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和脸,冰一样的冷;身体还是抑制不住的颤动。他能把蒋健替她找出来、能把胡永年替她揪出来、能把东印替她经营下去,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她暖起来。他紧紧将她拥进怀里,用尽了全力的拥抱,却只觉不够、还不够……
“沫沫,这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僵硬的女人机械地抬起头,愣愣望着他的脸,陌生的目光直在他脸上停留了几分钟,这才恍然回了神,“你为什么要说是胡伯伯?为什么要说是胡伯伯干的?你为什么死揪着胡伯伯不放手?!”
毫无理智与逻辑的质问中,她拉着他的衣服,狠命攥得紧;自己的指骨都要捏碎,眼圈却是渐渐红了。项左任她无情地撕扯着他的衣服,他却只是温柔地扶在她的肩头。
“是,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的嘴角,慢慢撇得弯了,委屈;眼泪一串串痛痛快快落了下来,他这才从绷紧到极限的神经间隙里呼出一口气。胸口、腿上,被她胡乱的拳脚撞得麻木,他却只是细细拢在她的身体两侧,怕她跌倒。待得那撒泼发狠的女人,终于把她自己累成了气喘吁吁,这才红着眼圈望向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项左复又把她搂进了怀里。
他的心,跳得厉害,却似带着欣悦;听着她一遍遍无助而依赖地唤着他的名字,便如整个世界都在这里圆满了。此时,倒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只得缓缓闭了眼睛,将脸静静埋在她的头顶。
“项左,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念晴哪里做错了?念晴怎么了?!还是我错了?是因为我是不是?他在替我报复念晴是不是?他怎么能这么干……”
“不是,沫沫,跟你没关系。”她,就在他胸前,贴着他的心脏;低哑的、凄厉的哭泣声,把他的心脏一寸寸敲打成了风中的落叶,不知所措、却执着地向着地面飘荡。“沫沫,你别再去想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许是心力交瘁下的疲惫,章沫沫上了车很快便就倚在座椅上睡着了。项左停了很久,没舍得开车。身上的衣服月兑下来,帮她盖了;他望着她的脸,那上面还兀自留有未干的泪痕。他很想帮她擦擦干净,可又怕把她惊醒。
他怕把她惊醒,可是更怕未来会有更无情的现实等着被她发现。如果祈求有用,他希望他的猜测全部不成立!如果一定要是真的,他也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知道那些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