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别墅的。
空气清晰,蓝天依旧,她却分明感受到了那种窒息的疼痛,胸口被什么东西给堵满了,这不是她一味追求的吗?她要的自由,如今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她为何又这般的心伤呢。
吸了吸鼻子,才发现自己可怜的就像被主人遗弃在路边的小狗,再也见不到主人的身影,只余自己在风雨中飘摇。
汽车的急刹声在她的耳畔响起,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又矛盾的想笑,她在希望什么呢,这样的结局,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zVXC。
她跺脚娇嗔一声,撇撇嘴退了出去。
“小妤,难道你就没有仔细的想过在流产之前,你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吗?”蔚宸汐望着她,语气有些重了,却是没有再说下去,“走吧,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妤妤,你总算回来了!”恋羽看到她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抓住她的手道,“你再不来,你的办公室就变我哥的办公室了,我可不愿意天天对着一座冰山,搞得我一点食欲都没有。”
冉妤摇了摇头,低低的出声,“他不会担心我的,我们分开了。”
她牵起她的手,却见冉妤的眸光落在正在哺乳的妇女身上,她的怀中正躺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孩,正在开心的吸食着母乳,候诊室里很安静,都听能到小婴孩吸食的满足声响。
“汐汐,如果他所谓的付出,就是充当刽子手,那么,你叫我怎么再去信任他?”
一路走着,不知道路在何方,根本也无意去找寻是否有计程车的身影,其实,她也明白,在这样的富人区,是极少有计程车出入的,可纵使是这样,她还是任性的走着,就像一个赌气的孩子,希望得到大人的关注。
他注定不会在她的身边,而她的世界终将一个人。
“小妤,上车!”
冉妤机械的下了车,任由宸汐牵着她的手到了妇科诊室。
双腿的疼痛有些加剧了,而两腿间那种下坠的疼,让她不得遗忘昨夜的那一场无欲之爱。
他在她身上撤离的那一刻,就没有犹豫的离开了,恐怕早已对那样的她深恶痛绝了吧。
她知道那一句你可以离开了,绝对不是一句玩笑,而是痛下了某种决心,绝对不会给彼此回头的路。
他甚至不愿见她一面,不是吗?她的包,手机,都是王妈交还给她的。
“我开玩笑嘛!”
个走手来。“小妤,你是不是误会他了?”
冉妤想抛给她一缕笑容,却怎么也扯不出来。
蔚宸汐向医生道了谢,走出了妇科诊室。
血,似乎又流出来了,可是她根本懒得理会,曾经脑海里有着很温馨的记忆,那带血的床单上,留下了她铭记一世的爱恋,可是,如今却是物似,情难回首。
蔚宸汐叹息了一声,“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不要让他担心了!”
那样的哭声,永久的留在了她的记忆之中,她恨自己为何不能多给予祈祈一点关爱,恨自己为何没有母乳,让祈祈没有尝到一滴母乳的味道就离开了人世。
她是个局外人,他对冉妤的好,她是看得一清二楚,她想,小妤的心结终究是在流产之事上,而席默烨却始终不愿意将真实的情况告诉冉妤。
冉妤摇摇头,离开了,蔚宸汐的那句话,她不是没有听到,可是,有些事情,她不愿意去想,就怕自己知道了一些什么反而没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直至到了医院,她疑惑的望向蔚宸汐,却听她说道,“我带你去妇科处理一下。”
“还算幸运,只是流了些血,子宫没有受到创伤。”检查完,就听到医生在认真的交待着宸汐,“擦几天药,恢复一下就好了。”
“小妤!”蔚宸汐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你爱他爱了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否真得有站在他的立场,替他设身处地的想过?他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你可想过,他的付出要比你承受的更加多?你应该信任他!”
“小妤,不想了。”
出了医院,才觉得自己根本就找不到心的方向,叫了计程车去了杂志社。
恋羽半推着让她进了办公室,有些得意道,“哥,人可回来了,拜托你移驾,约会,上床请自便!”
她明明不想去看那样的场面,可是她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被吸引过去,她犹记得产下祈祈的那一日,医生将祈祈抱到她的跟前,让她母乳喂养,可是笨笨的自己,第一次当母亲,居然不知道怎么抱他,而祈祈许久才找准了地方,却是怎么也吸不出女乃汁,他的一张小脸恨恨的像个小老头,小手抓着她的乳.房,一会就不悦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快进去吧!”
“汐汐,我头好痛啊!”
冉妤摇摇头,淡淡出声,“不管有没有误会,他逼迫我拿掉孩子,这是一个不容改变的事实。”
“怎么会呢?”话到嘴边,蔚宸汐又咽了回去,还记得她接到电话之时,那个男人的叮嘱,不要让冉妤知道是他让她带妇科检查的。
“小妤,走吧!”
她的话惹来郗沐懐一个白眼。
“小妤,以后你也可以重新拥有孩子的!”蔚宸汐轻叹一声,却不想让她陷入流产的伤痛之中。
从车上走下来的一脸着急的蔚宸汐,她将失魂落魄的她拉进了车里,疾驰而去,一路上,冉妤都没有说话,双眸明明是望着窗外的风景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究竟在留恋些什么。
“冉妤,脸色这么不好?”自从机场一别,已是将近二月,可是却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瘦成了这样,“是出了什么事吗?”
据他所知,她是早就从巴黎飞了回来了,可是那之后,却没了踪迹,他很清楚她对工作的热爱,却能弃工作不顾这么久。显然是出了什么事。
冉妤摇摇头,郗沐懐也没追问下去,只是望着她,轻轻的道了一句:“我父亲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