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左被约得有些莫名其妙,急匆匆赶到天合广场顶楼的咖啡厅时,章沫沫已经坐在了那里。他没有立即走过去,反倒是就着她的背影站了许久;她埋着头,视线全部落在那盛着暗棕色液体的白色瓷杯子里,拿着细勺的手,一直在搅来搅去;搅到他也心神不宁起来。
“你把我父亲的检验报告取走了?”这是章沫沫望着他的第一句话,项左沉着眉没做声,只是默默回视着她,却似她才是应该被审视的那一个。
“酒石酸唑吡坦。你是不是也在查酒石酸唑吡坦的事?”
他可以沉默、她却忍不住;不打自招般的妥协,换来的,还是项左一脸的波澜不惊。只是此刻,他藏在桌下的手微微握成了拳,缓缓松开,抬到桌面上,端起了咖啡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项左!”章沫沫‘呯’的一声将个咖啡勺丢在了桌面上,焦虑中气息也有些不稳,“你拿了那场车祸所有的档案,为什么?”
焦灼之下,她的身子也前倾过了桌面,甚至带着乞求;只是,回答她的仍旧只有他一脸的风轻云淡。“不为什么……”不知是口渴、抑或为自己那双隐隐不稳的手找样事情干,项左也轻搅起杯中的咖啡,挑眉问道:“你拒绝我,可有理由?”
章沫沫愣了好半晌,不可置信般睁大了眼睛。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项左轻抿一口咖啡,这才复又放下了杯子;“我查一下当时的车祸是怎么回事,沫沫,你总拿这件事来拒绝我,我查一下当时的情况也不可以么?”
他说得无奈,被逼成了坦白;章沫沫哑了声,只是不知道该如此面对这一份执着。心下又恻然,不论那车祸是哪般,现在的她早就没了和他在一起的权力;既然宋家恺,她都不忍心让他的名声蒙羞,又怎么可能再一次将这抹不去的羞辱扣到项左头上。
她低了头,沉默半晌,直到心中的黯然一点点松驰开来,这才想到约他出来所为何事。于是,又不死心。“可是……酒石酸唑吡坦,那个是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他说得真正无辜,还带了不解,章沫沫有些失望。
“一种安眠药么……我父亲,他体内检验出一种安眠药的成分,他……不吃安眠药的啊……”她说得急;说到后来,音调已是微微带了颤意。笔直而乞求地望着他,她的额边,缓缓落下一缕碎发,她却无暇顾及,整个人仍旧紧紧注视着他,不肯错开一眼。项左的心,就这样被那一缕不被注重的发丝绕了个凌乱,无端端就痛了。说不清是对谁的心疼、对谁的愤慨,一时间心下翻滚起来。
“沫沫,那只是一种安眠药;你父亲那时候为东印要拆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