾经孕育过那么一个小生命,那种情感早已融入了她的骨血,连为一体了……
原本那点肉.体的关系,也可以因那个女子的出现而结束了。
天色已黑,可是她还是一动也不想动,站在窗外边,注视着人来车往,行色匆匆,仅因他们都有一个温暖的家吧,而她呢,除了孤单还是孤单,就连无病申吟,也是多余。
三天了,办公室和公寓,就在两点一张间,渡过了自我折磨的三天,觉得時间异常的难熬,甚至连做菜也成了她打发時间的一种方式。
她在厨房里忙碌着,明明只有一个人吃饭,她却做了很多菜,那就像一种歇斯底里的行为,而这一顿饭让她忙碌了三个小時,真正做在餐桌前的時候早已过了晚餐時间,已是晚上九点了。
门铃响起,她无意识的拉开了门,却在看到那个身影的時候,慌乱的想门阖上,却还是让他强硬的推了进来……
“妤妤,是在生我的气吗?”高大的身影微微弯下,将她抱了个满怀。
低沉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宠溺,让她有一种落泪的感觉,轻叹了一声:“小叔,就这样结束吧。”
“冉妤,你永远没有说结束的权利。”男人眸光冷峻,语气森冷,圈着她腰的手臂猛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