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定定的看向江书桐,本来心里没有头绪,却是看到他憔悴的神情布满血丝的脸,和那盈绕周身的忧伤,脑中灵光一闪,月兑口惊呼起来,“难不成向婉芸出了什么事?”.
这一认知让我立马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江书桐面前,就差去揪起他的衣领了。我的心如坠冰窖,死死的咬着唇,龇牙,几近大吼,“你告诉我,向婉芸出了什么?现在怎么样了?”
我问出这句话的时间,我都能感觉黎昕如剑一般犀利的目光射向江书桐,江书桐却未感觉到似一般。
他唇动了动,脸上尽是挣扎与迟疑,终于,猛的闭了眼,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说出一句话,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想,“芸儿已经落到南宫太子手上了!”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有派人保护她的吗?”我紧握住着拳,心弦狠狠一震。
向婉芸身边的丫环不是都会武功吗?我肯定那是自向婉芸中毒之后,江书桐派去保护她的人,怎会如此不济?
“江公子,这事情你不是应该去求你的好父亲吗?”却是黎昕冷笑出声,声音冷寒,带着一丝愤怒一丝鄙夷。
“是江樒……江尚书联合南宫俊一起掳走向婉芸的是不是?”我声音也冰寒起来,眸中更是冷意一片,江樒雒,又是江樒雒!
“是我没用,没保护好芸儿!”江书桐目光中闪过一丝迷惘,片刻尽转化为悲凉,声音更是带着无尽的自责与痛苦。
“不怪你,是我连累了她!”我突然像个被斗败的公鸡,软了声音,一脸颓废与哀怨,应该是江樒雒知道了我与向婉芸交好,对付不了我,才掳去向婉芸的吧?
对于冷默言在穆王府布置的防卫,我还是有一定的自信的,如果冷默言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他八百年前就死在江樒雒手上了!
“不关你的事!”却是黎昕双手轻轻攀上我的肩膀,声音轻柔,抚慰着我,“南宫俊鬼迷心窍,正在练制迷心蛊,而迷心蛊却是需要绝世红颜血来喂养!”
“迷心蛊?”却是江书桐与我一起惊呼出声,他的脸色瞬间苍白骇人,身子一下子弹跳起来,逼近黎昕,眸中一片血红,声音更是忍不住的颤抖,“南宫俊抓了芸儿竟然是练迷心蛊?”
我也紧张的望向黎昕,只见他,面色沉重,声音更是沉抑,向我解释道,“迷心蛊是一种阴狠的蛊毒,会让人迷失心智,慢慢的会被种蛊人所控制,直到变成根本没有意识的儡,而这喂养者会被其反噬,更是成为第一个以身试蛊的人!诔”
“什么……”我脑中一昏,整个身子一软,要不是黎昕及时扶住我,我肯定栽倒在地,声音破碎,无法拼接完全,“南宫俊……用向婉芸……的血……练蛊……?”
“嗯!”黎昕将我犹自颤抖的我扶到石桌旁坐下,眸中尽是怜香。
“不……不……”却是江书桐大吼一声,面容痛苦得几近扭曲,他双手抱住头,痛苦的摇摆,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平日的温文儒要,整个人几近疯狂,像一头濒临崩溃边缘的野兽。
“不然呢?你真天真的以为南宫俊只是用向姑娘来胁迫小落现身而已?只要小落现身向姑娘便能安全被送回?”黎昕冷笑,逼近几欲发狂的江书桐,目光中全是阴狠,一字一顿,“你别忘了,眼下,在世人眼中,能被称得上绝世红颜的,便只有向姑娘与小落二人而已!”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咬着唇,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强压着内心的波澜,看向黎昕。
“半个月前,你刚回穆王府不久!”
“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知道?”我闭上眼,感觉眼角有冰凉的东西自脸上滑落,一直没入颈脖里,声音轻颤如风中凋零的落叶一般,飘忽而绝望。
“是我封锁了所有消息,不让传到你的耳里!”带着一丝疲惫,一丝心痛,是冷默言的声音,不知何时,他居然也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亭子里。
他目光如刀,直射江书桐,俊美的脸上的冰寒较之黎昕有过之而无不及,声音更是像万年冰山般寒意凛冽,“芸儿之所以身陷如此境地,你,难逃其咎!却是居然还敢来找小落!”
都半个月了,冷默言也定然尽力施救了吧,怪不得怜香惜玉都说这半个月冷默言不在王府里,想来是去营救向婉芸了吧?
若然连冷默言都营救无果,那么,向婉芸的境地真的堪忧了。
“南宫俊怎么跟你说的?”我重新站起身来,直视口中发出痛苦呜咽的江书桐,努力平复心绪。
“小落!”却是背后同时传来冷默言与黎昕紧张的呼唤,我充耳不闻,紧紧的盯着江书桐,重复一遍,“南宫俊是怎么跟你说的?”
江书桐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对于冷默言与黎昕投过来的警告也愰若未觉,他放开抱着头的双手,目光散漫而无神,像一个没有神识的行尸走肉一般,“南宫俊说,只要你愿意去交换,芸儿便能平安无事!”
却是突然“砰”的一声,江书桐的整个身子斜飞出去,重重跌落在一米开外的地上,双手捂上月复部,痛苦的扭动着。
我回头,正见冷默言收拳,目光清冷,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目光像是扫过没有生命般的物体一样扫过江书桐,再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神色复杂而幽深的黎昕,“我才回府,便得知黎少爷与江公子夜访穆王府,是故才来一探。你们既然都找到穆王府里来,不也是觉得目前只有穆王府才最安全的么?”
说罢,再不看二人一眼,拉了我的手便走。
我想挣月兑,却是他的力道过大,任由我挣扎都无丝毫要松开的意思,我咬了唇,略微思索下,便不再挣扎,任由他拉着离开。
我不敢回头再黎昕,也不愿再看江书桐一眼,都走了好远,才听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传来,带着浓浓的无奈与廖落,应该是黎昕在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