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娘听罢三大爷的话,就道:
“嗯,可不真是,要是常五家有事早出了门,今天可就耽误了。行啦,我洗把脸就到太平村再去一趟,跟常五婶拉拉去!”
三大娘说罢,转身就舀水洗脸去。
福仓娘见三大娘在洗脸,也便道:
“行啦,我也回了吧,等会我再来听常家的回信。”
见此,三大爷就道:
“哎哟仓他娘,你不玩会了,这么急着回家干啥去?”
三大爷说话的功夫,福仓娘可就迈步出了院子,急急回自家去。
三大爷追出去,可见福仓娘早转过了街口,不见了身影,
等三大爷转身回了院子,就道:
“哎哟,她二婶子这个快啊!”
听此,三大娘就道:
“哎哟,她二婶子那料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啥快得似阵风,你还追出她干啥哩,看看,可不白跑一趟不是?”
三大爷听三大娘这话,可有点刺,就道:
“瞅瞅你这不讲理的死老婆子,她二婶子来了我不得表示表示热情啊?”
“嘁,表示热情也不能追人家的去!”
听三大娘这话,三大爷就道:
“你看看你这老东西,真糊涂了,当着二妮的面你扯络啥哩!”
三大娘一听三大爷这话,真觉自己说过了,便不再言语,默默地洗开了脸。
出大门,三大娘抬头瞧瞧,太阳挂在了东面的山尖,那抹朝霞,褪去了它红色的外氅,天山一黛,明晃晃一片淡蓝。
三大娘还是顺河走在小道上,眼见水瘦山寒,河岸杨柳叶胆战,自个孤单单脚步倒不乱。
河道边的几只鹅鸭,立在沙丘有阳光的地儿,可不见一只勇敢者,再次漂浮在水面。河里的细水,也积成了几潭浅湾,那水面远山的倒影,清晰可辨,三株苍松盘旋。
常五婶一见上峪李家三大娘来了,她心里可有数,就直脸问道:
“他李家三大娘,你来我家,怕不是为三妮跟福仓的亲事来的吧?”
听此,三大娘就道:
“哎哟,她常五婶子,你真是神仙啊,一下就猜中了我来的目的。”
常五婶心里就道:
“哎哟,就这事,还用我猜吗,你来我家不为福仓跟三妮的亲事,还能有啥事啊?你不就是个媒婆吗,至于其他的,我可不知道你会干啥呢?”
三大娘也是明白人说开了糊涂话,也不怨常五婶心里埋怨她。
常五也在家呢,听上峪李家三大娘这句话,就道:
“哦,想着让我家三妮跟福仓订亲啊,那这次我可得说道说道。”
听常五这话,常五婶道:
“哎哟,你一个老爷们家,说道啥哩,咋了,难不成你成老娘们啦?”
听常五婶这话,三大娘猜测常五心里还不痛快呢,
“这个老驴头,你家里老娘们跟闺女都乐意了,你还就阻挡啥哩,你不怕待二年三妮出了嫁,不认你这个驴头爹啊?”
说真话,常五心里还真难免有点小疙瘩。
“就我家三妮的模样,找个条件好的不易如反掌嘛,干嘛非跟他李福仓干啥呢?长得像半截瓮,不高就敦实!”
有些事确实难难以预料,谁知三妮还偏就相中福仓那五短身材了。
“壮的似铁塔,个头高不高算啥哩,我爹可高,脸可长,还不是落了个‘驴头’的外号?”
按照三妮的意思,订亲接着结婚才好呢,省得天天在家看爹的驴长脸。
“娘这辈子摊上了我爹,也算没烧着高香,我看中的福仓,可咋看不像爹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