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绚衣四点钟就早早起床,收拾打扫,虽然祝家有佣人,却在她进来以后,让她包揽了所有的擦抹工作。
昨夜被爸爸的老婆刁难,踩的手背痛的要命,却依然要坚持做,不然就没有饭吃。
她领了小舅舅的早餐,准备送过去,却被祝芳叫住了。
祝芳也不解释什么,径直往餐盘了撒了一把白色的粉面,然后拿筷子搅和了一下,对着八岁的绚衣说了一句:“走吧,一定要看他吃下去,如果让我知道你没有让他吃,那么你就替他吃了!”
那眉眼中的狠毒狠狠瞪了一眼绚衣,便准备出厨房。
“姑姑……那个,这个是什么,会不会毒死人啊?”绚衣睁着大眼,望着转过身来的祝芳。
“哼,小妮子,别一口一个姑姑,你这个贱人生的,不配叫我!我嫂子的儿子,才是我唯一的侄子!”祝芳说着,高跟鞋冷硬的响声靠近了她,一手抬起她瘦弱的脸蛋,冷笑着。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在这里掺药?为什么落得现在全家都不敢出门?——全是你娘那个第三者!贱货!现在你外公家闹过来了!谁也不得好过!快送过去!”
她低着头,咬着唇瓣,硬是不让自己的眼中的泪花落下,妈妈说过,要坚强的活下去……
绚衣一路上望着手中的餐盘,一直泛着嘀咕,怎么办,这掺着毒药的饭要给小舅舅吃下去吗?
可是如果不吃的话,那她岂不是就要死了?
虽然她也想过解月兑,可是母亲说过,要坚强的活下去,她不能不听母亲的话啊!
这样难的抉择,在八岁绚衣的心中翻来覆去,难以下定论。
转眼,已经到了地下室的门口,绚衣清亮的大眼满是痛苦的抉择,铁门开了,绚衣一直低着头,轻手轻脚的将餐盘放在桌子上,偷瞄了一眼小舅舅,发现他居然还在睡觉。
一直以来她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身份,害怕被人奚落,看不起,特别是自己的亲人。
她低低的喊了一声:“大哥哥,吃早饭了。”
裴千城掀开一只眼瞟了她眼,没有搭理,继续睡觉,十八岁年轻的俊脸上满是轻狂。